折腾许久,是宋依染先败下阵来的。
“得得得!差不多得了!”她趁机一把推开他,揉揉自己的小嘴,“狠不狠呐你!”
晏怀霁没注意,被推的后退两步,他手背擦过嘴唇,好似还在回味刚才的味道。
“如果我没记错,应当是你先扑上来的。”
此话一出,宋依染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唇边。
果真留下了一道印记,稍稍有些红肿破皮。
正是她刚才冲过去留下来的。
其实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的,谁知道就搞成了这副模样。
宋依染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在理,挠挠头。
“你不想负责是吧,行。”
结果晏怀霁不干了,直接转了个身留背影给她,坐在了桌边喝茶去。
很像是小孩子赌气的模样。
宋依染莫名有种被萌到的感觉。
她上去,戳戳他的肩膀,“嘿,怎么了这是?”
晏怀霁十分高冷,不理她,转了个头就是不面对她。
“哎好吧。”宋依染就搬着个凳子坐在他边上一起喝,“既然你不想跟我说话,那就聊聊正事吧。”
正事?
我在这跟你质问为什么不负责呢你跟我聊正事?
晏怀霁也真是给服了,这丫头怕是比直男脑袋还要蠢。
也没拉下这个脸去把话挑明,就没好气道,“有什么正事还要你亲自来讲?”
宋依染没理会这道阴阳,抖抖他问道,“既然我们都将话挑明了,不然你再让让我,让晏槐修先当上皇帝怎么样?”
晏怀霁:“?”
什么叫既然把话都挑明了,难不成刚刚都是为了这事?
突然就有种被欺瞒哄骗了的感觉。晏怀霁脸色更加沉了,“你觉得,晏槐修会让我活么?”
她想了想,“唔,还好吧,只不过是将人弄成重伤,百般阻挠还把人的同党给弄的死翘翘再将人困在京城了而已。”
晏怀霁:“......”也就你敢讲这话。
“哎呀好不好嘛~”
宋依染直接搂上了他的脖子摇晃。
“那我们就......假装给他们一个呗!”
“......”
次日。
楠沉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暗阁中。
一群个高马大的侍卫兵都站在两列旁,恭敬地喊着少主大人,十分严肃又严谨,让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整不了人,难受。
楠沉觉得无趣,便回到阁中随便转悠,试图能找到什么乐子,又想到上回跟晏怀霁他们玩的十分带劲,后悔没多玩会儿。
但很快,他直接接到了来自晏怀霁的信。
这眼睛噌地一下就亮起来了。
当即就跑去阁中的暗器库挑选了一些心爱的物品,一声令下,“三千精兵,跟本少主出去玩啦!”
而此时的另一边,宋依染已经往楼中去了。
发现楼中的食客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稀少惨淡,相反,却是十分热闹。
“唉都瞧一瞧看一看了哇,宋家楼重新开张,话本台剧样样有,还供茶饮吃食!”
“这带人来的,第三回来的,还能免费领一本话本子回家看!”
这话一吆喝,气氛立马就起来,宋依染都自认为自己如果是游客百姓都要进去看一看了。
从马车上下来,楼中的阿顺以为是什么大户,赶忙上来迎接生怕是怠慢了。
结果在看到来人的面庞时,积压多时的眼泪瞬时奔涌而出。
“宋姐姐!”
宋依染瞧着他眼眶红,开玩笑似的小嫌弃,“怎么这就红了眼睛,快憋回去吧,出去可别说你是楼中的人。”
话虽是这么说,身体上还是抬手薅了一把他脑袋。
阿顺吸吸鼻子,还没从这惊喜感中脱出来。
宋依染先走进楼内,发现已经被改装的十分精细,无论是从布置还是饭桌细节来说,都成了一等一的水平。
就好似一个网红小餐馆摇身一变多天不见瞬间成了高贵的五星级酒店一般。
身价直接翻了一翻。
阿顺还没来得及解释,身边就出现了萧长逸的一张臭脸,此时正仍在赌气似的抱臂看着她。
又倔又傲娇。
宋依染一歪头,“怎么的,师父都不叫了啊?”
萧长逸:“哼。”
谁要管你叫师父,谁会管一个凶徒弟的人叫师父!!
宋依染踮起脚尖双手给揉了揉萧长逸的脑袋,把一头干练的高马尾给整凌乱了。
萧长逸:“你???”
莫名有点,被戳到的感觉怎么办?
还是头回有人这样揉他的头!
他阿爹阿娘咩有,连他哥都没有!
萧长逸拉不下脸,昂起头继续傲娇,“哼,别想着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你们几个将我一个人丢在楼中这事儿可没完!”
“我好心想要救你结果你在牢里凶我还什么都不告诉我的那事也是没完的!!”
宋依染笑着,“行行行,好徒儿。”
“哼。”
“对了。”宋依染想起正经事,“这楼中是怎么了?”
“哦,你说这楼里啊,难道不是你安排的吗?他可是说认识你,是我出的银子按照那人办的,你看这会儿不还在卖话本吗。”
萧长逸朝着人群拥挤方一努嘴,宋依染朝着那看去,果真看见人在那吆喝。
“别抢,都别抢!一人有一本儿呢!”
快要被人群给埋没了。
宋依染眯着眼睛看,总觉这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直到那人将视线放向这来,眼睛一亮,破开人群走过来。
“宋姑娘,您忘了子糕吗?!”
子糕???
她在脑海中死命搜寻,总算在从京城前往中州的那条路上想起来。
这可不就是掳人客栈的那个小二吗?拿药酒迷晕人再送去山中做苦力的最后被他们识破那个??
最后宋依染随便给他起了个名叫子糕,还给他指了条来京城的明路。
简单回忆完,她将目光再次放到眼前人。
他早跟印象中不太一样了,也难怪她一时没有看出来他。
年纪不大,跟阿顺差不多,干净的面庞,五官平淡,唯有那双眼睛轻轻耷拉下来,充着些颓丧,却因为他此时的面光被冲散不少。
“多亏了您,我才在京城跟我亲生爹娘相认。”他激动地说着,“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家是做话本,就想了这一出法子,还得多亏这位萧公子没把当时奇怪的我轰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