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和郭嘉的想法是一致的,只要等到曹操回来,那时候就是江宁出狱之日。
但是江宁知道,曹操回来,自己确实能出去,但是恐怕也离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其实江宁倒不是没想过等曹操回来,先离开这监牢,然后再伺机逃跑。
但是你又怎知那群狂热亲帝派不会想一出是一出,提前发动政变?
虽然没有杀掉曹操,这群人就算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
但是若是这群人提前走漏了风声呢?那不用等曹操回来,江宁就已经可以宣布凉凉。
总而言之,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这种可能上,先出去再说。
既然师兄不愿意帮我,那我只能靠自己的力量了。
不管怎样,只能相信这狱卒了。
其实这也是江宁陷入了一个误区,他总是喜欢把别人往坏了想,但是三国里面多少人为了兄弟而不顾生死。
三国和其他朝代不同,有句话说的好,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便是如此了。
不像梁山好汉只是嘴上喊的义字当头,108个好汉齐聚梁山,实际上党派众多,派系林立,最后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但是在这个朝代,是真的可以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不管是演义里还是历史上,赵云七进七出救幼主,关云长护着大嫂千里走单骑,看他们这些人的行为,只单单是忠心是解释不了的,这些人,真的把义字看的比谁都重要。
岂不闻吕布虽然勇冠三军,但是因为三姓家奴,导致走哪都被人唾弃。
而这狱卒也是,虽然一开始对江宁这少年不感冒,但是后来江宁一步一步建立了他的威信。
而审讯得来的钱财,江宁却分文未龋
可能江宁不知道这一笔钱财的数量,那些犯官私藏的东山再起的钱财,足以支撑一个普通人家百年之运。
这些钱江宁毫不犹豫,说送出去就送出去了。
再加上,现在江宁要把这些审讯之法传给他,狱卒也不傻,这些东西虽然古往今来都有,但是口口相传之下,每个人审讯的方法都敝帚自珍,哪有人愿意分享呢?
更遑论有人愿意把这些东西写在纸上,那可以说是千秋万代传下去的东西,让这狱卒怎么不感动。
可以说,如果江宁让他去死,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去,这里的人就是那么耿直,那么...可爱!
但是江宁并不知道,他觉得就这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居然让这狱卒能够感动成这样。
他们会不会是故意有人派来陷害我的?就布好了陷阱等着自己跳下去?
江宁一直都是阴谋论的忠实拥趸者,毫无例外,这狱卒的表现太让他意外了,毕竟江宁一直以来都是兄弟、大哥的喊着,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江宁在纸上快速写下自己的计划,然后嘱咐这狱卒大哥,讲这些递给部队的程龙等人。
至于如何送给他们,江宁他们早有约定,倒是不用狱卒多费心。
若不是死牢看管森严,恐怕这狱卒都能带着江宁溜出去了。
但是现在江宁只能寄希望于这帮兄弟们,除此之外一筹莫展。
而导致江宁受到这么大罪的罪魁祸首——荀彧,现在正在屋内和郭嘉下着棋。
两人的对弈仿佛陷入了焦灼,荀彧皱起眉头,捏着一枚白棋久久不能落下。
郭嘉笑了,喝了一口酒,对着荀彧说道:“这一步很难吗?你犹豫这么久,是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了吗?”
荀彧抬起头,毫不在意的说:“落子容易,但是落下去之后结局可就难定了哟!”
“文若,总这样云里雾里不觉得心累吗?你我都是聪明人,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哦?我藏什么了?”
“装糊涂?”
“你是指江宁?”
“没错,我想问你,江宁犯了何事,要一直关在死牢?”
“奉孝莫急,你且看这个!”
郭嘉接过来荀彧递过来的东西,仔细观看后,漏出了震惊的表情。
“主...主公这个任命...”
“是不是吓到了?老实讲,我第一次也被吓到了,十三岁的军师祭酒,古往今来有几人?”
“那你是嫉妒了?”
“你莫不是小瞧了我荀文若!我是那等人?”
“那为何?”
“奉孝想一想,第一天他来的时候,边和我与典将军发生了争执,随后被典将军安排到了虎卫军。”
“我调查过,这事儿是典韦安排的,那人的性格,做出此等事我也能理解。”
“但是有一件事就值得商榷了,这件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在他刚训练完不久,就被派去出征,刚好选的就是他们那一伍,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后来,江宁带队出征,营房里刚好走水,死的就是安排他们出征的将军,按理说没有主公的指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派一队人马出征,但是这等事就这样发生了,你不觉得蹊跷嘛?”
“还有,他们剩下八百人,回来之后,我看了详细的军报,你看看这一战...”
荀彧把一份整理好的战报推给了郭嘉。
郭嘉阅读完后,不由得说了一句:“有内鬼!”
“对的,一个新兵在被埋伏,并且被追击的情况下,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甚至我能感觉到,这三千人恐怕都是给江宁的陪葬。”
“三千人?这...你是不是有点抬举他了!”
“不,奉孝此言差矣,一开始我也只是以为他是一个小卒,并没有在意。但是背后有一双手在他身上布了局,矛头隐隐的指向了我!”
“此话怎讲?”
“奉孝啊,奉孝,你是没有把心思放到这上面,行吧,那我就给你解一下惑。”
“正是因为江宁的特殊性,他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倒不是说有多么珍贵,但也绝不可小觑。
蔡邕义子、水镜先生最小的弟子。只这两个名头,若是刚来投奔就死在了我们这,那你觉得,最大的嫌疑是谁?”
“自然是刚来就与他发生矛盾的你,也只有你才有这种手段。”
“是呀,那么主公会不会也这样认为呢?”
“你是说,有人用他的死来挑拨你和主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