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比肩叠迹的人群此刻已尽数散去,昏暗的天空下,府外只剩下了画羽琼和画老爷子,还有那正在被行凌迟之刑的四人。
画羽琼听着他们那一声声惨叫,愉悦地眯起了双眼。
翟延天……五万人……
若能生擒了翟延天,他的人马会不会听话呢?
“画……羽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贺轻妤艰难地自嘴里吐出几个字。
她除了头部,剩下的地方被削的已经见了白骨,连她那张平日里最为珍惜的玉脸也被长剑划得惨不忍睹。
可她却死不了,甚至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而她的父亲,却根本不见踪影。
她好恨……
爹爹为什么不来救她……
“皇上,前面就是镇国公府了。”
翟延天身旁同样骑着马的人道,听声音倒像是一个中年男子。
翟延天瞥了他一眼,“贺尚勤,朕不是瞎子!”
贺尚勤见自己惹得翟延天不悦,连忙道:“臣妄言,皇上恕罪。”
翟延天冷哼了一声,一手甩着马鞭,一手握着缰绳加快了速度。
远处渐渐传来阵阵马蹄声,那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大。
雄浑的马蹄声在地面上奏出鼓点,混合着马匹的嘶鸣声,渐渐自远处逼近。
祭夜幽深的眸子无趣地看着自远处兵分四路向镇国公府杀来的阵仗,手中把玩着一个精巧的酒葫芦,扬头饮了口葫芦中的灵酒。
除了他那个蠢得无人能及的徒儿能有趣些,这人界还真是无聊。
画老爷子看着将镇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的将士,一丝杀意自精阴的眸底一闪而过。
他看向手中紧握着的大刀,眸中似有怀念,轻声道:“破月,我们该上阵了。”
麒麟破月刀仿佛感应到画老爷子的情绪,嗡鸣了一声,似在回应画老爷子。
画老爷子深呼吸了一口气,雄厚的声音借着灵力扩散出去。
“画麟卫听令!誓死捍卫国公府!”
“得令!”
自镇国公府内的每一处角落,都传出了雄浑有力的声音,每一个画麟卫都在呐喊,每一个人都提起了万分精神准备应敌!
翟延天御马飞奔,眼前的景象却吓得他差点坠马。
借着月色,只见镇国公府门前,立着四个高台,高台上捆着四个血肉模糊,但勉强可以看出那是人的血棍。血肉间,可以看见森森白骨,可他们面前的黑衣人却依旧举起挥落手中的长剑,削下一片片肉来。
“呕……”
血淋淋的肉片散发着一阵又一阵的血腥味,那股浓郁的血腥气味涌进翟延天的鼻腔,令他脸色一白,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俯身干呕了好一阵。
贺轻妤看到贺尚勤的身影,心中一阵欣喜,微弱嘶哑的声音艰难地出声轻唤道:“爹……救我……爹……我是妤儿啊……”
贺尚勤瞪眼看着那个身穿粉衣的血肉模糊的身影,怒喝道:“大胆!居然敢冒充我的女儿?也不看看你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女儿可是在家中好生休养着,岂会到这种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