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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筮法源流考》(十七)(1 / 1)

——八卦筮法江湖术揭示与批判

上卷:先秦八卦取象筮法

第七章:先秦八卦取象筮法里的”八卦”之源

第三节:《周易》所用那套符号原初发明产生组合方法

第一:考古上发现属《周易》一书所用“六十四画符号”之前的例证与性质

我们知道《周易》一书里有一套符号,帝制至今对这套符号的说法太多了。而对这套符号产生的说法,莫过于最有影响和历久弥坚的是,伏羲创“八卦”,文王演“六十四卦”的说法。

前面已通过地上与地下资料说明,八卦符号名称用于卜筮内容最早出现于春秋或战国时期。八卦符号是卜筮的产物,八卦符号是六十四卦卜筮符号工具里的筮法内容,是六十四卦符号的共生体;而六十四卦符号又是脱胎于《周易》一书所用那套符号和六十四篇文章名称的卜筮产物。所以不能把原创《周易》一书里所用的那套符号和《周易》成书后衍生的符号卜筮工具,即六十四卦符号相混淆,两者不是同一概念。

我们已知刻划符号产生的很早,贾湖和半坡遗址出土的符号里已有“十”、“—”、“∧”这些刻划符号。而先秦时期“六十四画符号”里的两个基础符号,就是“—”(十)、“∧”这种写法所组成。“六十四画符号”(即那套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因《周易》一书出现后,史巫把《周易》一书所用的那套符号改造成卦符号,为卜筮上的专用符号。而《周易》成书之前那套符号并不是卦符号,还不是卜筮工具,故我们称之谓”六十四画符号”,以区别后来的卦符号,以下同)与早期刻划符号有关,“六十四画符号”是早期刻画记事的产物。那么,能否说清“六十四画符号”是何时产生的吗?传统上说伏羲创八卦,是个以讹传讹的说法,伏羲的时代还处于没有文字的时代,岂有“八卦”一词?即使所谓的那套八卦符号,在传说的伏羲时代也不会产生。卦画符号的前身是“六十四画符号”,而“六十四画符号”就目前出土的考古资料来看,已知在商朝时期出现了,目前见于报道的所谓“数字卦”(实乃是“六十四画符号”)还没有超出商代晚期。考古出土的属商朝时期里器物以及甲骨上发现有规则的刻画符号,应属“六十四画符号”里的某些画符号。而这些出现在西周前期及之前的不同器物上有规则的符号,被现代的一些学者称为“数字卦”。而“数字卦”的始作俑者为张政烺,不过在张的“数字卦”之说之前,也有一些学者对出现在属西周及西周之前不同器物上有规则的符号,有称“族徽”的,也有认为是特殊变异文字的。

在笔者另著《周易政治哲学演讲》一书里,已对《周易》所用那套符号进行了考证。并对属商周(西周)时期的不同器物上的三十五个“六联体”符号传承中的性质和刻写形状的演变进行了论述。总之,那套符号总体是有两个基础“符号”组合而成。并且,组合成“六联体”符号的两种基础“符号”,也是一个有生成与发展的过程。

若从时间上来划分,这种“六联体”符号从生成到定型经过了三个时段变化。即第一时段是商朝至西周前期;第二时段是西周中期至东汉时期;第三时段是东汉以后。

在第一时段里所组成这种“六联体”符号里的两个基础符号写法,基本是“十”与“∧”。

在第二时段里所组成这种“六联体”符号里的两个基础符号写法则是“—”与“八”。

在第三时段,即东汉至今天,所组成这种“六联体”符号里的两个基础符号写法是“—”与“一一”。

今天我们从今本《周易》一书里所看到的那套称为“卦符号”的,就是一共有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组成。那么,这套符号在商代产生时,是否已是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系统呢?在考古上虽然发现属西周时期的某种器物上一次出现有十几个“六联体”的符号,但截至目前在考古上还没有发现属商朝及西周时期的不同器物上出现有完整的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那么,如何验证考古上发现的属商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自产生时就是有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组成的一套符号系统呢?实际这是个很好证明的事情,因《周易》里所传承的这套符号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再者我们研究所举例的十一个器物上出现的三十五个“六联体”符号中,已有三个“六联体”符号是重复出现的。

通过对考古所发现的商和西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三十五个“六联体”符号的对比,我们发现其中就有三个“六联体”符号是重复的出现,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这种“六联体”符号是一个有规则的组合系统,这种有规则的“六联体”组合,只能是有两种“符号”作为基础符号,才能组合出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来,否则就不是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了,也不会是“六联体”的组合了。从对三十五个“六联体”符号研究中,就发现有三个“六联体”符号的重复出现,无疑说明出现在商代与西周时期的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已是一套有规则的符号组合。即正是那套不多不少的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故运用时才会重复出现。

为何我们要证明这套符号在产生时就是有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所组成呢?这是关系到这套符号的初始及早期流传中所出现于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是否如当今易学界里把这些“六联体”符号释解成是“数字”而称之为“数字卦”的正确与否问题。因把那套符说成是“数字卦”,无疑所谓那些数字卦就是算卦的工具,推而广之,《周易》所用那套符号时就是一套算卦工具了。即出现在商周(西周)时期的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被当今易学里说成是“数字”而称之为“数字卦”。这是关系到《周易》一书(即原创《周易》文本)所传承的早已是一套(“数字卦”)算卦工具呢?还是《周易》作者所用这套符号时,这套符号还根本没有成为卜筮工具而只是一套记事符号,《周易》作者才作为文章的排序而用呢?

我们通过考古上所发现的商代及西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的比较与分析,无疑证明了商周(西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是有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系统,也就是《周易》一书里所用并传承下来的那套符号。既然这套“符号”是有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组成,那么,这套“六联体”的符号就不可能是数字组合。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只要证明这套符号是个不重样的“六联体”组合,那么,这套“六联体”符号必须有两个不同的符号作为基础符号,才能排演出“六联体”的六十四个不重样的组合来。即使是以两个数字组合出这套符号,但已不再是数字符号,而是一套新的符号系统诞生了。若是有两个以上的数字来组合,就不可能组合出六十四个不重样的“六联体”组合来,这是有“六十四画符号”自身组合规律所决定的。只要验证了这套符号起始就是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组合,就必定是有两个不同的符号(即基础符号)才能组合出六十四个不重样的“六联体”符号来,那么,这就关系着“数字”组合说的破产,也更是使“数字卦”之说不攻自破。

而商和西周早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的用意应是一脉相承的,其性质是属原始符号拜物教的孑遗。

通过我们考证分析在西周及之前这些“六联体”符号还没有成为算卦的工具,而是被作为神秘符号崇拜使用而已。

如考古发现西周墓葬中出土了一件仿铜陶簋,内壁腹部刻“六联体”符号,和无法知晓的刻划符号及图画。这一陶簋当是西周后期的东西。而且这一刻有“六联体”符号的陶簋是出土于墓葬,作为一件随葬品,并且这一随葬品上刻写有某种象征意义的图画和“六联体”符号以及几组神秘的刻划符号,应是与丧葬信仰有关。即象征着对死者某种寄托,犹如两汉时期贵族墓葬里的常见的汉画像石所表达着对死者的某种寄托,这当然是与鬼神迷信有关。所以这一陶簋上出现的“六联体”符号,既不是“筮数”(数字卦)的卜筮的记录,也不是卦符号。而是作为一种神秘符号的崇拜使用,这与崇拜神秘符号的传统有关。如青铜铭文里记载做器者对先人祭祀常与甲子符号连缀现象相同,如父乙、父丁、父戊等称号(甲子符号)。把“六联体”符号刻写在不同器物上,无论是甲骨上,还是青铜器上,一般来说其用意是作为一种通神的媒介,以传达人与神灵交通意愿的实现。虽然卜筮也是一种人神交通的方式,但出现在商周时期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还没有演变成卜筮的工具,还不是卦符号,而只是作为一种神秘符号来运用(当然这套“六联体”符号初始只是一种记事符号而已),类似后封建时期里道教符咒使用的用意,在道士法师和巫师看来,“符”是沟通人与神的秘密法宝,画符就以为可借助神灵的力量来实现人的意愿。虽然卜筮与符咒都是通神的方式,但两者不是同一概念。所以在商代和西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不是卜筮(算卦)的记录,而是做为一种神秘符号使用而已。西周陶簋上出现的“六联体”符号,是具有明显的象征意义。北宋时期孝感出土的安州六器中一件方鼎(称“中方鼎“)的铭文里出现的两个“六联体”符号,同样具有明显的象征用意。

还如包山竹简(战国楚墓,属战国中期),其中属祝祷辞竹简上往往出现一组两个“六联体”画符号,这些符号既不反映《周易》文辞与名称,也不反映如《连山》与《归藏》卦辞及名称。做为巫风之地的战国楚地是在传承着一套如同神符的六联体画符号在使用,并做为祈福语、祷祝语时类似符咒在使用,如同后代的道教法师及巫医用“画符”祈病与辟邪壤灾的方法而已。

总之,商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的象征用意虽各有不同,但其性质不外是原始符号拜物教流行的表现,并不能称”数字卦”,也没有演变成卜筮算卦符号工具。

纵览商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即“六十四画符号”里的某些符号),那些“六联体”符号,实乃是“六十四画符号”里的符号,后来《周易》一书所用的符号正是这一套符号体系。商与西周时期这一套符号还没有演变成卜筮工具,即不具有卦学的意义。把那套符号演变成”八卦”筮术上的工具(即算卦工具),应是《周易》一书被篡改成”繇称”格式以后的事情。在《周易》成书之前,那套符号只是一套符号而已,既不能称”数字卦”,也不是算卦的工具。

商代甲骨文里没有“卦”字出现,难道说商代就有了“数字卦”吗?说“数字卦”就认为那是实“占”(算卦)结果,也就误认为《周易》里那套符号在《周易》之前就是个算卦工具了,自然也就让人误认为《周易》开始时就是用算卦符号工具,创作了一部算卦书。故把《周易》之前出现在商与西周时期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说成是“数字卦”,是个极其错误的说法。本身易学界里把商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组合符号,说成是”数字卦”,是排除《周易》一书所用那套符号之外的另一套数字卦符号,这无疑是个既矛盾又错误的说法。

把那些“六联体“符号看成是数字组合,以排除于《周易》一书所用的那套符号之外,而称之为是“数字卦”,则是个伪命题。

那些出现在商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实乃就是那套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里的某些符号而已,并不是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之外还存在着一套数字组合的“数字卦“符号。

那套符号早期刻写方法与传承的地域关系有所不同,会篡入个别类如数字误写,都不足以否定那是个“六联体”符号的组合体,即使起初受数字的影响创立产生了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已是个符号系统的诞生,而不能再认为是“数字”了,更不能妄贴上“数字卦“(犹如考古发现早在5000年前“青墩遗址出土的麋鹿角“上刻有几十道刻划纹,被张政烺研究认为是“数字卦”。后被人用放大镜看,那只是几十道刻划纹,应属装饰纹而已)。现在更有把浙江义乌桥头遗址出土的彩陶瓶上出现的”白点点”饰纹,而唯一类似于现在书写的一个卦符号,而错误说成是卦符号,说早在9000年就出现易经卦符号。考古上发现那套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最早出现于商代晚期,其两个基础符号写法是“十”与“∧”。历史岂能倒流,早在9000年时期就出现如同现在写法的卦符号。把出土的一个陶瓶上出现的白点饰纹组合说成卦符号,更是哗众取宠的一派胡言。

因为那套符号的产生组合,必有两个基础符号为基准,无论是用两个数字相互叠加组合而产生出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那就是一套符号出现了。

而那些属“六联体”符号组合的两个基础符号刻写上的差异,正如考古上发现的竹书《周易》与帛书《周易》里的那套符号里的两个基础符号刻写方法,与东汉刻在石碑上的《周易》里那套符号上的两个基础符号不是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么?何况商代与西周早期出现在不同地域不同器物上的那种“六联体”符号的写法出现的有所不同,但依然是那种“六联体”组合的符号,就是由商代产生(目前考古发现最早出现在商代)而传承下来到今天的那套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岂能说成是“数字卦”!

至目前考古上所发现商与西周时期,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就是《周易》继承所用的那套六十四个不相同的六联体符号,并且在《周易》一书所用之前,只是一套符号工具。

接下来我们所讲述的《周易》一书所用那套符号初始发明产生的组合方法,也由此说明商与西周出现在不同器物上的“六联体”符号,就是一套符号,既不能称是数字,更不能称“数字卦”。再者证明由“八卦”而演六十四卦,是个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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