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霍一多这边出状况了。可能是昨晚吃了不新鲜的花生毛豆的缘故,一多的肚子突然向大脑传递了一个非常紧急且刻不容缓的信息——想拉屎了。一多看了看表,就快到中午了,徐美丽的演说估计至少还要半个多小时才会结束,于是,一多拍了拍身边的周岳,告诉他要去拉屎,拉完屎就不回来了,直接去食堂打饭,让他完事后帮收一下刚发的第一学期的书。
周岳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多儿你别客气,拉屎重要,别拉裤兜子,你去吧。那什么,我也求你办个事,其实我也想拉屎,但是早上我看了,男厕所只有三个坑,两个堵了,剩下一个,你去了,坑就没了,所以等你快拉完屎时给我来个电话,我也去拉,但你得保证便池一定要给我冲干净喽。还有等你到食堂时候,估计我还在拉屎,去晚了饭菜就没了,你索性也帮我打一份饭好了。”
一多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拒绝他的理由,只好点头。然后,假装憋的很难受的样子像徐美丽请假,徐美丽很不情愿的批准了。
一多拽了几张纸来到走廊尽头的男厕所。正如周岳说的那样,里面三个坑的下水有两个已经被不知来自多少人的排泄物堵了,因为学生刚开始返校,校后勤处的工人人手不足,尚未来得及疏通,一多只好忍着刺鼻的臭味蹲在了那个还没有堵的坑上,解开裤子,开始拉屎。
一多对拉屎有着深刻的理解,他认为只有拉屎才是衡量人的耐性和智力的重要标准。人不但要拉屎,还得会拉屎,要从拉上学会享受,悟出道理。要想在拉屎中找寻快乐,一定要掌握好拉屎的时间。没有屎,硬去蹲坑可不行,拉屎首先需要肚里得有货,要是没有吃东西,就是使出吃奶的劲最多只能把肠子、肚子等一干杂碎给拉出来;刚有一点拉的感觉也不行,因为那样往往拉不出多少,有时甚至只挤出几个屁,因此而浪费时间和体力,不值;想拉屎了,憋一会,到感觉值得蹲一次了再拉其实也不可取,因为那样是最正常不过的拉屎,根本提不上有幸福的感觉。
一多拉屎一般就采取狠劲憋着,憋到不能再憋的时候再拉的策略。当然这种办法将会承担拉裤兜子的风险,如果排泄物较干,还及容易引起爆肛,要是排泄物较稀,则很容易溅到裤腿上。不过高风险对应高收益,不承担这些风险,是不会体会到拉屎的真正乐趣的。当一多在厕所里脱下裤子的那一瞬间,那种快感可想而知。屎在积累到一定程度后的释放,应该说是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当然,如果这时候再顺势点燃一根烟,美美的吸上几口,在那种烟雾弥漫的环境下拉屎真可谓是一种享受。可惜一多没有随身带烟的习惯,少了一种享受。
一多的这泡屎足足拉了有15分钟,离食堂开饭尚有一段时间,一多便打算先回教室,透过后门的窗户发现徐美丽的演说还在持续,为了不再次引起她的注意,以免留下不好的印象,一多没有重新进入教室,而是按照和周岳的约定,用手机给他发了个短信表示自己已经拉完让他赶紧过来拉后,准备去食堂吃饭。
学校校区比较大,食堂也比较多,每个食堂都有编号,从学校发的校区平面图上看,离一多他们宿舍最近的食堂是学生3号食堂,为了吃完饭能够尽快回宿舍睡觉,一多按着平面图的指引,向3号食堂方向走去。
虽然已经进入到了秋季,但北京仍然还很热。为了躲避阳光的暴晒,一多逆向行走,在校园茂密的林荫小路上,闻着远处飘来的中午食堂的米香,甚是惬意。
在路上,一多还看到了一位老太太在遛狗。这个老太太一看就像退了休的老教授,走路姿势都散发一种文化气息。一多觉得她一定是住在学校的教工家属楼,要不保安是绝对不会允许外人进入校园遛狗的。
老太太遛的那只狗是只纯种的京巴,在主人的精心照料下,可能是伙食好的原因,长得膘肥体壮,走路吐着长长的舌头,显得很吃力。
这时候,迎面过来了一位骑自行车的女孩,可能是着急去什么地方,车速并不慢。
突然,树上掉下来一只毛毛虫,正好落在京巴狗的头上,狗受到了惊吓,一反刚才慢悠悠散步的状态,“汪汪”的叫了两声后,“噌”的一下串了出去,正好跑到了自行车前进的路线上。
骑车女孩显然也被狗的这一举动吓得措手不及,为了不撞到狗狗,慌忙中猛的一甩车把,向旁边的一多撞了过来,结果连人带车狠狠地摔倒在了一多身上。
虽然从女孩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清香,但此时被压在地上的一多却疼得直咧嘴,根本顾不上多闻几下。心想这个骑车女孩为了躲避一条胖狗,竟然不惜向人撞过来,自己难道连一只狗都不如了?这也太t悲剧了。一多想把压在身上的女孩和车子推起来,好看看自己伤到了哪里,但下意识的抬手却在不经意间摸到了鼓鼓的、软软的两团肉。感受到了手中的柔软,一多一下意识到了自己摸到了什么,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赶紧抽回手。两人起身后,一多清晰地看到女孩的脸也变红了。
“同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受伤了没有?需不需要去医务室?”女孩向一多鞠了一躬后一字一顿地说。从她说话的发音和举止上看,一多判断眼前这个撞倒自己的女孩可能还是个外籍留学生。
“我还好,就是胳膊破了点皮,没关系。只要你没受伤就行。”一多揉了揉胳膊,并帮女孩扶起了自行车。
“谢谢你,同学。”女孩从一多手中接过车,接着说:“我叫做织布麻美,对不起,我骑车太快了,刚才那只狗把我吓到了,不小心撞了你。你看,你的胳膊都流血了,我们还是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女孩果然是日本人。
“不要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忙你就先走吧,别担心。”一多擦了擦胳膊。
“那好吧,谢谢你,同学。我来自日本神奈川县,是留学生院的学生,你要是需要去医务室就去留学生院宿舍找我,这个事我应该负责的。”女孩认真的说。
神奈川?一多知道这个地方。上高中时看过的日本著名漫画《篮球飞人》中的湘北篮球队就来自那个县。两人在面对面说话的时候,一多才有机会看清女孩的脸。这是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像极了一多小时候看的日本电视剧《同一屋檐下》的女主角柏木小雪的扮演者酒井法子。
“同学,真的没什么的,别担心,要是真需要去医务室的话我再去找你。”一多大度的说。
“嗯,没问题。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个学院?”女孩问。
“我叫霍一多,文法学院法律系的,今年的新生。”一多答。
“嗯,一多同学,很高兴认识你。我比你高一年级,学汉语言文学。那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女孩客气的说。
“好的,再见。”
“再见。”
“这丫头长得还不错,可惜就是舌头大点,说中国话不太利索。”一多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摇摇头感叹道。
一多来到食堂,点了两份鱼香肉丝盖饭,给周岳等人发了短息,边吃边等。不多会儿,宿舍的哥几个走了进来。
“多儿,你丫也太不够意思了,哥几个以为你掉到坑里了,还打算报警去救你呢,可你丫却先跑到这吃独食来了。还只给老周这厮打了饭,天理何在,公平何在?”雷明打趣道。
“拉倒吧,你们又没有提前和我说,我咋知道你们想吃啥。”一多接过周岳递过来的买饭的钱。
“哎,不对啊,小蔡干啥去了,怎么就你们几个啊。”一多发现宿舍众兄弟唯独缺少了小蔡。
“和妞儿出去吃饭了。我就纳了闷儿了。你说就凭丫那操行,怎么就能用了不到一上午时间,就把坐丫身边那个妞给搞定了。这不,抛弃咱们大伙儿,出去享受二人世界去了。”雷明有点不服气的回答。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情圣呢。蔡哥太厉害了,等他回来我也要请教、请教。”小六子满是崇拜的说。
“哥几个赶紧吃,回宿舍再好好打扫、打扫卫生,明天就正式开课了,听说今天下午老师们要查寝。”徐冰很有宿舍大哥范儿。
午饭后,10号楼的这些新生宿舍都在忙着打扫,以迎接下午的检查。
小蔡回来后,哥几个都围了过来。
“小蔡,进行到哪一步了?上手没有啊?”哥几个调侃说。
“哥几个别瞎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不过据哥们的经验分析,这次还真有点戏。这妞就住咱们对面11号楼,叫张妍,河北保定的。哥几个晚上晚餐就别等我了,我得去给我的妞打饭,哈哈。”小蔡说。
“靠,哥几个,抄家伙,咱们揍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一多说完,众兄弟一拥而上,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刚从水房冲凉回来、只穿了个小裤头的徐冰看到如此阵势怎能落下,赶紧加入了“战斗”。哥几个不一会儿便把小蔡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控制住小蔡的四肢,由徐冰往小蔡下身浇凉水,非要小蔡请客求饶才肯罢手,弄得小蔡大呼“救命”。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时候正赶上徐美丽等一干辅导员们到10号楼各新生宿舍查寝,看到几人围闹在一起,赶忙制止。
听到导员的声音,哥几个立即停手并分别站在了床边,而浑身光着、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小蔡却完全暴漏在众人面前。
“妈呀,你咋还没穿衣服啊。”徐美丽看到后,被吓了一跳,惊呼道。几个同来查寝的女辅导员们也都赶紧转过身去,躲在了男辅导员身后。
小蔡病急乱投医,赶紧从地上抄起徐冰的脸盆挡在自己下身。徐冰由于只穿了裤头,也不好意思的藏在了一多的身后。
“报告老师,刚才我们宿舍打扫卫生的时候,徐冰说在他们老家河南,家家都穷,不但揭不开锅,连裤衩都穿不起,跟家只能光着屁股待着。小蔡家里是山西倒腾煤的,有钱人啊,最看不得自己个儿得阶级兄弟受苦受穷了,立马儿要给咱们来自困难地区的徐冰兄弟送温暖,非要把裤衩脱下来给徐冰。我们哥几个寻思,这好事也不能让小蔡一个人都占了啊,所以也就搭把手,咱不能让扶贫英雄出钱又出力不是?这不,刚帮小蔡脱完,才给徐冰穿上,各位老师就大驾光临了。让各位老师见笑了,对不住啊。”雷明胡乱编了个极不靠谱的理由。
“恁娘里个歇比圈子,小雷子你个龟孙儿,你才光腚哩,你们全家都光腚。”徐冰在一多身后露出半个头反驳雷明。
“对不起,各位老师,我们不知道你们这么早就来了,在这闹着玩呢。”小蔡低着头红着脸说。
“好了、好了,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们来这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就是和大家再加深点印象,另外通知大家晚上6点在教室集合,选班干部。大家下午都认真琢磨琢磨,看自己适合做什么,要踊跃报名啊。”徐美丽说。
“遵命,保证完成任务。”哥几个异口同声的回答。
送走辅导员们,离晚饭时间还早,哥几个商量着一起去外面的网吧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