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元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奇怪,郑临渊什么时候和顾南烟的关系这么好了?
他看向顾南烟,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看起来未免有些太过于呆滞了。
平常的顾南烟在他面前虽然谨守规矩,但身上的那股灵气却是藏不住的。
但这会儿的顾南烟看起来完全就是木讷的,甚至给人一种提线木偶的感觉。
他皱了皱眉,试探的朝着顾南烟喊了一句,“小五?”
但顾南烟却是毫无反应。
顾建元转头看向郑临渊道,“五弟,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这会儿对于顾南烟其实是非常紧张的,尤其是顾幼瑶只是被封了一个太子侧妃之后,他就又意识到了顾南烟的价值。
“姐夫不必紧张,刚刚我观那刺杀我姐姐的刘虎频繁看向五小姐,于是便对她使用了我鬼母山的秘术‘知无不言’,
这秘术不会对顾五小姐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能让她坦白的回答我所问的问题而已。”
“你问出了什么?”顾建元听了这话心头不悦,就算他和郑国公府再好。
可也不该随便对他右相府的人使用这样的秘术,这和监听他右相府的秘密有什么区别。
郑临渊自然是察觉出来了顾建元心头的不快的,便道:
“临渊想着五小姐不管怎么说也是右相府的小姐,就算临渊觉得有哪里不妥,也断没有临渊自己问她的道理,所以这便请了姐夫过来!”
顾建元听了这话心里才舒服了点,点点头眼神沉沉的看向顾南烟,
“你的意思是说那刘虎刚刚的所做作为是受了小五的指使?”
郑临渊沉吟片刻才道:“这个嘛......临渊也不清楚,还是直接问五小姐吧!”
说着就伸手在顾南烟的眼前打了一个响指,“五小姐,你可认识刘虎?”
顾南烟木然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郑临渊微微皱了皱眉,又开口道,“就是春香的相好,刚刚刺杀你母亲那人!你不认识?”
“不认识!”顾南烟仍旧茫然的摇着头。
郑临渊觉得不对,忙朝着顾南烟的眼睛看去,但只见她眼中无神的直直看着前方,也看不出来什么。
于是他又朝着顾南烟逼近了一步,使得顾南烟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他的双眼,再次催动秘术问道:“你对你母亲心怀怨恨是也不是!?”
“是。”
郑临渊听到这话忙趁热打铁的继续,“你为何对你母亲心怀怨恨?”
“自然是因为她苛待于我,经常纵容三姐姐去欺辱打骂我,要将我嫁去晋州给那鳏夫当填房,还意图让府兵毁我名节。”
郑临渊听了这话眯了眯眼,觉得是没有问题了,继续道:“所以你便让刘虎假借刺杀她的名义去揭穿了她藏有腐肌草一事,是也不是?”
“没有,我根本不知道她藏有腐肌草,也不认识刘虎。”
“还敢狡辩!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
郑氏早就已经忍不住了,上前就要打顾南烟,但手腕却被顾建元狠狠抓住了,
“你闹够了没有!?”
“老爷!是她!就是她!你没有听到她刚刚说了!她对我心怀怨恨!如果不是她还有谁!?一切都是她在装模作样!”
“如果她是在装模作样那她又怎么会承认真的对你心怀怨恨!?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你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难不成还要要求她对你毫无芥蒂不成!?想也知道不可能吧?”
说罢又对着郑临渊道:“五弟!你问也问了,既然与她没有关系便快些将秘术解开吧!”
郑临渊此刻头痛欲裂,这是他过度使用秘术所致。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顾南烟,只见她原本呆滞的眼睛突然就对着他就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恢复了那副呆滞的模样。
他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知道他这是被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给耍了!
她为何会没有中他的秘术?到底是心性坚韧无比还是因为其他?他来不及细想。
“五弟,你何必与一个小辈为难,还是快些将秘术解开吧!”顾建元又出声道。
他没办法只能作势的又在顾南烟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顾南烟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看着顾建元,
“父亲,您是何时来的?”
话还没说完就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啊!我的头...头...好痛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猛然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甚至还拿头朝着一旁的柱子上狠狠撞去。
顾建元被吓坏了,连忙朝着吴伯喊道:“快!快拉住她!”
他的声音太大,白柚和青柚也被惊醒了过来,两人连忙上去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将顾南烟给拉住了。
但她还是一个劲儿的捶打着自己脑袋,并发出一声声“哎哟!哎哟”的呼痛声。
青柚见状连忙让白柚去附近的百草堂将那里的胡老大夫给请过来给她看看。
白柚的动作很快,胡老大夫几乎是被她拽着跑过来的,衣裳都被扯得变了形,原本整齐的白胡子此刻也因为急促的喘气而被吹得一翘一翘的。
但他看到顾南烟那痛苦的样子,甚至顾不上将气给喘匀就忙给她诊起了脉来。
他的手才刚搭上顾南烟的手腕不久便轻轻摇起了头来,青柚见状忙问道:“胡老大夫,我家小姐她是怎么了?”
胡老大夫并没有马上答话,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收回,又翻开顾南烟的眼皮看了看,然后捋了捋胡子道:
“从这位小姐的脉象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有些气血不足!”
郑氏听了胡老大夫的话立刻喊道:“我就说她是装的吧!”
胡老大夫却是提高了音量,“什么装的!?我话还没说完!
虽然从她的脉象看不出来什么,但我刚刚观她眼中血丝遍布,且瞳孔无神,应当是心神受到了严重的创伤所致!
若是不好,只怕......”
顾建元看他神色凝重的模样立刻追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会心智会受到影响!”
白柚听了这话瞪大了双眼,“什...什么意思!?”
“就是她有可能会变成个傻子!哎!造孽啊!”
胡老大夫说完就拿出纸笔开始开起了方子来。
等到白柚跟着胡老大夫回去抓药去了,顾建元才脸色阴沉的看着郑临渊,“郑临渊!你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