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雪拿出那个从顾南烟那儿得来的瓷瓶告诉了他瓷瓶中药水的功效。
无影听完后郑重的对着傅晏雪磕了个头,“多谢主子恩典!无影领罚!”
这事儿是他大意了,他想着是顾南烟对于自家主子来说不过是个药人,再多也不过是个生活中的调剂品。
对于她可能会变成个傻子的事情,并没涉及到她性命安危便没有加以查证。
若是他加以查证便能知道顾南烟手中还有这种能够抵御鬼母山奇术的药水。
今日幸好他是禀给了主子,主子又刚好去了一趟。
若是他没有禀给主子,或主子听了之后没有去顾南烟那儿。
中间有一个环节出了差,那他们便得不到这个药水,对于郑临渊他们就一直不能突破。
方俊杰的死一事主子一直都没能给皇帝一个交代。
虽然皇帝没有说什么,但这段时间很多事情他却都交给了太子去做,想来皇帝对于这事儿其实心里还是介怀的吧!
今日只是罚他回暗河去已经是主子格外的开恩了。
若是按照暗卫的规则,该是要了他的命的,暗卫不允许出现半点差错。
太子府中傅晏舟一想到郑临川所干的蠢事就恨不得将他拉出来鞭打一顿,
“这个莽夫!好好儿的机会,就被他给这样浪费了!”
今日在卸甲台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皇帝没有要加封郑临川的意思,只是打算先赏赐他一些东西。
这也就说明皇帝对于要如何加封他还没有考虑好。
按照郑国公府的情况,有两个可能。
一是这个封赏可能会落到他的亲妹妹郑氏身上。
还有一个则就是皇帝可能想要对他委以更重要的重任。
现在朝堂上武将这边还有两个极为重要的空缺,一个是护国上将军,还有一个则是九城兵马司总指挥。
傅晏舟眼馋这两个空缺已经很长时间了,尤其是护国上将军。
当初傅晏雪代替今上御驾亲征的时候便封了护国上将军。
他回京后因为中了毒再无法担任,便主动向陛下辞去了护国上将军这个职务。
到现在这个位置都还一直是空置着的。
虽然东周的护国大将军上面还有个兵马大元帅,但东周的兵马大元帅一直都是由裴家人担任的。
最后一任的兵马大元帅裴侯十多年前就主动请命去了荒凉的北地镇守。
一直没有要回京的意思。
所以对于现在的东周而言护国大将军就足以号令三军了。
还有一个就是九城兵马司总指挥,虽然这个职位它不如护国上将军的兵权大,但它的作用却至关重要。
九城兵马司总指挥统领着盛京城内外的三万余兵马。
也就是说皇城的安全全赖于这三万兵马之上,自古以来不管是逼宫还是犯上首先掌握的必定是这九城兵马司。
郑临川作为东周对功绩不小的一个将领,又正值壮年。
立功回京后陛下却没有对他进行加封,很有可能就是想要让他担任这两个职位的其中一个。
退一步说就算陛下没有这个想法。
但现在郑国公府是他的人,他也可以想办法运作一番,为他争取一下这两个职位的其中一个。
可如今他却在卸甲台上因为顾幼瑶的事儿对着陛下大放厥词,败光了好感。
甚至还将军功都拿来给顾幼瑶讨了个侧妃的名分,侧妃这个名分还需要他拿军功来讨吗?
一想到那会儿顾幼瑶对他的眼神也视而不见他只觉得肺都是痛的。
单无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也满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再想这些也已然无益,不过他这名分讨得也不算全无用处。”
“怎么说?”
“殿下您还没看出来吗?今日是有人冲着骠骑大将军来的。
他就算不拿军功给顾四小姐换名分,您心里所想的那两个位置也是注定与他无缘的!
或许也正是因着他拿着军功给顾四小姐换名分这件事,让陛下觉得他是个性情中人所以才没有追究那腐肌草一事。”
“那依先生所见,是何人在针对他?”
“现在还不好说,他这一回京牵涉到了许多人的利益,盯着那两个位置的,可不止殿下您一个人啊!”单无涯高深莫测道。
“先生是说庆阳侯,还是镇国将军府?还是......”
“说不好,不过这背后之人在右相府中必定有眼线,不然怎么可能就连右相夫人藏有腐肌草这样的事情都知道!”
单无涯说到这儿傅晏舟突然灵光一闪,“先生!你说这事会不会和顾南烟有关系?
按照那刘虎所说的,当初右相夫人拿出这腐肌草的原意可是要对付顾南烟的!”
单无涯听后古怪的看了一眼傅晏舟,摇了摇头,
“那顾南烟不过是个闺阁女子,又如何能做到在骠骑大将军的箱笼上做手脚?”
傅晏舟也知道这事儿不大可能是顾南烟的干的。
但刚刚单无涯一说起郑氏藏着腐肌草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顾南烟那双狡黠如狐的眼睛。
“陛下既然将此事揭过了,咱们这会儿再去想是谁干的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此事对于郑国公府是个打击,但对于殿下来说又未尝不是一个收拢人心的机会呢!”
傅晏舟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头,“现在骠骑大将军才刚回京,郑国公府正在风头之上,孤现在就去未免显得有些太刻意了。”
“殿下忘了,您如今可是有了侧妃的人了!陛下亲自为您指的侧妃,您去看望看望她不算过分吧?
而且刚刚殿下对那顾南烟的怀疑也不无道理。
她极有可能就是那背后之人在右相府的眼线,您一会儿也可以抽空去试探她一番。”
傅晏舟点点头,如今顾幼瑶被封了侧妃,他也的确是得去看看她,不然还不知道她又会乱想些什么。
傅晏舟命人准备了马车,但他却在府里磨磨蹭蹭半天也没有出门。
倒不是他有多忙,而是他这会儿实在不太想去面对顾幼瑶。
现在的顾幼瑶有时候真的会让他觉得很不可理喻。
现在她又被父皇赐给了他当侧妃,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结果她肯定是不满的。
她要是愿意屈居一个侧妃,也早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
他之前不过是跟她提了一下先以侧妃之礼入府之后再升她为正妃,她就跟他闹了个不可开交。
现在父皇直接给她定了个侧妃的名分。
这会儿去他还不知道要费多大的功夫才能将她哄得好。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脑瓜仁儿“嗡嗡嗡”的疼。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顾云萝不死是不是顾幼瑶就一直都会是以前那样温柔可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