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陈果果猛的一拍龙椅扶手,接着高声喝道:“青志长老何意,是在怀疑朕毒杀满朝诸侯吗?”
“老臣不敢!老臣的意思是说,人的确是在帝宫之中中毒而亡,朝廷必须给各方诸侯的亲属一个交代,也要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
“青志长老你是眼瞎还是耳聋,没见内务官正在查验吗?你如此急于让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究竟意欲何为?”
“老臣只是关心社稷安慰而已,还望陛下勿因老臣的忠言,而对老臣有所不满!”
“忠言?自朕登基三月以来,你每次遇事都急于往朕的身上泼脏水,可真是忠心的很呢!”
“既然陛下听信小人的谗言,认为老臣有不臣之心,那就请陛下罢免老臣这大司空之职!”
“准奏!”
“谢陛下天恩,老臣告退!”
帝宫大殿上的争锋相对,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叛将安禄河突然同意诏安。而诏安的一应事物,皆由陈氏旁系长老陈青志操办。事情来的太快,陈果果与陈连赫甚至都没来得及仔细商量,事情便悄无声息的结束了。而事后陈果果问起诏安细节,陈青志每次都是东拉西扯一通,之后便不了了之。
十天前,陈果果逼得太紧,陈青志终于出招了。七日前的诸侯宴会上,有三十三人突然在酒后暴毙。在场的都是仙界一方霸主,也都是见识广博之人,一看便知那些人是中毒而亡。所以他们便急匆匆的离开帝宫,甚至离开了仙叶岛。因为宴会开始之前,就有人在散播谣言,说新帝有意排除异己。联想那三十三位诸侯,人们不难发现,他们都曾拖欠过朝廷的税贡。
今日陈青志来帝宫,明着是来谏言,可其实谁都知道,他是为了十天前的事,来一雪前耻的。在陈青志眼里,陈氏嫡系只剩陈果果一人,根本没资格自称嫡系,更没资格登上仙帝宝座。既然小家伙不明事理,那他这个长辈就有责任教他好好做人。
因此他一回到自己的府邸,便传送至东北云域。因为安禄河的军队,全部驻扎在那片区域。不仅如此,投靠陈青志的陈氏长老,已经多达四十人。另外还有一些对朝廷不满的诸侯,再加上被毒死的三十三家诸侯后代,全都齐聚一堂。
“青志长老,那个小仙帝怎么说?”
陈青志刚到东篱岛营地,便有一名长脸长须汉子上前询问。
“哦,原来是左世侄啊!哎,老夫无能啊!”
“莫非小仙帝不肯给我等一个交代?”
“老夫适才在帝宫中,为此事与陛下争执了一番,结果被罢了官!老夫只是为了给诸位讨个公道而已,陛下竟然说老夫是别有用心!你说说,这是不是岂有此理?”
砰!
长脸汉子闻言,气得一拳轰在远处的山坡上。随后众人便见到,那座由岩石组成的山坡,瞬间化为齑粉。这里要提一点,仙界的一切物质,都比凡界紧密很多。所以普通低阶仙人利用锋利仙器,劈开岩石可以,但以拳印将岩石打成齑粉,是万万做不到的。
“大哥息怒,既然那个无知小儿犯浑,那咱们兄弟就给他一些颜色瞧瞧!”
“好!”
“诸位且慢,此事还是大家坐下来商量一番比较稳妥!”
“多谢青志长老的好意,晚辈自有打算!告辞!”
“不不不,七位英雄这般杀去仙叶岛,必定是有去无回啊!别的不说......”
“嘿!我说你这老小子,是不是想给那无耻小儿报信啊?”
陈青志原本是想劝那七人,加入反叛大军。可是话还没说完,长脸汉子身后,便有一名豹头环眼的家伙跳了出来。此人姓蛮名达,不但人如其名,就连声音也很有威慑力。而且他平常不太爱动脑子,遇事总是以蛮力解决。
“二弟,不可无礼!青志长老只是想劝我等加入讨伐大军而已,并无恶意!”
蛮达闻言,这才退回长脸汉子身后。而陈青志闻言,则是连忙点头。他想夺位,所以对各方将领礼贤下士。即便对蛮达起了杀心,也不会当场挂在脸上。
“左战贤侄,既然你执意要走,那老夫也就不留你了!不过老夫有句肺腑之言要与你说清楚,还望贤侄切记!”
“请说!”
“你可以打进仙叶岛,但不可伤及无辜仙民,特别是仙雾山上那家人!”
“那家人与青志长老是故交?”
“非也!那家的主人是当今陛下亲封的国师,而陛下的一些政策,大多与此人有关!”
“青志长老你是说,毒害家父之事是此人授意?”
“此事老夫也只是猜测,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不过那位国师神通广大,贤侄万万不可送羊入虎口啊!”
“明白了!告辞!”
看着急匆匆离去的七人,陈青志站在原地咧嘴笑了起来。他对左家的军队很了解,即便无法杀死张根留,也能将其重创。接下来再派出一支敢死队,必定可以置他于死地。倘若不死,那就再派一支敢死队。至于陈果果与陈连赫那种自以为是的庸才,只配沦为棋子而已。
三日后,晚晚拍卖行斜对面的一家茶楼,突然来了两位客人。之所以说突然,是因为茶楼的价目表,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一碗茶收仙玉一万,而且每日只沏六碗茶。
“店家,上茶!”
“......”无人回应,可那二人明明见到一男一女在闲聊。
砰!
那位豹头环眼的汉子,猛的一拍桌子,随后高声喝道:“店家,你是聋了吗?难道不怕洒家砸了你这黑店?”
“没聋,只是二位原本就是来砸店的,又何必喝一碗茶再砸呢?”
“你认识我们哥俩?”
“不认识!”
“在我二人身边有细作?”
“没有?”
“少他娘的故弄玄虚,你究竟是如何得知我们兄弟的来意,还不快速速招来?”
“二位浑身都是英武之气,显然是军人!再观二位面相,显然是军中统帅!再观二位眼神,显然是来找麻烦的,而且是很大的麻烦!”
“你倒是会察言观色!那你倒是说说,你能否活过今日?”
“能!”
“哈哈哈......你一个小小下品玄仙,何以如此猖狂?”
“并非张某猖狂,而是二位此刻并未起杀心!”
“这回你小子猜错了,看槊!”
蛮达持槊刺去,目标直指张归来的头颅。可是后者纹丝不动,仍然在有条不紊的烹茶。就连坐在他对面的妇玉也没动,貌似蛮达在做戏一般。
呼!
槊刃前端距离张归来的太阳穴还有半寸时,蛮达及时止住前进之势。后者虽然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但绝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屠夫。
“我说你小子,是当真不怕死吗?”
“怕!刚刚槊尖刺过来时,已经吓得张某的心脏怦怦跳!”
“你......你......”蛮达一时语塞。
“好了,二弟!直接说正事吧!”
“你听好了,本将的问题是,毒杀我三十三家岛主的事,是不是你授意那个小仙帝干的!”
“不是!”
“那是谁?”
“不知!”
“不知?小仙帝听你小子的话,不是你还是能是谁?”
“我从未见过仙帝!”
“呵~呵呵呵......我看你小子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说的应该是家父,因为家父是国师!”
“你不是张根留?”
“不是!”
“你爹在哪?”
“在家闭关,已三月有余!”
“大哥,咱们直接杀去仙雾山吧!”
“走!”
“二位真的甘愿被旁人当枪使吗?”
左战总算有点脑子,看出张归来并非庸俗之辈,只见他回过头来问道:“此话何意?”
“大哥,还跟这小子废什么话!咱们先冲上山去,将张根留那小子暴打一顿,再问清事情的始末不是更好?”
“不急!我想听听他的辩词!”
“二位真的以为,带着重兵便可轻易围剿我张家?”
“怎么,仙雾山已有重兵把守?”
“没有一兵一卒!家中只有小女与两只兽宠,外加一名侍女!”
“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二位可能不清楚,家父在凡界时便是阵法大家!千军万马对于我父亲来说,不过是些土鸡瓦狗而已!”
“哈哈哈......凡界阵法大家?不怕告诉你,我大哥对阵法之道也略知一二!”
“二位执意要闯一闯?”
“你还想拦着我们兄弟不成?”
“不,在下愿意带路!”
“你小子打算使坏吗?”
“张某担心二位无法靠近我家千里之内!”
“不必了!”
左战越来越觉得,张归来是在拖延时间。他这般东拉西扯的说话,估计山上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所以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唤出一队士兵,将张归来夫妇绑了。而后者二人也不反抗,一来根本不是对手,二来对张根留布置的阵法有着绝对的信心,三来对左战二人有了招揽之心。
一个多时辰后,当一行人飞入仙雾山范围时,左战突然喊道:“停!”
“大哥,发现什么了?有埋伏吗?”
“这条路咱们在半炷香前已经走过!”
“是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看,下方那条小溪,还有那棵歪脖子树!”
“还真是啊!我说大哥,你不是常说这种障眼法,是阵法之道中的基础吗?怎么......”
“那小子说的没错,这个张根留确实是阵法大家!他竟然将这种低阶阵法,改良成了高阶阵法!”
“有多高?”
左战没有回答蛮达这种傻乎乎的问题,而是直接说道:“我得下去寻找阵眼所在,否则咱们就是飞一百年,也到不了山顶!”
于是两人缓缓下落,而押着张归来夫妇的那五名士兵,也跟着往地面落去。左战快速扫视四周,可并未发现任何类阵眼的事物。无奈之下,他只好取出那件祖传仙器—破阵罗盘。
滴......滴......
法诀刚刚催动,那件破阵罗盘上便有光幕浮现,并且提示阵眼所在的位置。可是左战见到光点数量后,当场有些无语,因为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