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为何找来一个连启脉都不是的家伙来做身护?要么就找专业的,要么就别找,你看看都找的些什么人?”抚远大将军府,萧战,萧大元帅,正被一个胸口起伏,气呼呼的女孩瞪着。
身护者,保镖也。
想来萧大元帅也是征战沙场的威风人物,此刻却是满脸颓色,家里有两个人他惹不起,一为父亲,那是自己的长辈,孩子的祖宗,二为眼前的女孩,萧大元帅的独生女萧筱,比之父亲,这位大小姐叫自己父亲,却是全家的小祖宗,萧老太爷都避让三分的角色。
“萧筱啊,这是你爷爷安排的,找我说没用啊,要不,你去问问你爷爷?”可怜萧战在外威风八面,此刻却是低声下气,一副商讨的口气。听这语气,恨不得把这倔丫头踢到父亲那里,自己好落个清闲。
“哼,说了多少次,本大小姐不需要身护,你们尽找来些奇葩的家伙,整天围着我转啊转,烦不烦啊,爷爷不给我一个解释,看我不拔光他的胡子!”萧筱一听又是爷爷安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原来有两个身护,那也叫身护?太不把自己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了,随便找两个打发自己。更何况,萧筱很讨厌身护跟在身边的感觉。
听说自己的第三个身护刚到客厅和父亲见面,萧筱便来视察了一番,能有机会打发走便打发走,打发不走,就创造机会打发走。乍一看,比起那两个靠谱些,可这也就是乍一看。让萧筱快气炸的是,这个看似靠谱的家伙竟然连启脉都不是!
目送怒气冲冲,到了门口还把门槛踹掉一个缺口的萧筱离开,萧大元帅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要修门槛了!”一个“又”字,吐尽了萧战大元帅的辛酸。天知道什么时候萧筱看不顺眼那门槛了,每逢发怒,门槛必破。有时候萧大元帅就想,干脆不修了,没了,萧筱就没的踹了,后来,一扇门就废掉了,权衡了许久,还是修门槛实在些。
萧大元帅意识到还有外人在,便恢复了威严的样子,“咳咳,让你见笑了,小女是一脉单传,被她爷爷宠坏了。如今谁也拿她不得,咳咳。”萧大元帅还是挽留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总不能给来人一种误解,以为自己很懦弱。在外人面前,萧大元帅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而且,从来不低声下气。
“嗯,看得出看得出。”一身尘土,包裹放在脚下,正襟危坐的人立刻应和道。从哪里看,这人都和大将军府格格不入,将军府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这样的地方,岂会允许衣服沾满尘土,像是许久未曾洗过,而且蓬头又垢面的人出入。
可是,偏偏就入了,还不是入了之后立刻就出的。
萧战大元帅已然恢复了严肃的模样,细口品着茶水,面部毫无表情,这哪是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元帅?就连气质都变了,变得锋利无比,那是久经沙场的豪气。来人也摸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敢情这大元帅有变脸的天赋,不但变脸,气质都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咧,有大师的风采。
“葛尘是吧?今天你刚到这里,暂且住下,既然是我父亲找来的,我相信你有过人之处。”
葛尘低声应了一声,暗道果真是身在优越地位的人,连刚才萧筱贬低自己的事情也不道个歉。不过也由不得别人,自己的确不是启脉。
萧战接着说道:“算你在内,萧筱有三个身护,简单和你说一下那两个人吧,一个粗汉,名叫刘大棒子,气力大,憨厚老实又忠诚,比较耿直。另一个是一个…应该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吧,名叫项之病,话少,更是没见笑过。过会下人带你去见他们。”
葛尘又应了一声,萧战想了想并没有什么话说,便挥手叫人把葛尘带下去了。若不是父亲找来的,他或许连话都不说直接赶走,可是父亲眼光自己还比不上,就算不看好葛尘,也得给父亲面子不是,说一下他将要和谁一起工作,便是不错了。再说,萧大元帅真的不看好葛尘,也不满意,能不能留下他还另说。
葛尘小心翼翼拿起和自己衣袍差不多脏的包裹,怕抖落了灰尘,给地毯留下尘埃。然后蹑手蹑脚的出去了,葛尘也不好意思,人家干干净净的客厅,生生留两道泥土脚印。每念及此,葛尘便觉得真该在外找间客栈休息一晚,洗漱之后再来,可是,自己没钱了…
几间屋子并排着,只有两个门开着,看来是那两个身护的房间,仆人指了指紧靠着开着门的一间屋子说道:“那便是你的房间了。”如此,三个人,三间房,连在一块。
葛尘道谢,便独自推门进去,这些仆人是伺候将军府的人的,又不是伺候自己的,想来自己来也是为了伺候将军府的人,倒是和仆人是一个等级的。
葛尘郁闷了一个路途,不知道爷爷哪根筋不对,让自己来做一个帝都大小姐的身护,虽说小时候起,自己就被灌注了必须来帝都的思想。临行时,爷爷就说了一句话:去了,能活着。葛尘明白爷爷是让自己在帝都能够有能力生存下去,可是,为的是什么?
然葛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将包裹拍净扔到床上,葛尘便就着包裹当了枕头,看着比爷爷和自己小屋高的屋顶,葛尘很是费解,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困扰了自己十五年的问题。
那是一个很不错的早上,好的足够吃着火锅唱着歌,小龙走在大街上,偏生就遇见了一条狗,怎么就遇见了一条狗呢?小龙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狗就发怵,可那狗冲着自己就跑来了,小龙顿时慌了,转身就跑。
那狗偏偏不依不挠,紧追不舍,小龙心慌的紧,脚下踩空了路沿石,一头撞在了电线杆上,在视线模糊之前,小龙看见那狗,看也没看自己一眼,从路边叼起一根骨头,悠然自足的走了。小龙知道,自己是被那狗无视的,它的目的是骨头,亏自己还吓得要命。
然后,他就昏了。
可是不巧,真要命了,小龙醒来,就在襁褓里,看见了自称是自己爷爷的老头。
多少次,小龙欲哭无泪,这它妹的算是投胎还是穿越?多少次小龙羞愧无比,自己居然是杞人忧天,就那么磕死的?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小龙想了许久,自己的死,总么也比鸿毛重上一丝丝吧?可这一丝丝,究竟是多少呢?嗯,加根狗毛。
后来,小龙想了个更加有意义的问题,自己怎么记得曾经的事情。在冤死之前,小龙觉得是冤死的,很冤,比传闻的窦娥她妈还冤,为什么呢?想,窦娥冤不冤,冤。那窦娥她妈辛苦的养了个闺女,死的那么冤,她养这么大都白养了,还让闺女遭罪,她得多冤呐,比女儿窦娥还冤。
说回来,在冤死之前,小龙是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小时候没有父母的关怀教育的结果,死了倒也没人伤心,省的自己还累了别人为自己难过。
然后死了,传说的孟婆汤呢?小龙想了许久也不曾明白,于是,小龙说,我穿越了。当然不是在襁褓里说的,那时候若是说了,他爷爷说不准一个激灵就把自己摔了。事实上,小龙一直是心里说的。
再叫小龙肯定不可能了,自己总不能没断奶就开口对自称是自己爷爷的人说给我取名叫小龙哈。那样,指定是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