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那个棺材里,住着一个人,正是多年前消失无踪的北狄之国的公主。”
南宫云飞轻轻将手帕放在桌前,侧眸打量着司徒音的反应。
“父亲为何要将她关起来”司徒音蹙眉,神情紧张地抓住了南宫云飞的手臂,低声问道,“难道说,这件事也是陛下授意的”
“阿音,对于这件事情,你知道的似乎远超乎本王所调查到的消息。”
南宫云飞反手握住司徒音的手,沉眉,狐疑道:“阿音,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本王”
语毕,司徒音心下一怔,她清楚的感觉到和南宫云飞之间的信任突然在一点点崩塌。
她害怕了,她害怕南宫云飞又会抱着她冷不丁就把她给捅了。
“咕咚”一声,司徒音咽了咽喉咙,有些怂了,将手从南宫云飞的手里收了回去。
“王爷,我没有什么隐瞒你的事情,我真的都是为了你的,真的……”司徒音心急如焚,说出来的话更是没有逻辑,“王爷你不要杀我好不好”
说着司徒音突然泄气了一样跪倒在南宫云飞的脚边,之前的阴影仿佛还在笼罩着她,她害怕死,更害怕被南宫云飞杀死。
“阿音,你别这样,本王会很心疼的。”
南宫云飞双手将司徒音从地上抱了起来,起身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那么阿音可以告诉本王,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情的吗”
南宫云飞突然握住了司徒音的双手,冰凉的触感瞬间令司徒音惊醒。
“我、我……”司徒音猛地回神,她竟然发现自己浑身害怕得发抖,昔日里南宫云飞的温存在此刻也变得冰冷无比,令人胆寒。
她知道,如果再继续对南宫云飞隐瞒下去,她就要真的彻底失去南宫云飞的信任了。
“如果我说出来,王爷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疯子”
司徒音抬眸,可怜兮兮地望着南宫云飞,眼眶里含着泪水,她不想要失去南宫云飞,她死了又活那么多次,就只是为了南宫云飞而已。
“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如果阿音继续对本王隐瞒下去,变成疯子的那个人,只会是我。”
南宫云飞捏起司徒音的下颚,迫使其四目相对,阴冷的双眸里再也没有了昔日温柔的光辉,有的只是不断扩散的无望,还有悲伤。
那股无望和悲伤是司徒音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晚上南宫云飞也是这么温柔的抱着她,亲昵地对她说着话,下一刻却将那冰冷的刀刃捅进了司徒音的身体里。
月光皎皎,一如今晚,刀刃泛着光从司徒音的身体里拔了出来,她看见了南宫云飞死气沉沉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悲伤。
司徒音死了,但笼罩着她的恐惧却消失了。
原来南宫云飞杀了她是如此的痛苦和悲伤,她居然一点儿也不会恨南宫云飞,她甚至怨恨自己没有办法将真相告诉南宫云飞,硬生生将南宫云飞一步步逼疯。
“阿音,你答应过本王的,你为什么还是要隐瞒本王”
南宫云飞痛苦地将司徒音抱在怀里,鲜血将他的双手染红,衣衫也红了一大片,白衣显得愈发血腥,整个人都疯魔了一般。
“对、对不起……”司徒音气若游丝,刚一张嘴口腔里的血腥味,瞬间就将后面的话给堵住了。
该死,她其实想着既然都要死了,还不如把真相说出来的。
“阿音,你知道这几日本王一直都在等你吗”南宫云飞掏出手帕擦拭司徒音嘴角的鲜血,怆然一笑,“本王去查了有关你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出突破点。”
“你原来确实是个痴傻之人,本王见过你的,只不过你看起来一点也不记得了。”
“可后来你进宫完全变了一个人,从那以后本王就知道你不再是从前那个司徒音,本王说得可对”
司徒音轻轻叹了口气,此时的她已经快要意识模糊了,双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抓住南宫云飞的肩膀,身子前倾,微微张口。
“王爷,其实我是重……”
话语间,司徒音突然觉得周身至于黑暗之中,面前的南宫云飞也消失了,不仅如此,甚至连腹部的痛感也消失殆尽,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是哪里王爷,你在吗”
司徒音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双手开始在黑暗之中摸索,可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到。
难道是因为她死了太多次,重生回档的能力已经消失了那她现在是在哪里地府吗那会有勾魂使者来索命吗
“唰唰”两声铁链碰撞,仿佛是从司徒音的耳畔传来,惊得她浑身一凝。
勾魂使者真的来了
不、不行,她还不能死,南宫云飞和她的误会还没有解开,她还不想让南宫云飞死,她穿越到书里的原因终于在这一刻明白了。
她要让南宫云飞活下来!
顿时,黑暗阴霾一扫而空,温暖且刺眼的光明瞬间袭来,将司徒音笼罩。
“阿音、阿音你快醒醒,你怎么了”
南宫云飞担忧的声音从司徒音的耳畔传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南宫云飞那一如既往温柔的眉眼,充满暖意的手紧紧抱着司徒音,似乎并没有刚才的无望和悲伤。
“王爷”
司徒音开口,满脸迷茫,她刚刚不是被南宫云飞捅了一刀吗怎么现在又好好的了难道说这一次的回档这么近
“我没死吗”
司徒音说着伸手去摸了摸腹部,完好无缺,身体倒是不知为何虚弱得很。
“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别吓本王!”
南宫云飞微微松了一口气,双手将司徒音拥入怀中。
咚咚、咚咚。
司徒音附耳听到了南宫云飞的心跳声,她也松了口气,原来她只是做了一场梦吗
“王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徒音靠在南宫云飞的怀里,细声细气的发问,有些撒娇的意思。
“还好本王发现得早,没想到那手帕上竟然还带着巫蛊之术,险些本王也着了道!”
南宫云飞抬手抚摸着司徒音的发丝,轻言细语的宽慰,语气里多了一丝杀气,他说:“阿音,你说得没错,你父亲的心思太深沉了,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是皇兄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