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勇那张狰狞的脸,我只觉得在我意识虚无之间,被陈勇死命拖拽到屋子里。
哗!一大盆冷水从我头上灌了下来,我的意识终于清醒。
那屋子一片漆黑,只在角落里点了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下,陈勇正背对着我嚯嚯的磨刀。
突然一阵动物的嘶鸣传来,我亲眼所见,那屋子上下摆满了巨大的狗笼子,那狗笼子里圈的是一只又一只黄皮子,两眼冒着绿光,一股子骚臭味传来。
此时陈勇起身,拿出了一盆东西倒入那狗笼子里的铁碗中,那些黄皮子就跟发疯了一样上前,舔食着碗里的东西。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来,那些黄皮子喝的竟然是血!
一顿争抢过后,那些黄皮子满足的舔舐嘴角残留的血迹,随后趴在笼子里静静的睡去。
睡觉间,那些黄皮子的嘴里泛着阵阵黄气,黄气过后,竟然吐出了黄珠,和我们之前发现的一模一样,带着骚臭味。
只见陈勇将手伸入那狗笼子里捡出黄珠,也不顾那些珠子的骚臭味,直接吞了下去。
我见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此时陈勇的那把刀磨的锃亮,微弱的灯光下,他扭曲着脸走向我,将一个铁盆放在我脚底下,那铁盆还带着血迹。
陈勇无比熟练的用刀抵住我的脖子,那刀刃冰凉,刺的我心里一颤。
“别害怕,我现在的刀工都练出来,一刀下去,保证你的血流的干干净净!”陈勇说着,又将脚底下的铁盆往里踢了踢。
原来那铁盆是用来接人血的!我本想挣扎,可不知道陈勇到底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我竟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陈勇一脸要得逞的表情,手起刀落,可此时我腰间的鬼神令和鬼神印迸射出一股强大的光,刺的他睁不开眼。
正因为这股光,那些熟悉的黄皮子被惊醒,发疯似的在笼子的嘶嚎,如同鬼叫一般瘆人。
此时陈勇不知道是经受了什么,慌忙扔下刀,逃窜到墙角,拿起铁碗中的人血喝的一干二净后才镇定了心神,随后恶狠狠的指着我腰间的鬼神令和鬼神印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没有搭理,陈勇则是恼羞成怒,强硬的掰开我的嘴,喂我喝了一碗腥臭的东西。
不是人血,而是一种深黄色的液体,骚臭还带着咸味。
我靠!
不会是黄皮子的尿吧陈勇这孙子竟然玩阴的!
我一阵作呕,要把那些东西吐出来,可陈勇捂着我的嘴,硬是逼我把那些东西咽了下去。
那味道直冲天灵盖,我顿时感觉一股邪气在吞噬我的身体,不过好在我是纯阳之身,那些邪气被我身上的纯阳之气吞灭。
陈勇见我毫无变化,怒瞪着眼睛,指着我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察觉到了异样,黄皮子尿邪性,要是人喝了,肯定会遭不住邪气,不死也得疯,可我却安然无恙,让他不由得心生害怕。
此时他在我体内下的迷药已经失了药性,我不过微微一挣,就挣开了身上的链锁,一脚将陈勇踹到了墙角。
敢给老子喝尿,他简直活的不耐烦!
“你……你……”陈勇吓得说不出来话,怂的蜷在墙角,眼神盯着地上的那把刀,本想伸手,却被一巴掌打的头昏脑胀。
“说!你养这些黄皮子到底干什么!”我质问道。
“关你何事!”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把你扔进笼子里喂黄皮子,你知道它们的厉害!”
我捡起地上的刀,那刀果然锋利,不过轻轻一划,陈勇脖子上偌大的口子渗着血。
笼子里的黄皮子闻到血腥味,发疯了似的上蹿下跳,恨不得冲出来吃了陈勇。
陈勇虽然一直以人血寄养黄皮子,可无法控制它们,所以只能不断的杀人取血,才能安抚黄皮子,否则那些黄皮子吃不到人血,发了疯,会连他一起吃了。
“你说不说!”我再次威胁道,只见陈勇伸出手指了指墙上的一片皮草道:“那东西!”
我闻言上前取下那皮草,谁知道被陈勇钻了空子,他忙得打开门,一溜烟的往后山跑。
他那两条腿跟百米健将似的,即使我拼劲力气也跑不过,索性没管他。
我将那皮草摊开,上面是繁体的记录。
记录上写的是一种叫阴抽子的毒术法。
这种毒法起源于汉代,主要以人血寄养黄皮子,黄皮子吃了人血会在体内结晶一种物质,那物质名叫阴抽子。
阴抽子三分阴七分邪,人服用后可抽取活人的阳灵加在自身之上,阳灵亏损,或先天阳灵不足命格早死的人可以此法得长生之术,助道成仙。
这阴抽子之法和血炼之术相同,且皆以活人血寄养,只不过阴抽子之法更毒,那黄皮子在食人血后,会变得异常疯狂躁动,甚至会食人,那陈家庄百口人,也是因为黄皮子而惨死。
我收起那张皮草,站在那屋子的后门处往山后望,心中起疑。
陈勇慌乱间往后山逃,估计那里面是有什么东西!我本想一把火烧了陈勇那间房子,毁了黄皮子,省得它们在作祟,可我脚落在那房屋之外时,那瓦房竟然瞬间消失,我眼前的情景再次变换。
此时,我位于陈勇那间房子的后山之上,那后山和我们之前去时一样,寸草不生,皆是黄土沙石,只是在那后山之下竟然有一座小山丘,还不过百米高。
我记得我们之前上山时并未见过这个山丘,只知道那后山之下是一处沙石坑。
我估计这山丘应该是在死人庄没发生泥石流前存在的,泥石流后,那山丘被冲垮,才形成了后来的石坑。
那山丘之上,立于一个破草亭,那草亭早已经破败不堪,在山风中摇摇欲坠,看似有些年头,我独身朝那草亭走去。
那草亭不过一人之高,是用草席子和木桩搭成的,那草席子经过风吹日晒已经都腐烂生虫了。
我抬脚凑近一看,那哪里是乘凉的草亭,竟然是一口大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