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沉美滋滋地进了卧室,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和睡得正香的沈念躺在了一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又低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其实沈念在他躺下来的时候就醒了,没睁开眼睛只是想看看她会做什么,这一系列操作不禁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黏人了,不过就是分开了一个晚上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
她闻着司墨沉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气味,渐渐又产生了困意,和司墨沉一起睡了过去。
林素云在厨房里做好早餐,但却不忍心打扰他们,便做了保温,这样待会儿他们起床的时候就能吃到温热的早餐了。
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门铃声,林素云透过猫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陆时川和云娜,立刻放心地打开了大门。
陆时川微笑着说道:“云姨,我们来这里蹭早餐了,不要嫌弃我们。”
林素云高兴地说道:“怎么会嫌弃呢?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好孩子,来吃我做的早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进来快进来。”
沈念不在的三年里,一直都是陆时川和云娜在照顾她陪伴她开导她,她全都记在了心里。
云娜甜甜地说道:“谢谢云姨,云姨你真好!”
林素云笑得很温柔,简直和沈念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云娜一边吃林素云做的小笼包,一边问道:“对了,姐姐和司墨沉呢?他们还没有起来吗?”
林素云回答道:“还睡着呢,你们先吃吧,不用管他们,我给他们留了两份。”
“好!”云娜津津有味的吃着林素云做的早餐,“云姨,你做的小笼包真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小笼包!”
林素云说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云娜认真的点点头,“嗯,谢谢云姨。”
林素云笑道:“别客气。”
三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聊天,气氛其乐融融,没过一会儿沈念和司墨沉就起床洗漱完毕,来到了大厅里吃早餐。
沈念神清气爽地打招呼道:“云娜,时川,早上好。”
云娜眼睛弯成了月牙,高兴道:“姐姐早安。”
陆时川也道:“大嫂,老大,早。”
司墨沉点点头,算是回应。
陆时川盯着司墨沉的眼睛看,好奇地问道:“老大,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司墨沉冷睨他一眼,“不会说话你可以闭嘴。”
陆时川:“……”
行吧,他就不该长嘴。
看到几个孩子吃着她亲手做的早餐,林素云此刻心里充满了幸福,上天还是眷顾她的,让她女儿回到了她的身边。
饭桌上的气氛很和谐,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不知不觉就说起了以前的事。
司墨沉在旁边听着,只觉得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对自己来说很陌生,根本插不进话,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除了他以外,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回忆,更显得他像是一个外人。
他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沈念是自己的妻子,不记得他们有过孩子,不记得很多很多事情,那些记忆好像被彻底封存了似的,找不到可以打开的钥匙。
沈念是最了解司墨沉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在桌子底下用小手悄悄地握住了他的大手,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司墨沉反握住她的小手,对她勾了勾唇,表示自己没事,但心中想要恢复记忆的念头却是变得更加强烈了。
他不要做一个空白的人。
他要让他和沈念的回忆填满这一片空白,填满五颜六色,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错过。
……
几天后,司墨沉联系到了一位专门治疗失忆的专家教授,预约了他的门诊,前去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
这位教授做出诊断道:“司先生,你三年前发生的那场车祸让你受伤太严重了,失忆和头疼的后遗症已经是最轻的了,想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不过你放心,这并不影响正常生活。”
司墨沉并没有废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我想恢复记忆,有没有什么办法?”
教授沉吟了一下,说道:“目前来说有一种新型疗法,利用脑部电击来刺激脑神经,也许会有效果,但是过程十分痛苦,你确定你要尝试吗?这有可能会让你头疼的后遗症加重。”
司墨沉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要试一试。”
教授还想要劝说,“司先生……”
司墨沉却是打断他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经决定好了,不必劝我,不管有什么后果我都自己负责。”
见他如此坚定,教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点点头道:“好,我会为您安排,尽量保证您的安全和减少痛苦。”
教授做了两天的准备工作后,便告知司墨沉可以过来做脑部电击了,司墨沉瞒着所有人来到了诊疗室。
在即将做治疗的前一刻,教授再次和司墨沉确定道:“司先生,你确定自己已经考虑好了吗?如果现在想改变主意的话,还来得及。”
司墨沉十分坚定地说道:“我不会改变主意,动手吧。”
他一定要恢复记忆。
除了生命和沈念以外,他可以付出所有的代价。
“好的,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教授说完之后,便将一根根五颜六色的电线通过磁吸贴在司墨沉的头部,然后连接了仪器。
开关打开的瞬间,司墨沉顿时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一颗颗钉子在狠狠地凿着他的头部,痛得他几乎瞬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汗毛竖立。
教授担忧地问道:“司先生,还可以忍受吗?要不要停止。”
司墨沉紧紧地咬着牙,俊美绝伦的脸庞已经变成了苍白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表情也有些微微扭曲,但却仍是固执地说道:“不必停止,继续。”
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司墨沉像是一头被凌迟的野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