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芷原名曹象,自小就有神童之称,启蒙之后入了国子监祭酒吴梅芷门下读书,十岁童试就取了会员,十六乡试,接着会试殿试一路飘红,二十出头便被授了翰林院编修,二十三录为临澧知县,出仕之后为感恩师提点,改名为曹芷,从此仕途一帆风顺,自觉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娶了个无趣的男人,赵四的出现,让她始觉此生了无遗憾,可现在又碰上个天灾,要是这一关过不去,以往一切都要付之东流。
与赵四同住一院之后更是亲近了许多,一到天黑,就跑到赵四那间屋子里缠绵一番,自从赵四把曹家大户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之后,两人就不再遮掩,只是一到最后关头,赵四就故伎重施,让曹芷恨得咬碎了牙,偏生又无可奈何,只是不得其解——要是那玩意不中用倒还罢了,明明锋利无比却又总不掏出来尝尝肉,不知是何居心。
一入夜,曹芷又趿了双布鞋,溜进了赵四的小屋,还没进屋,就听见赵四在那自言自语。
“老黄,你说这年头,男人要像女人那样,真jb难,那几个不争气的,要是个个像你一般,我得少操多少心,又没你这般狠,又没我这般英俊风趣,活在这世上真是不知所谓。”
“…………”。
“就说那刘麻子,和你犯的事一样,都是把自个婆娘宰了,按理说也是个狠人,可现在和其他人一样,都是狗肉上不得台面,老子看着他们那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怂样,就想把他们一股脑全给捏死。”
“…………。”
“别的还没什么,只是让曹芷那老娘们失望,有点过意不去……。”
曹芷听到这赶紧大步走了进去,嗔道:“老娘们?”
屋中两人正在豪饮,赵四已是喝得上了头,见曹芷进来,站了起来趟手一捞,把她抱在了自个腿上,嘴对嘴就渡了口酒过去。
“都听见了?这里就你我二人,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人难带,开始老黄使了个招,让他们听话了点,这块地风水不好,阴气太重,几个老爷们让他们去杀鸡还成,让他们去砍人,扭扭捏捏像是在唱戏,我琢磨着是不是换批女人去试试,可是让女人去当土匪,又算得了什么事?”
曹芷把口里的酒吞了,飞了个白眼道:“当初你不是让他们打起来了么?不会再饿他们几天?”
赵四全不顾忌老黄在旁,又在曹芷胸口抓了把,叹息道:“早试过,只会窝里斗,看见孙班头他们就如老鼠见了猫,依旧不敢下手。”
“实在不成,就换几个女人去罢。”
“不行,不符合我的理念。”赵四脸一板,冷笑道:“打打杀杀是男人的事,女人少搀和。”
老黄爱酒如命,酒量却是奇差,只在边上招牌式傻笑,战战兢兢端起个杯子再饮了一杯之后,‘咕嘟’一声栽倒,人事不知。
“唉,要是人人就像他一般就好了,几十岁的老爷们了,比海鲜还生猛,下起手来一点不含糊。”
赵四把曹芷放下,出门叫了声孙班头,这几日都是孙班头负责把醉倒的老黄抬进自个屋,开始这肥婆还挺排斥,抗了几次之后倒上了瘾,还没吃完已是在门口侯着了。
曹芷如今对他已是俯首帖耳,看着赵四一身亮白配墨黑,腰缠一条自个送他的羊脂玉腰带,藏蓝纹边银束袖,面带潮红俊俏翩翩,忍不住又是情动。
“哦?那他为何与别人不同?”曹芷眼中,眼前这佳人是水做的骨肉,世间其他人皆是泥做的骨肉,只要与赵四一起,便神清气爽:“我记得他犯了杀妻,手段凶残无比,来县衙投案时还生啃着那女人的手脚,但凡见着的,无不毛骨悚然。”
赵四自是知道老黄吃人是难度不小的生吃,难怪除了自个,其他人在他眼中都如猪狗一般,听到这若有所悟,只不过要是让那几个兵去吃人肉的话,又违背的了从二十一世纪带过来的理念。
吃人,这可是反文明反社会反全人类,还是不要算了。
“在断案的时候我就听说了,老黄被他家中那位婆娘是糟蹋了几十年,打骂是家常便饭,要是触了那婆娘的霉头,还会去用火钳烧他,你看老黄身上黑漆漆的像是没洗净,其实那都是烧出来的疤,那会我叫仵作验过,那地方都被烧过,烧得像只烤麻雀般,又黑又硬。”
赵四一怔,继而勃然大怒,手上酒杯往墙上一摔,黑着脸叫道:“杀得好!吃得好!这么狠毒的娘们要是落我手上,非整治出一桌女人十八吃,全身每块皮肉都不放过,吃饱吃撑为止!”
曹芷见他发怒,走近拍了拍他胸口,顺带吃了把豆腐,笑道:“别气,百样米活百样人,人品各自不同,像老黄婆娘那般的大有人在,吃都吃不完的,远的不说,我临澧大牢里就还关着几个,比之老黄婆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昨日就有个没饭吃把子女煮来吃了的,今早判的,明日就问斩。”
“慢!”
赵四见曹芷说得轻松,心中厌恶,一把就推开来,心想外头都沦落到吃子女了,自个却住这山珍野味都吃得有些倒胃,还换着法要弄点秋鲈冬笋来调剂调剂,不由得大惭,再想曹芷的俸禄都那箱子里存着的,每天都要少上许多,心里知晓这女人对自个是实在不错,念头一来一回,又把曹芷拉过,继续搂住不放。
曹芷只当他来了个新花样,也不在意,听他喊‘慢’,疑惑道:“虎毒尚不食子,这些人丧尽天良,视人伦纲常为无物,难道杀不得?”
“自然要杀,这些人不杀留这世上活着做什么?再没吃,可以去偷,可以去抢,那么多大户,都舍了命还怕抢不到一顿饭?非得把自个骨肉吃了,这得什么人才吃的下!退一万步,满大街都是人,找个相貌狰狞不似好人的宰了吃,总好过吃自己的子女!”
“你想得倒是新鲜,我看要吃人呢,找你最好,”曹芷在他身上蹭着,不规矩起来,上下其手,娇笑道:“摸着的,尽是些滑溜溜的精肉,皮是又白又嫩,尤其是你这腰上的,文火烤烤洒点盐巴,烤至八分熟,一进口,恐怕连舌头都会吞下去呢。”
做饭赵四都是外行,更别提烧烤人肉,听她说得仔细,恶寒起来,说的又是自个的肉,就觉得那腰间隐隐作痛。
“要吃也是吃你!”赵四反唇相讥,手往她胸口按去:“就好比这两坨,切下来丢榨汁机搅拌搅拌,出来就是杯上好的鲜奶!”
曹芷被他‘掏心’,以为到了夜间娱乐时间,顿时眉开眼笑,摸得更是起劲。
“走开走开,你这个欲求不满的**……,”赵四连忙太空步滑开,嘴里喊道:“有正事,那几个人犯你提出来交给我,我使人去杀了,一举两得。”
事关自个前途,曹芷心中一动,登时明白了过来,点头答应道:“都依你。”
说完又是欺身而上,对付赵四这泥鳅,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几天略有心得,逼得狠了,不怕他不就范,憋得舒服么,咱瞧你憋得不舒服。
赵四无奈,憋这事可真是个技术活,想当年身为混混时,兜里经常叮叮当当,无奈而憋,如今却是反了,同是无奈而憋,却是属于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身在古代不容易,等自个翅膀稍微硬了,再爽罢。
真怀恋以前,开着二手现代横冲直撞,当街调戏初中生,一路摇滚洗桑拿,喝酒打k脑子里浑不想事。
酒劲上来,也不管曹芷毛手毛脚,走到床前,和身倒头就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