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科。
又名冷宫科。
除了领头的正、副科长及十多个办事小组长外，剩余的那些人，清一色都是从各个部门借调过来的神人。
有拖延了车间生产进度的落后分子，最典型的人物就是秦淮茹，要不是八级技工易中海护着，早她被发配过来扫厕所了。
有某些触犯了轧钢厂厂规的刺头份子，如上一世跟李副厂长对着干的傻柱，上一世被下放的刘海中等等。
相当于是一个错误改正小组。
以掏厕所的方式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心改正。
这是李副厂长代理轧钢厂一把手后，专门制定的一条措施，美其名曰，要让轧钢厂变成一个万人都是先进的模范大厂。
久而久之。
形成了一种错觉。
也就是误知。
在轧钢厂人眼中，只有轧钢厂犯错的那些人，才会去清洁科，负责厂区卫生清洁及厕所清洁方面的工作。
秦淮茹可不想天天跟粪便打交道。
多恶心呀。
心里本能性的产生了几分抵触情绪。
眼泪顺着眼眶涌了出来。
李副厂长心中冷哼了一声。
真以为凭着这黄花老去的姿色，能把他哭的心软吗？
换做当初刚刚嫁入四合院，风华正茂且一身刚为人妇气息的秦淮茹，这还差不多，眼前人老色衰且一脸皱纹的秦淮茹，各方面不被李副厂长看在眼中，她以哭泣这种手段彰显自己无助的计策，瞬间变成了无用的流水。
“你要是在哭，我现在就把你分到清洁科去。”
平平淡淡一句话。
吓得秦淮茹当时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仰着脸。
吓唬着李副厂长。
一点没错。
苍老的看着宛如四十出头妇人相貌的秦淮茹，这幅尊容，落在李副厂长的眼中，不亚于看那个恐怖电影。
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秦淮茹，清洁科你不去，你想去什么地方？财务科？宣传科？统计科？这些科室都有具体的文化要求，你在轧钢厂工作了三年，连最基本的一级工都不是，你让我将你调那个科室？十六车间吗？”
十六车间是轧钢厂有名的攻坚车间。
被人称之为先进个人集结地。
奖金福利等等，远比其他车间要多。
真要是能进入十六车间，秦淮茹举双手赞成，只不过她也知道，就凭自己这拖后腿的水平，估摸着人家真不要。
易中海都没有进去的车间，能要她秦淮茹？
“李副厂长，我没说去十六车间，我想去食堂。”
秦淮茹说了实话。
技术不过关的情况下，与其留在九车间，天天被人刁难，还不如调往没有技术要求的食堂工作。
轻松是一方面。
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是另一方面。
听说食堂内部的那些人，尝菜味道的咸淡，就能填饱肚子。
去食堂工作，无形中节省了钱财。
来寻李副厂长的本意，就是希望通过李副厂长把自己调往食堂。
秦淮茹一脸期望的看着李副厂长，等着李副厂长给出具体的答案。
“你不想去十六车间？你去十六车间，人家十六车间也得要你，你没去之前，十六车间是轧钢厂的拳头车间，你去了十六车间，十六车间变成了倒数第一的车间。”
李副厂长没给秦淮茹好脸色。
隔壁办公室依稀传来了脚步走动的声音。
他的嗓音。
不自然的提高了一点。
“你们九车间的主任专门来找过我，他的意思，求我把你调到别的部门工作，不想让你再拖九车间的后腿，你去食堂的话，也不是不能让你去。”
话听一半的秦淮茹。
心中一喜。
听李副厂长的意思，好像她可以去食堂工作。
“谢谢李副厂长。”
“可以去食堂工作，不过你的身份是食堂杂工。”李副厂长看着秦淮茹，细说了起来，“食堂杂工的薪水加福利补贴，每个月十九块八。”
秦淮茹脸上的笑意。
僵持住了。
啥玩意。
我去食堂工作，薪水不到二十块钱，她在九车间，每个月可以拿二十七块五的工资，无形中产生了七块七的差距。
七块七。
贾家五口人一个月的口粮钱。
“李副厂长，不是二十七块五吗？”秦淮茹不明所以的看着李副厂长，“怎么成十九块八了？”
“秦淮茹，依着厂规，你九车间的岗位，是顶岗你丈夫贾东旭的，就算你不是一级工，却依旧可以拿到二十七块五的工资，调往食堂，相当于你换了一个新的工作，这也是看在你贾家孤儿寡母不容易的份上，每个月多给了你三四块钱，否则你只能拿十五块二的工资。”
李副厂长说完。
便准备打电话通知傻柱，让傻柱安排秦淮茹去食堂当杂工，十个食堂，具体去那个食堂，是傻柱的事情。
秦淮茹想了想。
觉得钱重要。
一把抓住了李副厂长的手，不让李副厂长打电话了。
“李副厂长，我不去食堂了，我就在九车间待着。”
粗糙。
老茧。
血口子。
这便是秦淮茹双手抓在李副厂长大手上面，带给李副厂长的切身感受。
配上秦淮茹苍老的容颜。
彻底断却了李副厂长对秦淮茹的某些想法。
压根没有哪方面的盘算。
李副厂长低头看了看秦淮茹抓着他的手。
秦淮茹赶忙松开了抓着李副厂长的手。
“再问你一次，留在九车间？还是去食堂当杂工？”
工资相等的条件下。
自然是去不怎么苦重的食堂。
可惜。
差着七八块钱的差距。
秦淮茹深思熟虑下，认为自己还是留在九车间比较好，想着那些人刁难一段时间，没准新鲜感过去，心里的火气发泄完了，对她没有了想法，便不再刁难，她也有了好日子过。
“李副厂长，我不去食堂了，我留在九车间。”
“留在九车间，就好好的干，提升提升你的技术水平，九车间三年前，是轧钢厂的十大先进车间，三年后，九车间排名倒数第一，具体的原因，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焊接车间的梁腊娣，跟你一起进的厂子，人家几个孩子，你几个孩子，人家还没有婆婆，人家现在是三级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