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在清泉镇本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家,因着宋词和安谨之的缘故,就这么和沈蓉夫妻俩攀上了交情。
乔氏先前是和沈蓉见过的,此时看到她与宋词的样子,心里便多了几分猜想。
乔氏趁着宋词起身去灶房的时候,凑到了沈蓉身边,低声问了一句:“沈夫人和阿词是旧相识吧”
“大郎媳妇儿这话可是从何说起我与阿词初见不也是与你的初见吗我这样的手艺人,总是会对明白我的人格外亲近一些,是因为这样你才觉得我和阿词的关系格外亲近吗”沈蓉这样的玲珑心肠如何会听不懂乔氏的意思。
她明白像宋词这样的存在,不该人人皆知。
她一脸淡定地看着乔氏没有一丝犹豫:“对了,上次我记得你只给阿词买了首饰,你喜欢什么咱们如今都在镇上,往后还要多走动才是,我也没什么旁的能拿出手的,不如改日给你做一支发簪吧”
“那就多谢您了。”乔氏笑了笑,心底的狐疑却更深了几分。
女人们来来回回也不过就是闲话几句家常,宋大郎和宋二郎一左一右将杨成钧围在中间,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酒,不多时就有了几分醉意。
杨成钧整日饮酒,酒量本已不小了,可奈何他白日里才喝了一场,如今心里又惦记着要与安谨之多说上几句,一不留神就成了第一个醉倒的人。
宋二郎酒意甚浓,微微眯着眼开了口:“说起来便是到了此时此刻,我都仍如梦中。我家小妹,那是最不讲理的一个人,可偏生又是小妹,如今为我铺就了通天大道。她这样的臭脾气,居然嫁了个王爷,可真是……”
宋二郎说着,仰头又喝下了一碗酒,转头抓住了杨成钧的手腕:“我瞧着你也不是寻常人,居然也能被他们请过来,你和定北王是不是旧相识”
这话问的和乔氏有些雷同。
乔氏立马就看了过来。
杨成钧只隐约听到了“定北王”三个字,当即拍着桌子疾声厉色地痛斥起了京城的那些龌龊。
他一骂官场,二骂丞相,三骂君王。
字字句句,痛心疾首。
随着他的痛骂声,宋二郎的酒都醒了大半。
他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安谨之一脸淡然,似乎毫不在意杨成钧的怒骂,一时有些呆愣。
宋大郎显然没有他们几个的好心态,整个人坐立不安。
好一会儿,宋大郎才开口问了一句:“王爷,由着这位爷这么说话能成吗”
“这里有人会将杨大人的话传出去吗”安谨之问。
宋大郎连连摆手,呐呐道:“怎么会呢我与二郎绝不是乱嚼舌根的人,这种杀头的话,是绝对不会往外说的。”
“那便由着他。”安谨之笑了笑,“杨大人心里的苦痛,总要发泄出来才好。”
宋大郎点点头,突然后知后觉地惊呼:“杨大人他是位大人”
安谨之沉默。
宋大郎的目光便和乔氏一起落在了沈蓉的脸上。
沈蓉苦笑:“都被罢了官了还是哪门子的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