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氛越来越尴尬，主要是马丁神父有些跟不上汤姆的节奏，米利亚走了出来，调节气氛。
“史密斯先生，我听史密斯夫人说，很想收养一些孤儿，路上马丁神父也和我说，他一生的梦想就是帮助更多像他一样的孤儿走出阴影，好好的活下去。”
“想要钱建孤儿院啊！早说啊，米利亚，去叫约翰准备几万美元，咱们要建设英雄孤儿院了。”
“好的，史密斯先生。”
“记得通知那个新州长，用州立孤儿院的名义成立，可以“解救”不少被农场主抓取做农奴的小孩子。”
“我记住了。”
米利亚慢慢的退出办公室，她知道，汤姆要和马丁神父聊一些“英雄孤儿院”的细节了。
米利亚可是早就想建设孤儿院给汤姆“选妃”了。
从小长到大的小女孤儿，还是米利亚可以在一旁监控、教育、培养大的，对于米利亚来说，肯定比有父母的小女孩子好控制一些。
“真是太感谢您了，史密斯先生，几十万美元，一定可以让全休斯顿、乃至全德克萨斯州的孤儿都拥有美好的童年。”
“过誉过誉，说起来美好的童年，的确，孩子们应该拥有“美好”的童年。”
“我先代表所有德克萨斯的孤儿向您感谢。”
“不必了，不必了，最近英雄公司扩建，太缺人力了，孤儿都被农场主抢完了，用州立免费孤儿院来吸引小孩子，不错的主意，加几个孤儿院放工厂旁边当宿舍也不错。”
“史密斯先生，您这不是收养孤儿，是招收童工吧？”
满心欢喜的马丁神父听见面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无所谓的说出“童工计划”，有些震惊，不敢相信那个虔诚的潘妮的孩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可别瞎说，我们英雄公司不招童工，这是帮这些小孩子提前适应生活，适应更美好的明天，就叫“实习工”或者“假期工”吧。”
“假期工？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平日里正常上学，放假期间来工作。”
“还能上学吗？那就还行，休息的时候让他们来工作帮工，也是不错的方法。”
马丁神父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年真是有远见，让孩子们在假期工作，平日学习的确是不错的主意。
“这样吧，以后孤儿院你来管理，教授什么你随便安排。”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每年州立英雄孤儿院，除了圣诞节全年放假，放假期间每天来英雄工厂“实习”十五小时，没有工资，只要不发工资，就不算童工吧。”
“容我拒绝！”
“咚！”
马丁神父再也忍受不了了，这就是汤姆在借着孤儿院之名搞童工，而且欺负这些孤儿没有家长，连工资都不给了！
愤怒之下的马丁神父双手重重的砸在了汤姆的办公桌上，义正严词的拒绝了汤姆。
“你拒绝也无所谓，反正德克萨斯州有的是神父，随便找几个神父来，我相信大部分神父比你更喜欢“精心”照顾孤儿。”
“这……”
愤怒的马丁神父也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汤姆所说的“精心”是什么意思。
“我……”
马丁神父突然感觉好无力，从梵蒂冈回来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马丁神父在梵蒂冈见识到了教皇的富庶。
华丽的教堂、主教们金丝银线的“工作服”、金枝玉叶的绿化……
这些场景，无一例外不在冲击着马丁神父的三观。
马丁神父甚至好奇的偷听两名神父的交谈。
他们在攀比谁“开导”过的男孩更多，谁的资产更多，谁的私生子更多……
教皇和主教们的富裕难以想象，就连德克萨斯州大部分不知廉耻、毫无信仰可言的神父，也是各个赚的盆满钵满。
马丁神父回想起在梵蒂冈求见主教的时候，一名神父对他说的话：
“见主教？你要买多少赎罪券，数量少不一定能见到。”
马丁神父放弃了求见，就回来了，回到休斯顿。
马丁神父甚至想过一了百了。
是主，是主将马丁神父从深渊边拉了回来，马丁神父要继续发扬主的意愿，要让更多的人，去认识真正的“主”，而不是教会的“主”。
但今天，马丁神父又一次被狠狠的打击了。
是啊，富豪们要是捐个几百几千是“善心大发”，捐几十万美元，能是纯粹的“善意”吗？
汤姆再一次在一名普普通通的“神父”面前，看见当初在墨西哥分赃大会时在贝尼托总统身上看到的景象——神采奕奕的双目，因为短短一句话就失去了“高光”。
汤姆知道，那象征着信仰的破灭。
都是人啊，无论是伟大的墨西哥合众国“国父”，还是普普通通的虔诚“神父”，为伟大的理想而奋斗的人，其实都一模一样。
汤姆很理解这种人的心情。
因为汤姆也是为“伟大”的理想而奋斗的“先锋”。
汤姆掏出黄金假烟，吸了几口过滤空气，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了马丁神父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神父的肩膀。
“其实吧，我不是不想好好善待小孩。”
“可是，我不用童工，杨基佬就用，欧洲佬也用，那么我养着这些小孩子都是累赘。”
“你说，此消彼长之下，我英雄公司每年不亏个几十万美元？”
“如果只是每年几十万美元，我可以接受，可就怕因为不使用童工而导致英雄公司破产了。”
“到时候这些小孩子不是更惨了吗？”
马丁神父听着汤姆的解释，有些疑惑，长这么大，干了三十年神父的马丁，除了潘妮之前每月几百美元、重要宗教节日一千美元的捐助，根本没接触过4位数字以上的美元。
几万美元就让马丁神父激动到不能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根本不太明白几十万美元是个什么概念。
“史密斯先生，不使用童工真的会让英雄公司亏损这么多吗？不用童工就会破产吗？”
“你想啊，别的公司都用童工，英雄公司不用，是不是他们的成本就比英雄公司低了。”
“是的。”
“那么他们成本低了，是不是就能压低售价。”
“没错。”
“一样的东西，他们便宜，英雄公司贵，久而久之英雄公司就不是每年赔几十万了，而是卖不出东西，彻底破产！”
“我不太懂商业，史密斯先生，不使用童工对工厂的影响真的这么严重吗？”
“你不懂，要是英雄公司不用童工，破产是分分钟的事情。”
看着有些精神恢复的马丁神父扭过身子看向自己，汤姆也要再加一把火了。
汤姆面色凝重的深吸了一口黄金假烟。
“我和你说实话吧，那些鼓吹不用童工的，都是外部势力来破坏我们英雄公司的阴谋论。”
“这些外部势力，见不得咱们德克萨斯人好活，见不得咱们迪克西人有自己的民族工厂。”
“不只是他们，那些宣称降低工时的外部势力，也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