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音气喘吁吁地站在书房门外,深呼一口气,在脑海里大致过了一遍待会儿要说的话,反复叮咛自己,道歉态度只要足够诚恳,南宫云飞不会为难她的!
但当司徒音鼓起勇气打算敲门的一瞬间,书房里传来了她绝不该听到的声音——
“王爷,小王已经将波斯国的士兵们都带到城外了,只要王爷一声令下,随时动身!”
那蹩脚的官话,毫无疑问就是早就应该死去的波斯王子西瑟。
司徒音当场表情僵住,什么情况西瑟不是是在她面前了吗而且还被南宫云飞用化尸粉给变成了一滩脓水,现在说话的又是谁
难道从那时候起,南宫云飞就在欺骗她了可是为什么
司徒音心跳如雷,紧张地手心冒汗,她惊恐地望着紧闭的书房门,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怀疑。
南宫云飞说的话做的事那一句是真哪一件是假她急匆匆的跑过来道歉,究竟又是不是南宫云飞设下的局
“砰”地一声轻响,书房的门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打开,赫然出现的是一脸阴沉的南宫云飞。
“阿音,你在门外面做什么”
司徒音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说道:“路、路过”
“多久了”南宫云飞伸手扣住司徒音的手腕,逼问道,“本王问你待在门外多久了”
司徒音慌了,因为南宫云飞从来就没有这么生气的对她说过话,尤其是抓住她手腕的力气,疼地她眼眶一红,可却不敢叫出声。
“没多久真的没多久,我刚才真的就是路过!”
司徒音带着哭腔,一脸委屈,她怎么又被抓住现行了啊黑莲花是在她身上装了监听器吗
等等,虽然这个时代没有监听器,但之前司徒静给她下过流踪蛊,凭借南宫云飞的疑心病,很有可能也在不知不觉中给她下了流踪蛊。
如若不然,怎么可能她刚出现在门外就被发现了。
如若不然,为什么偏偏刚才南宫云飞那么笃定地跑去茅房那种地方寻她
司徒音抬头望着南宫云飞,只觉得可怕到了极点。
“阿音,你又在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南宫云飞眼底闪过一丝悲伤,“本王到底对你哪里不够好,让你始终不信任本王”
“信任”司徒音冷笑,随心破罐子破摔,挺直了腰杆问道,“王爷,我才是想问你,你到底要对我撒多少谎才甘心你对我所说的话里,有一句是真心的吗”
语毕,南宫云飞眉头紧皱,眼底仿佛受到了针扎般的刺痛,望着司徒音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司徒音依旧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想问西瑟的事,突然南宫云飞将手盖住她的双眼,低声说道:“你累了,睡一会儿罢。”
紧接着司徒音瞬间疲软的倒在南宫云飞怀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司徒音被扔在床上,刚想起身却直接栽倒,她手脚都被捆住,根本无法动弹。
南宫云飞那个变态,已经明着要把她关起来了吗
可恶,亏得她刚才还有一瞬间后悔说了那么多伤人的气话。现在只觉得说得太轻了,她就应该狠狠地骂!骂醒那个老阴逼!她不是个吃素的人!
可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南宫云飞那一副失望又落寞的眼神,司徒音看见厢房里还摆放着新鲜清香的花束,想到那被揉碎了一地的花瓣,又开始纠结起来。
“恶毒的黑莲花,明明我才是那个被欺骗的人,怎么好像每次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啊”
司徒音叹息,在床上蠕动着,好不容易才坐起身来,满是怨气地望着紧闭的门窗,喃喃道:“南宫云飞,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咬死你!”
“砰”地一声,厢房门被打开了,果不其然又是南宫云飞。
司徒音整个人都抑郁了,谢谢,她以后听到开门声都要应激了!
“本王猜到你醒了,过来瞧瞧你。”
南宫云飞脸色有些窘迫,愣愣的站在床前,四目相对。
司徒音心里还有气,故意仰着头和南宫云飞对峙,她才不要先低头!
但时间一久司徒音就知道吃亏的是她自己了,救命,她脖子又扭到了,好痛啊!
“怎么了阿音,是不是脖子又扭到了”南宫云飞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司徒音的脖颈,“阿音,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话语间,南宫云飞莞尔一笑,眉眼温柔,满是宠溺。
司徒音撅撅嘴,轻哼一声,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她道:“呜呜呜你还说我,你不仅说我还把我绑住,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捏着我的手的时候要痛死了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好好好,都怪本王,都是本王的错,本王给阿音道歉,阿音别生气了好不好”
南宫云飞抱着司徒音,就像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松绑我一个弱女子,能跑到哪里去啊”
司徒音见撒泼耍诨这一招管用,嘴撅得更高了,得寸进尺起来。
南宫云飞果然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松绑了,语重心长道:“阿音,你总说本王疑心重,其实你才是从来都没信任过本王吧”
“我没……”
“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阿音老老实实待在本王的身边,阿音想知道的事情,本王都可以告诉阿音。”
南宫云飞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小心翼翼地替司徒音擦拭在磨红了的手腕上,他说:“只要你别离开本王,好不好”
手腕传来冰凉的触感,瞬间磨平了司徒音心里的焦躁不安,她淡淡开口,目光笃定道:“好,我答应你,所以你能告诉我,西瑟到底怎么会出现在书房吗”
南宫云堇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却并没有露出怒气,反而说话酸溜溜地道:“阿音,若不是本王知道你心里的位置是本王一个人的,真的要被西瑟的醋气得七窍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