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多分钟,终于到了位于郊区的案发现场,到达郊区的路段时,道路及其的崎岖,这一路给我颠的!
下车后,我在现场外面见到了师父,“师父!”我朝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句。师父正忙的焦头烂额,看到我来了,转身向我挥了挥手,我看到师父的挥手,快步走了过去。
“痕检,技侦在里面搜证呢!”师父皱着眉看了看现场。现场由于消防人员在灭火,大量物证都随着水流消失不见了,一片狼藉。整个独门独院的房屋都被,大火和浓烟毁的不成样子。
现场因为大火所产生的热量,而受热炸裂开来,玻璃碎片被月光和警用探照灯照射的,反着光斑,有不少的警察在不停的走动,挂着水珠的玻璃,一闪一闪的。
整体搜的差不多了,我拿着师父的香烟,在嘴里含了一口,吐出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和师父进入了案发现场。
这座平房楼座的地基打的很高,进到屋子里,一股家具和木头烧焦的味道,混合着水气直往鼻子里钻,我连打了几个喷嚏,才悻悻的停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后,擦掉刚才打喷嚏流下的眼泪,这才抬眼看向屋内四周,一片狼藉,还有水珠不时从房顶滴落,现场勘察板也不需要在这种载体上铺设了,我们踩着满地的泥泞,来到起火点,也就是主卧室。
技侦人员时不时的用摄像机,一闪一闪的拍照。
法医吴哥走过来,指着炕上和四周几乎融为一体的,焦褐呈斗拳状的尸体说,“这三具尸体,呈斗拳状,均为男性,一具成年男性尸体两具儿童男性尸体。”师父看了看尸体说,“生前被烧死的还是死后焚尸的?”
法医吴哥摸着自己的白色手套说,“现场条件不允许,还需进一步解剖才行!”
当师父叫我时,我已经跑到院子里来呼吸新鲜空气了,院子里的空气再怎么不好,也要比屋子里好。我蹲在一旁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种的花,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停下了脚步,我正欲回头,屁股上就被踢了一脚。
差点一头栽倒在两米多高的土地里,我定了定神,咬着牙握紧拳头扭头,看到此人正是顾意。
别看他比我大了五岁,但关系处的都挺不错的,我站起来捶了他两下,“你要吓死我啊!”我嘴上说着,手中捶他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
“我,我错了,我错了!”顾意哭笑不得的求饶着说。因为他比较壮,我捶他的时候他并不疼,相反,他还会觉得有些痒,所以一直在笑!
“宁队叫你呢!”顾意忍着笑说,我又装样踢了他几脚,这才转身朝屋内的现场走去。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我一转身,你人没了!”师父数落了我一顿。“师父,我怕我说出来,你笑话我!”我不好意思的说。“来之前,我不是说和可儿吃饭去了吗,吃的正是烤肉,刚刚进到这里,我又吧唧了一下嘴,嘴里的烤肉味和现场的“烤肉味”一结合……”
我面露难色,不再说话了!
师父那张原本严肃的脸,听到我的话,逐渐变成了想笑的样子,“你闻闻,这“烤肉味”多香啊!”法医吴哥显然是听到了我说的话,他用调侃的语气,边说边嘲讽道。
我听到后朝他呲了一下牙,随之还给他一个白眼。
“人死后,就是一个物体,不要过于在意!”师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嘴里的烤肉味,久久不散啊!
这个小插曲也活跃了一下现场的氛围,不然气氛过于压抑了。
起火点是男主人盖着的薄被,八月末本市一场雨都没有下,天气炎热干燥,助燃物为汽油,即使不因为天气原因,光靠汽油也足以引发一场大火。
现场几乎把所有的条件都烧没了,技侦和痕检人员纷纷露出了难色,现在要知道是不是命案就只有看尸检了。如果在气管中有粉尘的残留,就是生前被烧死的,如果没有那就是死后焚尸的。
尽管助燃物为汽油,我们不能先入为主的认为,一定是谋杀,说不定是自杀呢!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和相关物证,都被这场无情的大火所吞噬掉了。
“技侦,痕检把自己该拿的,要拿的,想拿的全部拿好,其他部门,收队!”师父一声令下,现场的人全部重新动了起来。
法医吴哥和助手还有实习法医,带着殡仪馆的人,把焦尸装到尸i里,抬到车上,坐市局法医组的车,去了殡仪馆。
回到市局,师父临时有些事被冯局叫走了,我溜到师父办公室门口,因为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人,便试探性的敲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后,我拧了下门把手推门进去了。
我点开公安内网,手几乎握不稳鼠标,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不断的呼出一口又一口湿热的浊气,我将双手撑在电脑两旁,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公安内网的网页。
师父的办公室内没有开灯,周围都是黑色,只有电脑屏幕的亮光,映入的眼底。额头上因为紧张,渗出丝丝细汗,内心十分纠结,矛盾,到底点开查找,还不放弃,尽管现在离我近在咫尺,但我却觉得,相隔十万八千里。
我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低头看了一眼鼠标,又抬头看了眼电脑屏幕,几个来回后。
我……放弃了!
放下鼠标时,我才意识到浑身早已被冷汗浸透,抬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走到门边,开门走了出去。
只觉得身后有人,但是回头时却不见那人的踪影,也不知道是谁,只好作罢不管。快步走到洗手间,用清水冲了下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走出卫生间时偶遇了师父,他看到我头发上的水珠,问我怎么了,我说困了洗洗脸,就随便找了个理由给搪塞过去了。
回到二组办公室,正巧看到他们在分咖啡,顾意塞了一杯在我手里。喝了没两口,隔壁禁毒口的陆洋过来,把我杯中余下的咖啡全喝了。
“想喝的自己买去,抢我的干啥!”我看着只剩了一个杯底的咖啡,不满的说。“你的咖啡比他们的甜!”只见,陆洋一脸贱笑的说。“咦……滚开滚开!”我装作嫌弃的说。组里的其他人纷纷笑着,边看热闹边喝咖啡。
不管他了,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陆洋也跟着走了过来,不说话,就在我桌边一靠,低头看着整理文件的我。“你很闲啊,看啥呢?”我看着他说。
“你们重案组的咖啡,确实比我们禁毒口的甜啊!”陆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去去去,走开!”我笑着说。我他不可能单纯的来蹭咖啡,手里还拿着文件,于是开口问,“你干啥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他放下手里的纸杯,“你不说我都忘了,找你们宁队聊案子,看见咖啡就来蹭一口,我先去了!”“去你的吧!”他说完,拿起文件就要走,我顺便接了一句。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大家都困了,正好喝个咖啡热闹一下!
由于我今天休息,被临时叫来了,在外面和宁可儿她们疯玩了一天,现在又累又困,脚也疼,喝个咖啡还让陆洋抢走了,我不禁打了一个哈欠。
就在我打哈欠时,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喂,你好!”我说。“林辉?!”电话那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从未听到过,但是却觉得异常的熟悉。
“对,我是,哪位?”我说。“小辉,听我一句,别人拼命想掩盖的,必然是不希望你看到的,所以,追寻别人的密码,必然要承担知道秘密的后果!”电话里的男人说。“不是,你到底是谁,你在说什么?”
我瞬间直起身子,但是,无论我问什么说什么,电话那头都不在做任何回答,几秒之后,挂断了电话。我立即打了回去,但是那边却是关机状态,等我再次拨打回去,那边却变成了空号!
“辉子,辉子!”“小辉。”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随之,浑身猛地一抖,惊醒了。我一脸懵的看着顾意和陆洋。我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我……我难道又做梦了,什么时候睡着的,“我,睡着了?”
他们两个被我问的很莫名其妙,我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们两个正在说话,我我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在动,在做口型。
我拿去桌子上的手机,翻开通话记录。
最顶部,赫然显示着一串号码,就是我刚刚“做梦”梦到的,时长为二十秒。我好似被电击中了一样,打给那个号码,通了。
我试探性的说了一句,“我是林辉!”那边听到了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到五秒便挂断了,打了第二遍,这次我没有说话,那边同样没有说话,不到五秒,也都以挂断电话结尾,第三通电话,那边干脆不接了。
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也逐渐模糊起来,即将倒地的那一刹那,一只有力的大手,把我拉了回来。
也许,他就是能让我解开谜题,打破局面“破局者”我被拉回来后,彻底清醒了过来,一看那人正是师父。我下意识的擦了下嘴角那并不存在的口水,定睛一看,原来,刚才喝咖啡后我就被睡意给打败了。
师父来组里吩咐让每个人都负责什么,我靠在椅子上就睡着了,要不是师父拦我那一下,我就摔地上了。
我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周围,发现组里的人全部用文件挡着脸,或者干脆把头埋在手臂里偷笑,只有顾意那个“傻冒”坐在我旁边放声大笑。“别笑了!”我小声的骂了他一句。
顾意这人平时就是大大咧咧的,打一下骂一下,开个玩笑什么的都不在意,我说完,他硬是憋了好几下,最终,宣告憋笑失败。
然后,结果就是,别人都不笑了,只有他还在笑,师父就把他拎了出去,由于事情因我而起,师父同样也把我给拎了出去。
这下好了,丢人丢大发了!
站在二组办公室外面,他可算是老实了,“顾意,你故意的吧,笑啥啊,这下好了!”我靠着墙壁,看着紧闭着的,刑侦大队重案二组的办公室门,无语的说。
现在太晚了,我觉得站着都能睡着,于是和顾意朝楼上走去,算是溜达溜达。
“下次,别这么毛愣了,让你别笑了你就别笑了,听点话啊!”我瞥了他一眼说。“嘶……毛愣,这词,你跟魏北学的吧!”顾意挠了下头说,我笑了笑,东北话太有感染力了,才跟魏北说几句话啊,就被感染了!
“对了,你听没听说禁毒那边拆家的事。”我想起了魏北因为禁毒案拆家,被临时叫走的事。“魏北受伤了!”顾意点了一支香烟说。“怎么个事儿?!”哎,这怎么逐渐魏北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