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将军信件!”陆电走进来,恭敬的递上手书。
来护儿接过书信:“大都督可还安好?”
“都督安好,只是进来朝廷的众位大臣不太平,都督愁白了头发”陆电道。
“大都督忧国忧民,若我大隋多有大都督这般忠义之人,何愁天下不能靖宁!”来护儿拆开书信,随即目光一凝:“斩草除根,速战速决!”
仅仅八个字,但却杀机冲天,叫人心神颤抖。
来护儿一双眼睛看着陆电:“来之前都督可有什么吩咐?叮嘱?”
“朝廷那边怕是有变故发生,都督叮嘱您需速战速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陛下哪里都督自然会为你开脱!”陆电道。
“劳烦真人回禀大都督,就说本将军知道了!”来护儿折叠好书信,眼中露出了一抹杀机。
临朔宫
杨广面色阴沉的端坐在哪里。
“高丽使臣乙支文德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乙支文德匍匐在地,眼中满是苦涩。
阳神真人超脱轮回,见君王而不拜,乙支文德为了高丽的无数子民,却不得不下拜。
听着乙支文德的话,杨广道:“乙支文德,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高丽知罪!高丽乞降,还望陛下开恩,放过高丽的无辜百姓!”乙支文德拜服。
杨广端坐上首,俯视着下方的乙支文德没有说话。
“为请天子止戈,我高丽有重宝献上!”乙支文德又道。
“呵!”杨广一声嗤笑:“朕富有四海,你有何宝物可以打动朕?”
“陛下征讨高丽,无非是为了江山社稷图罢了!却不知江山社稷图早就被我高丽得到,只要陛下肯撤兵,我高丽将江山社稷图亲手奉上!”乙支文德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广。
“什么!”杨广惊得猛然坐起身:“你说什么?江山社稷图在你高丽手中?”
“正是,只要陛下肯撤兵,江山社稷图高丽双手奉上!”乙支文德恭敬道。
“既有江山社稷图,为何奉献给朕?”杨广慢慢的站起身。
“高丽王德行浅薄,我高丽不足大隋一郡之地,天子龙气不足,难以炼化驱使那江山社稷图,既然如此倒不如奉送给陛下,换取我高丽国泰民安!”乙支文德恭敬道。
“高丽若真的献上江山社稷图,朕自然会撤兵!就怕尔等诓我,到时候朕岂不是人财两空鸡飞蛋打?”杨广俯视着乙支文德。
乙支文德自袖子里一阵摸索,一道画卷缓缓抽了出来:“陛下,江山社稷图在此!”
呼~
杨广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一把夺过那画卷的盒子,三两下扯开,却见一画卷显露开来。
江山如画!
千万里江山俱都显现于画卷之上,栩栩如生逼真的不得了。
天子龙气催动,杨广眉头皱起:“朕问你,为何江山社稷图遇到天子龙气没有反应,莫不是假的?”
“陛下,您可真冤枉下官了!大隋如今反贼遍地,天子龙气削弱到极致,陛下身上的天子龙气不足,自然难以驱动画卷。只要陛下返回洛阳,弹压天下各路反贼,重新汇聚天子龙气,催动此宝自然不难。”
杨广看着画卷,千万里山河显现于其上,细微之处可以看到那一个个黑点在不断挪动。
猛然灌注天子龙气,只见那某一处黑点放大拉伸,画卷上居然显现出了某一处战场的局面,画中的厮杀清晰可见。
天子龙气撤去,杨广慎重的将画卷卷起:“确实是真的无疑。”
“陛下,大隋如今内忧外患,高丽弹指可灭!但若我高丽拼死反扑,少不得大隋损兵折将。高丽是小,陛下镇压关内的群雄是大!陛下若能坐镇关内,再有此无上神器,一统乾坤指日可待,又何必与我高丽死磕!”乙支文德姿态放得很低。
“不错!确实是不能在高丽身上浪费精力了!”杨广将江山社稷图慎重收好,对着大殿外喊了一声:“传旨来护儿,命其立即返回,不得有误。”
对于杨广来说,柳暗花明重新获得了江山社稷图,简直是天无绝人之路。
有江山社稷图在手,眼下自己最重要的任务是回返中原弹压天下,重新汇聚龙气。
只要叫自己汇聚龙气,江山社稷图在手,就算是整个天下都叛乱,自己也不在乎。
天子龙气!
给自己足够的天子龙气,这万里山河任凭自己予取予夺。
杨广有些感慨,花费无尽心思欲要谋夺江山社稷图,如今大隋都要亡国灭种了,江山社稷图才重新落在自己手中,未免有些太晚了。
“来护儿接旨”有使者到来。
陆电看了来护儿一眼:“将军,在下告辞,还要回大都督帐前复命。”
陆电告辞,来护儿领着众将士齐聚,然后恭敬道:“来护儿接旨。”
“来护儿,陛下命你即刻返还,不得有误!圣旨在此,还请将军查验真伪!”使者递上圣旨、令符,来护儿顿时面色难看起来:“使者,高丽即将灭国,此时叫我等回返,岂不是前功尽弃?”
“陛下圣旨在此,你若有疑问,尽管去和陛下解释!”使者看了来护儿一眼,方才转身消散于青冥。
见到使者走远,来护儿瞧着面面相觑的众位武将,攥紧了圣旨道:“诸位,随我前往大帐议事。”
众将士汇聚,来护儿低声道:“大军三出,未能平贼,此还不可复来。劳而无功,吾窃耻之。今高丽实困,以此众击之,不日可克。吾欲进兵径围平壤,聚高元,献捷而归,不亦善乎!”
听闻此言,众位偏将俱都是面色严肃起来,来护儿的意思大家听懂了,来护儿是执意要灭掉高丽,不肯奉诏。
长史崔君闻言猛然站出来:“大将军,不可!万万不可!使者持节而来,我等若胆敢不遵,便是违逆圣旨。陛下喜怒无常,暴虐至极,我等虽有好心,但却怕触怒天子,明明是为朝廷开疆扩土,却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命是自己的,地盘是朝廷的,众位将士三征已久,早就思乡心切,若能活命回返,岂不是乐得自在?哪个愿意将脑袋丢在这里?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底下士兵早就不耐烦了,思念家中父母妻儿,大将军若违逆圣旨,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来护儿闻言气结,一时间说不出话。
这百万大军本来就是强行征调来的,远行千里征讨高丽,身处异国他乡,已经思家心切。大家马革裹尸脑袋别再腰带上,哪个愿意客死他乡?
如今有机会活着回去,来护儿若想违逆圣旨,只怕底下的士兵第一个就不答应。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大将军,您就发发慈悲吧!人人都有父母、妻儿,人人都是父母生的。那个家中没有日夜期盼归来的父母,独依栏杆的妻儿?如今大乱起,众人家乡早就遭了灾祸,众位将士如何有心思在继续征讨下去?大家都在顾念着家中的父母妻儿,将军你不必当先打头阵,自然不怕死亡,可是底下的将士呢?征讨必有死亡,哪个愿意将脑袋留在异国他乡!”崔君面色严肃,声音悲切,已经涕不成声:“有人是家中独子,一旦战死便绝后了,其父母妻儿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将军,您发发慈悲吧。”
来护儿闻言双拳紧握,牙关紧咬:“高丽已经失去了气势,不堪一击,肃清高丽的机会即在眼前,决不能就此功亏一篑。吾在阃外,事当专决,宁愿取得高丽而被天子降罪。舍此成功,所不能矣!”
崔君闻言一双眼睛看向身后众位偏将:“诸位,我等若从元帅,与元帅共同抗拒诏书,必然会被天子降罪。灭了高丽又能如何?我等已经位极人臣,灭高丽是小,违抗圣旨是大!陛下喜怒无常,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我等只是下臣而已,为了天子的天下而被天子砍了脑袋,亦或者获罪遭受牢狱之灾,到底值不值当,还请诸位教我!”
“崔君,你……”瞧着崔君,来护儿气结。
“将军,崔大人说的没错,江山是陛下的江山,我等已经位极人臣,咱们是在为陛下开疆扩土,为陛下卖命!若因为违抗圣旨丢了小命,我等家中皆有老少,日后如何生存?其中种种略一思忖,殊为不值当!”
听闻此言,来护儿气结。
“我等恭请大将军回返!”
众将士畏惧,纷纷对着来护儿行了一礼。
来护儿苦笑,瞧着下方的将士,不知该说些什么。
来护儿能说什么?
所有将士都反对自己,来护儿也是有心无力啊。
其实细一想想也是,大隋是他杨广的天下,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没必要因此而送了性命。
若因此送了性命,殊为不值得。
而且战场刀枪无眼,哪个愿意前往战场啊?
大家到时是不得的返回大隋作威作福呢,谁愿意在这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