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皇后得到了柳大少十面穿衣镜的允诺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御书房。
“外人都说本少爷是柳扒皮,根本不知道比起真正的扒皮本少爷到底多么的善良。”看着皇后仪态端正的离开,柳明志憋着嘴暗自腹议道。
本来的就是如此吗,刚杀的一头犍牛,连夜都没有过就赶来孝敬你了,你倒好,吃着本少爷的东西还得勒索本少爷的银子。
常言道帝王一怒,流血漂橹,匹夫一怒,吃了上顿找下顿,孔子曰:“恁说累真对。”
柳大少只能憋屈的忍了下来。
李政在皇后走后就脱去了厚实的棉衣,换上了一件轻便的袍服,现在御书房中的温度可以说是四季如春,柳大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浑身不自在。
太子李白羽也是不停地扭来扭曲,想来情况不会比柳大少好上多少,不过他可不敢将衣袍脱去,一个不好就是君前失仪。
李政活动了几下身子:“还是袍子轻便,柳爱卿你可是替朕办了一件大事情啊。”
“臣愿意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肝脑涂地,陛下就是臣人生路上的指明灯,照耀着臣前进的方向。”
太子只能装作看向一旁的方向,实在看不下去柳大少舔狗一样拍着马匹的表情,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你可以做到如此的不要脸。
李政虽然非常受用柳大少的不要脸还是装着训斥了柳大少一顿:“柳爱卿,注意言行,若是你有朝一日站在朝堂之上还如此说话,夏爱卿非得参你一本蛊惑君心不成。”
“是,臣遵旨,不过就算是夏大人参臣十本臣也坚定不移,因为这就是臣的真心话。”
“好了好了,太子如今也在这里,说说一千万两银子的事情吧,朕还等着你立军令状哪。”
生怕柳大少又秃噜嘴,拍起马屁来不着边际,李政不得不打断柳大少的吹捧。
太子李白羽也神色严肃的看着柳明志,吃饱喝足了,是该谈谈正事了,一千万两银子放在谁那里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自己真的能为国库挣得一千万两银子,自己的位置将会坐的更加稳妥。
太子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这银子说是自己的,其实都是父皇的,若是真的将这一千万两银子据为己有的话,自己的位置也坐到头了。
谈起正事柳明志也摆正了神色:“陛下,如今京师之地陷入严寒时节,尚未降雪天气便已经如此寒冷,待到雪融之际必定将是天寒地冻,据臣所知,如今京师木炭的价格久居不下,甚至是一日三升,一两银子,二两银子,若是天气一直寒冷下去,木炭的价格将会上升至五两银子的价格也绝非不可能,臣决然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陛下应该明了。”
李政严肃的点点头:“你所言非虚,如今木炭的价格节节攀升,就连宫中用度都一再节省,可知民间情况如何了。”
“陛下圣明,据臣了解,如今京城中的木炭价格根本不是寻常百姓所能消耗的起的,就算是寻常殷实家庭也是节衣缩食,而且木炭燃烧极快,根本保持不了多久的温度房间中就变的寒冷起来,因此臣此次前来是想与太子殿下合作一桩生意。”
李政眉头紧皱,眼神在柳大少与太子两人之间徘徊:“柳爱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天家不可与民争利,你竟然想与太子合作生意之事?”
“陛下,臣自然知道臣在说些什么,可是陛下,一千万两啊。”
李政琢磨了一会:“你说的一千万两白银是想与太子合作生意的红利?”
“自然如此,陛下明鉴,纵然臣有些家业,可是也无法随意便献出千万白银的资产,如今不但京师苦寒,北地三十六州府的天气只怕比起京师来也是不遑多让,颍州肃州毗邻草原边界,更是严寒无比,他们用不起木炭这种奢侈物品,但是却可以用得起煤球这种臣研发出来的东西。”
“煤球造价几何?所需车马消耗几何,你可算的清楚了?”
“臣已经作了精确的计算,利益滔天,紧紧北地三十六州府的百姓就足以让臣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这桩生意乃是臣与关内侯合伙经营,他现在已经收购了京师之地的所有矿山,足以将维持今年解冻之前的煤球供应,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用做,三成干利,陛下以为如何?”
李政起身走到了煤炉旁边,蹲在地上摸索了几下堆在一起的煤球:“三成干利就想将太子拉上你的战车,太子这个肉盾就值三成干利?柳爱卿未免把一国太子看的太过不值钱了吧?”
“陛下,三成干利不少了,臣与关内侯购置矿山已经花费了一百多万两银子,其中制造煤球,打造煤炉这些都需要大量的本钱,靖国公,武国公两位国公每人还要分去两成干利,加上太子殿下的三成,臣与关内侯就挣个本钱啊,三层干利将近千万两,臣凑个整一千万两白银送给殿下,不少了啊,陛下,臣的心都在滴血啊!”
“哦?原来万爱卿与云爱卿也参与了这桩生意,正好两位爱卿都在府中修沐,闲来无事不如召集两位爱卿一起来商议一下如何?他们肯定会很乐意。”
李政玩味的笑着看着在哪里一脸悲愤就像割了肉一样难受的柳大少。
“额!”柳大少悻悻的笑了笑:“陛下,两位国公年事已高,再召集过来多费力气,外面天气严寒,还是算了吧。”
“没关系,朕可以派马车去接两位爱卿,准备好炭盆供他们取暖,耽搁不了多少事。”
太子李白羽也是嘴角轻扬:“父皇,儿臣愿意一马当先,亲自取迎接两位大人光临。”
李政满意的看了太子一眼,不愧是亲儿子,配合的完美极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好糊弄啊,看来要大出血了啊:“陛下何意,还请明言,臣洗耳恭听。”
李政轻轻地走回原位坐到了龙椅之上:“你自己也说了,利益滔天,要知道在京城这种地方,少不了利益熏心之辈,一旦事情闹大了不要说太子,就是朕也拦不下来,太子被你与关内侯推出台面挡枪,三成干利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吧。先不说太子要顶着多大的风险,就算是御史们的谏书朕也够头痛的,就像当日你在二龙山与朕所言的话一样,在商言商,出多大力气拿多少钱财,太子的名头可比你们两个要值钱哪,柳爱卿,你说哪?”
柳大少神色复杂的看着李政,这哪是堂堂一国之尊,这分明就是一个市侩的商贾啊,而且还是那种黑心至极吃人不吐骨头的狠人。
“陛下以为几成为好?”
“七成,太子就冒着与民争利的风险跟你合作一场。”
柳大少一阵气闷,感觉到一口老血要喷涌而出,很想一口吐沫吐到皇帝脸上,七成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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