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现在就教你们药术。”张殷将两把锄头、两个背箩扔到朱慈爝和荞花面前。
“学药术,需要锄头和背箩呀?”朱慈爝望着张殷疑惑不解。
“是啊,学药术,首先要识别药性,哪些有毒,哪些无毒。”张殷缓缓地说。
“好吧。”朱慈爝有些大失所望,但还是背起背箩,扛起锄头,跟着师父进山。
荞花倒是不觉得奇怪,因为跟随师父采药已是家常便饭,她背着背箩跟了上来。
大山里的春天似乎来得早,永历五年才开年不久,山上花草树木就开始抽出新芽,迎春花却开得金灿灿的。
看到不远处的山沟里一笼迎春花开得正艳,朱慈爝一个箭步,跳下山沟,摘了一把迎春花爬了上来。
“师姐,这花是给你摘的!”经历过前一世的朱慈爝知道女孩子都喜欢花朵,他把摘来的迎春花塞给了荞花。
荞花接过鲜艳的迎春花,看了又看,一副喜欢的样子:“谢谢师弟!”
朱慈爝和荞花跟着师父继续往山里走,路边不时有蜜蜂飞来飞去,在忙着采花,师父的眼睛不停地盯着路边的植物。
“这是血藤,可用于补血。”张殷拉着路边一根紫色的藤子介绍说。
朱慈爝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张殷又继续往前走。
“这是乌豆,荞花,你挖一下。”张殷指着几棵高两尺许开着紫色小花的植物说。
“好的,师父。”荞花抡起锄头将几株乌豆挖了起来。
“乌豆的药性主要在地下的果,这果有巨毒,口服可毒死人,但可外用治跌打损伤。”张殷拿着形如鼠头的乌豆耐心地解说。
这山里似乎就是一个药库,张殷随手拉一棵植物都能说出它的药性,比如四块瓦、独脚莲、无花果、十大功劳……
“师父,这是徒儿要学的药术吗?您要教我们学医呀?”在山里走了好一程,朱慈爝有些失望地问。
“徒儿别心急,师父知道你想尽快知道与飞镖有关的药术,但目前没有找到啊!”张殷明确地告诉他。
“怎样才能找到呢?”朱慈爝又问。
“继续找啊,这山里肯定有,那就看我们能否遇到了。”张殷指着眼前的茫茫大山说。
“唉,要找什么药呀?这么难找。”朱慈爝长叹着。
“见血封喉、五步倒、断魂草,这些种药材都可以。”张殷不厌其烦地说。
“找到了这三种药材后,怎么办呢?”朱慈爝似乎有没完没了的问题。
“比如用五步例浸泡这竹镖,这竹镖射中敌人,敌人走不了五步就倒地身亡。”张殷从腰间掏出一支牙签般的竹镖,给朱慈爝作示范。
“这竹镖这么厉害呀?”朱慈爝眼睛睁得大大的。
“是啊!”张殷点了点头。
这时,前面十多米处有一只野兔,张殷随手扔出手里的竹镖,正好射中野兔。
野兔跑两步就倒地了,朱慈爝奔过去,将野兔提起来,发现野兔已经死了。
“慈爝,注意,别让竹镖伤着你。”荞花在一边大声地喊。
“好的,师姐,我知道了。”朱慈爝回头看了看荞花不停地点头。
这就是朱慈爝第一天进山,在小屋里看到挂在墙壁上的竹签,他今天亲眼见证了它的威力。
朱慈爝大概明白了师父讲的药术是什么功夫了。
如果有足够多这样的竹签,替换他与师姐穿针引线和竹签绣花用的竹签,可以杀死多少人呀?要击退追杀父皇的敌军那就简单多了。
“父师,我们快去找药吧!不然一会儿天又黑了。”开初还懒心淡肠的朱慈爝,竟然主动催促张殷了。
“好吧,我们到前面那座山上去找。”张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继续往前走。
张殷毕竟年纪大了,一路上采摘药材,走在山路上,脚步有些蹒跚。
“师父,锄头和背箩都给我吧,您负责看好药材就行了。”
朱慈爝说着接过师父背上的背箩,将两个背箩的药材倒在一起,将两个背箩重在一起,自己背在身上。
望着徒儿这般懂事,张殷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走了一个多时辰,翻过一座山巅,绕了几道山弯,又下到一个沟壑,眼前一片荆棘,经已无法前行。
张殷蹬在地上,盯着荆棘由近及远移动目光,不远处有一株开着幽蓝色小花的草本植物吸住了他的眼睛。
“快看,那是断魂草。”张殷指着不远处欣喜地说。
朱慈爝和荞花顺着师父的指向望去,只见一株开着蓝色小花的植物在风中摇曳。
朱慈爝双手拨开荆棘,一步一步地向断魂草靠近,接近断魂草时,朱慈爝准备伸手连根拔起断魂草,却被师父叫住了。
“徒儿,你们要记住它的特征,蓝色花,枊状叶,这种药极为少见,采摘时不能连根拔掉,只采一些支藤,留着它生长,下次又可来采摘。”
张殷戴上手套,一边告诫朱慈爝,一边用剪刀示范地剪掉一些支条,扯了几根茅草,轻轻地捆成把。
“师父,断魂草有什么用呢?”朱慈爝禁不住问张殷。
“断魂草,又叫断肠草,跟五步倒、见血封喉一样,是剧毒草药,用于制作断魂竹镖,可杀人于无形,如果人口服,就会断肠而死。”
张殷拿着采摘的断魂草给朱慈爝介绍。
“制作断魂竹镖,是不是需要很多断魂草呀?”朱慈爝望着师父手中的断魂草,不禁生出疑问。
“是呀,所以刚才我才叫你们记住它的特征,如果需要制作大量的断魂竹镖,那就需要采很多断魂草。”张殷将采下的断魂草轻轻地放进背箩里。
沿着沟壑艰难地走了一里许,一处悬崖上有一棵枯老的岩松,岩松上缠绕着一根黑色带刺的枯藤,藤上长着几片深绿色的叶子。
“那是五步倒!”张殷指着悬崖上的枯藤惊奇万分。
“师父,等我去采回来。”朱慈爝说着准备迈向悬崖。
“慢,你不会采,弄不好会丢命的,让师父去采。”张殷一把抓住朱慈爝,往身后拉。
五步倒也是一种剧毒植物,藤上长的刺非常锋利,采时不慎被刺刺伤,走不到五步,就中毒身亡,所以叫“五步倒”。
张殷运了一下轻功,轻轻一跳,便跳到了岩松的枝桠上,先用剪刀将五步倒的刺芒剪掉,再剪下几条支藤,才从岩松上跳上来。
师父的一举一动,朱慈爝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漏掉了哪个细节,因为下步制作大量的毒竹镖,采集大量的剧毒药材,需要他自己来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