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他怎么说。
席默过关倒是没什么难度,他担心的是其他人。
粥粥看着他,叹了口气,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舅舅,再简单的话,就真的成小孩子过家家了,没有难度的训练做着也根本没有意义呀,进不不了的。”
实际上,目前这个机关,她都已经觉得很简单了。
但她也注意到,她每次说这话的时候,舅舅好像都不赞成的样子,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了。
自家舅舅,偶尔气气有益于身心健康,气太狠了她可就心疼了。
“舅舅,要不你说说哪里难,我实在不行再改改吧,不过我还是不建议,如果这个对他们真的很难的话,也是个好事,他们都太飘了。”
这倒是。
他们一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几千个人里面选出来他们十几个人,怎么可能不飘呢。
但这也是大忌。
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事,一飘就容易大意,一大意就会给人可乘之机。
想了想,他点了下头,“好,不用改了,就你这个吧。”
她的话也很有道理,是时候打击那些人一下了,免得以后到了赛场上还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闻言,粥粥一喜,“那惩呜呜……”
刚说两个字,她的嘴就被捂住了。
粥粥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干嘛啦,还讲不讲道理啦,怎么都不让人说话啊,那她当个哑巴算了!
巧了,席默也是这么想的。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偏偏长了张嘴呢,毒哑算了!
席默顺手掏出一个糖堵住她的嘴,趁着她在吃糖没时间说话,立马走了。
再待下去,他怕真的要忍不住揍她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粥粥撇了撇嘴,行吧,舅舅可真开不起玩笑。
哎。
她摇了摇头,随后又来了精神,立马把所有人都喊了过来,和他们说道:“这就是我给你们设计的好的训练机关,你们就拿这个试吧。”
“就这个?”方子冲看着面前的房子,皱了皱眉,“这也太小了吧,几步就走完了,能训练什么呀。”
其实也没那么小,大概有两个教室那么大,只是这对他们来说,跑过去也不过就是十几二十秒的时间而已。
军长站在一旁,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啊,还是不懂事。
粥粥倒是很赞成地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挺简单的,很容易就能通过,但是舅舅说了,不能把难度弄太高,你们就先凑合用吧,等我过两天再弄难点,到时候更好玩。”
听到这话,方子冲也对席默有些不满,“席队这是做什么呀,要什么简单的,要玩就玩难的,当我们过家家吗?浪费时间。”
是吧是吧,他也这么觉得吧。
粥粥正要说“那要不现在就把难度提上去”,结果就听军长狠狠咳嗽了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幽幽看着方子冲他们,“你们先试过再说。”
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当他们跟粥粥一样是个变态吗?
她这种变态的话能听?
也不怕把他们吓死。
这群没脑子的家伙。
方子冲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干嘛一直瞪他啊,搞不懂。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他直接上前一步,“那好吧,我先来。”
只要通过了,就能上升难度,富贵大佬也花了时间弄出来的,就配合一下吧,不能让她的辛苦白费了呀。
想着,他还自我感动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体贴了。
然而,等第一个机关打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还不等他搞清楚,身上就又疼了一下。
因为是训练,粥粥用的自然都是没有伤害的机关,但打在身上还是有痛感的。
方子冲狼狈地躲闪了下,总算是躲开了另一个来攻击的,还没等他松一口气,紧接着下一个又来了。
他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跌跌撞撞,鬼哭狼嚎着过来的。
原本还有在看热闹,觉得简单的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不,这玩意怎么这么恐怖啊!
他们想象中机关,以为就是十八铜人那种难度的。
结果,这铺天盖地的?
按照规则,必须要不能让那些机关碰到才算过关。
这谁能做到啊,猫有九条命,来这里都得嘎了。
鬼才能办得到吧。
最后,看着鼻青脸肿的方子冲,他们一个个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半步,一脸惊恐。
这哪里是训练,分明就是单方面的挨打好吧!
可怕,太可怕了。
粥粥也懵了。
刚才席默和她说难的时候她没什么概念,也不理解。
现在才终于明白了一点儿。
不对,她一点儿也不明白!
她看着方子冲,眉头拧得紧紧的,忽然想起了什么,立马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戒备道:“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讹我?”
“我告诉你啊,这是军长叔叔请我做的机关,你们也答应过的,受伤了可不能赖我,医药费我是不会赔的!最多给你点金疮药。”
说完,她看向军长,“军长叔叔,你给我作证啊。”
她盯着他们,一脸紧张,生怕这是他们合起伙来的。
看着她这表情,军长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下,有些无语。
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这他倒是想多了,跟他的人品没有关系,就算是叶凌风在这儿,她也还是这话。
她就是单纯的抠门而已。
看着小姑娘一脸紧张,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放心吧,不会讹你的,是我请你来培训他们的,不光不讹你,我还会让他们给你交学费。”
这还差不多。
粥粥总算是松了口气,但也没全松完,“先签合同!”
白纸黑字地写清楚才行。
这年头,谁能信得过谁啊。
她一副不签合同她立马就走人的样子,看得军长额角直跳。
算了,这小祖宗他也消受不起,还是留在四局祸祸赵兴华去好了。
他打了个电话,没多久,席默就拿着合同过来了。
扫了眼方子冲,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早就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粥粥在合同上签完字,按完手印,这才终于放心了。
吓坏她了,还以为要破财了呢。
她看着席默,有些一言难尽道:“舅舅,我刚才还以为你说难是在跟我开玩笑呢,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说的是实话啊。”
“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