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不知道,莫尘出了白家大门之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一个拐弯,抄小道去了白家的后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踉跄进了后山之后的山林,他躲进了几天前跟柳星海遭遇的那个天然石洞。
盘坐而下后,他忍着痛,拔出了腹部之剑。
嗤~
鲜血溅射,让他面若金纸。
幸好,最后一剑以灵魂之力预判,躲开了致命要害,不然这一剑必死无疑。
也是因为强大的灵魂之力,他操控地上之剑杀了甄友乾。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在他灵魂变的强大,转身面对的甄友乾的时候,算计就开始了。
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无非就是不断消耗甄友乾,让对方防御减到最弱,也在最容易疏忽的时候动手罢了。
这同样不算什么艺高人胆大,只是他有着最大的依仗——丹田。
‘魔神洞天’丹田的逆天之处,在这一战被展现了出来。
浑厚无比的灵力,还有恐怖的恢复速度,让他始终屹立不倒。
即便身上有伤,也能快速地控制伤势。
不过,再强大的丹田,他才刚刚踏入第五境,等级摆在那里,极限也就那样了。
能忍到这里已经算不错了。
长剑一拔出,紧绷的极限也开始崩溃,不仅腹部喷血,其余伤口也出现了大崩溃,鲜血如同不要钱般冒出。
“不能睡过去1
眼看就要昏过去,他一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并开始疯狂运转起丹田来。
昏过去的话,必然因失血过多而亡。
唰唰。
丹田高速运转,他周身迅速形成一个灵力旋涡,一道道细小灵力从身体各处钻进,不断进入‘魔神洞天’。
兴许是知道主人重伤,丹田这回并没有‘截胡’灵力储存起来,而是快速吸收转化进来的能量,随后把能量输送到身体各处,尤其是受伤之处。
不知多久过去,当伤口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并出现麻痒之感的时候,他才停下了修炼。
呼~
睁开眼,莫尘长舒一口气。
总算,把命保住了。
他也知道,单纯的修炼并不能让身体痊愈,得使用药物才行。
所以,他把目光放到了边上的甄友乾的那把剑上。
准确的说,是剑柄上的手掌中指上。
那是甄友乾的储物戒!
怀着期待的心,他快速把这暗金色的储物戒扒拉下来。
储物戒一般都有其主人的精神隔膜锁着,不过死去之人,这精神隔膜一冲就破,随后......
随后,当看到储物戒内的东西,莫尘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堆积而起的灵石堆、一座武器架子上数十柄泛着荧光的武器、还有各种丹药灵草矿石等,应有尽有。
不说别的,那灵石恐怕不下十万枚!
这等规模,说是一个家族的仓库都不为过。
可莫尘知道,这不是白家的仓库,白家的仓库所在之地他知道,也就是说,储物戒内的东西,是甄友乾贪来的!
不,应该还有柳星河的功劳,作为一流势力飞剑宗的弟子,还是挺值钱的。
别的不说,在武器架子最中间的位置处,放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剑,明显达到了宝器级别。
这不是白家说有就有的,应该是出自飞剑宗。
此外,这空间有着如同一栋房屋大小的储物戒就价值不菲,白家也弄不到这样的宝物。
总的来说,甄友乾所拥有之物,还真是应了他的名字。
真有钱!
在其内找了一瓶上好的疗伤丹药,莫尘囫囵吞枣的连吃了十枚。
现在孤身一人,得时刻保持强大的状态才行,甄友乾作为大长老,定然有不少的心腹,要是让对方反应过来,来个地毯式的搜查,躲在这里也会被发现。
所以能越快痊愈就越好。
幸运的是,强大的丹田很给力,丹药入腹之后被快速的分解炼化,随后输送到身体各处。
伤口之处,愈合的麻痒之感骤然强烈起来。
大约半个时辰,莫尘就感觉自己中气十足,伤已然好了个七七八八。
接下来无须再服用丹药,好好调理几天便可真正痊愈。
收起东西,他起身走出石洞。
怎么说都是靠近白家的地方,此地不宜久留。
可才出石洞,他顿时一怔,身子骤然绷紧。
因为洞口斜着的十丈之外,一道高大身影在那儿静静矗立,像是在等着他!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庞刚毅,不怒自威,其风尘仆仆,胡子和头发上还沾着尘土,像是刚从遥远之地赶来,还未来得及打理自身。
“白、白叔。”
莫尘声音颤抖,眼睛有些发红。
这是他的恩人白镇南,唯一一个待他如亲子的人!
五年了,他心中已藏有千般无奈,万般委屈,唯一想诉说的对象就是前方之人。
可如今,白雪已是他的仇人,千言万语,更何从说起?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白镇南的声音很浑厚,带着复杂的情绪,深邃的双眼注视着莫尘。
“你未成年就已经为家族征战四方,功劳不可磨灭,事情我也已经了解过,该惩罚的人绝不会姑息。”
“跟我回去吧,我为你证名。”
“不,白叔,回不去了1莫尘摇头,身子后退,撞到石洞入口边缘处才停下。
“因为雪儿吗?你放心,如其挖你剑脉属实,我一视同仁,按照家规处置。”
白镇南说的斩钉截铁,跟以往的风格一样。
不过,莫尘依旧摇头,心中复杂无比。
白雪拥有极品剑脉之后,定然会被飞剑宗视若珍宝,白家连最低等的三流势力都不是,家法如何动得了一流势力的弟子?
就算白雪肯自动回归认罪,那他就会放过她吗?
不!不会。
通奸外人、挖人剑脉、为融合剑脉杀死腹中之子、跟外人联合杀他莫尘,这些罪如何能赦?
而让他更痛的是,如此恶毒的仇人,其父是他的恩人。
“你......要复仇是吗?”
白镇南沉默许久,随后心酸莫名说道。
作为一家之主,如何不明白莫尘的处境?
可一个是自己的女儿,一个是从小培养的宛若亲人的好友之子,现在反目成仇,他的痛不比任何人的少。
“白叔,她早已跟柳星河结合,为嫁接剑脉杀了腹中孩子,也就是你的外孙1
自揭伤口,莫尘已然双眼通红。
“你说,我该复仇吗!?”
“什么!1
白镇南脸色一变再变,高大的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还以为二长老所说的已是全貌,大长老乃是最大的罪人,可现在他发现自己想简单了。
在莫尘目光下,他渐渐低头,双鬓也在低头的时刻,以肉眼可见的变成苍白之色。
一边是亲女儿,一边莫尘。
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