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舟面色沉沉的看了顾南烟好一会儿才阴阳怪气的开了口,“顾五小姐好手段!”
顾南烟看着只剩了一片残荷的荷花池,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狗东西扔进去,面上却是惶恐至极,“请恕南烟愚昧!不懂太子殿下此言何意?”
“愚昧!?孤看你是精明得很呢!阿萝的灵堂之事是你搞的鬼吧?”傅晏舟一边说一边死死的盯着顾南烟的脸,没有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顾云萝的葬礼上出了事之后他就被皇帝叫进宫中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就连静妃最近也称病没有见过他。
他回到太子府将那几日的事情都仔仔细细的查验了一番,顾云萝棺椁下面的机关是被人为破坏掉的。
那几日唯一碰过顾云萝棺椁的人只有顾南珠,但经过这段时间他的观察,顾南珠不过是个没脑子又脾气暴躁的蠢货罢了!
而且那日她会碰到顾云萝的棺椁还是因为和顾南烟起了冲突。
虽然经过他的调查曾经的顾南烟是个懦弱怕事的,但结合这段时间她的表现来看只怕她曾经表现出来的那些懦弱胆小都不过是装的。
尤其再加上今日她的表现,只怕这相府女儿当中她才是那个藏得最深的!
“什...什么灵堂?您说大姐姐的灵堂啊!?那不是大姐姐的丫头搞出来的吗?怎么会和南烟有什么关系?”
“顾南烟!你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引起孤的注意吗?还有刚刚在寿宴上对孤一番辱骂,不都反其道而行为了让孤注意到你吗!?”
顾南烟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和他当了四载的夫妻,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有病呢!
“殿下,您误会了!刚刚完全是因为南烟以为四姐姐是被哪个登徒子欺负了一时气不过所以才会出言不逊,
若是知道是那人是殿下的话,就是给南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多言半句的!”
“顾南烟!孤劝你适可而止,孤喜欢聪明的女子,却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子!你若是识相,将你知道的其他事情都告诉孤,孤不介意给你一个侍妾的位置!”
傅晏舟说着就欺身上前伸手想要抬起顾南烟下巴,可手还未碰到顾南烟就见她朝着他的身后一声惊呼:“大姐姐!”
傅晏舟顿时脸色一白也转过身去看,但还没来得及看到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脚被什么绊住,整个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朝着荷花池中栽了下去。
顾南烟看着掉下荷花池的傅晏舟掩下眼中的快意,装作又是紧张又是害怕的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
“不好了!来人呐!太子殿下落水了!救人啊!”
顾南烟只是用了一瞬间的时间就否定了把傅晏舟这狗男人淹死在荷花池的想法。
一来太不切实际,虽然现在他的身边看似没人,但夫妻四载她怎会不知道这狗男人比谁都爱惜自己的性命,时刻安排了人在暗中保护他。
还有就是就这样让他死在太子的位置上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她要狠狠的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一点点将他最在乎的权势从他的手里夺去。
让他在爬上过高位后再重新回到那个卑微如尘的位置上再寂寂无名的死去,这才是最适合他的!
虽然现在不能把他淹死在荷花池,但他都已经送上门来了,不做点什么又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
况且他说的话还这么欠收拾,虽然他立刻就会被救起来,但这荷花池看着虽然清澈,但底下的淤泥却是深得很,淹不死他也能恶心恶心他!
果然如同她想的一般,几乎是在傅晏舟刚落水就从暗处飞出来了一道身影将他救了起来。
虽然傅晏舟连口水也没有呛,但他平常那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却是被一身的淤泥破坏得连渣都没剩,而且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腥味。
“太子殿下您没事吧!大姐姐都去了那么长时间了,您还是要节哀啊!您这样一听到大姐姐就不小心掉进了湖里,便是大姐姐在天上看到了也会不安心的!”
傅晏舟听着顾南烟那一听就毫无诚意的安慰,脸色阴郁的盯着顾南烟好一会儿才语气冰冷的发出一声冷笑,“顾南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孤!”
“南烟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是不敢的!刚刚就你和孤在这里!不是你谋害孤,孤还能自己跳下去不成?”
“南烟确实没有做过!如此大的罪名南烟实在承受不起,若是殿下实在不信,那便请殿下禀明陛下,请陛下派人查清楚便是!”
顾南烟低着头,不卑不亢的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反倒是傅晏舟有些心虚的瞪了她一眼最后忿忿的离开了。
闻讯赶来的顾建元看到傅晏舟怒气冲冲一身狼狈的离开又见站在一边的顾南烟,便将她带到了书房。
顾建元看着站在下首阴影里的顾南烟,又想起刚刚傅晏舟她微妙的态度,他忽然觉得他的这个女儿实在是有些太过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才叹了一口气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