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贤脸色僵硬,或许今日是他这一辈子中,脸上僵硬的时间最多的时候,但终于,张明贤开口:“我突然想起府上除了万和庄的账簿外,还有几家铺子的账簿也在府上,这会正询问张四。”
“原来如此。”沈知意点点头,没说话。
张明贤不愿意将账簿交出去,但是想到眼下的状况:“加上那些账簿你在这里也看不完,不然就让张四将那些账簿送到如意院,你到如意院看?”
“张明贤,你今日很奇怪,一直想赶我走,我本想着你到底替我管着那么多产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想着在你这里看万和庄的账簿,其它的便先继续放你那里让你再继续管管看看情况,既然你这么不愿意我留下来,那这些生意就全交还我打理就是了。”沈知意直接看向张四:“将账簿现在就拿给我吧。”
张明贤脸色瞬间更僵:“其实,我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沈知意立刻关心:“啊,那要请大夫,那让张四将账簿移去如意院,我留在这里等郎中过来,陪着你看诊。”
账簿为什么还要移去如意院?
张明贤发誓,自打成亲后,从未如此痛苦过。
这是心灵受煎熬。
“我能自己看诊……”张明贤开口,主要是生意继续交给他打理……
“不行,我不能放任你一个人。”沈知意很认真的陪着张明贤看诊。
张明贤根本没病,郎中过来,自然也说不出来什么。
最后只说了几句劳累体虚。
张明贤看病从没有这么累过,几乎看完诊,便赶忙看向沈知意:“知意……”
“你看,大夫都说你劳累体虚了,看来我真的不能再让你打理生意了,你让张四将府上的账簿都拿到书房里吧。”沈知意立刻开口。
张明贤这次神情终于要绷不住了。
“我看完确认是那些账簿后,再带回去看。”沈知意顿了一下,才说出后半句话。
张明贤眼看折腾到这会,折腾到这样,很想不让张四将账簿给沈知意了。
“怎么还不让张四去取账簿?”沈知意看向张明贤:“你不会是担心我看账也累着,骗我账簿的事情,打算自己留在书房帮我看吧。”
沈知意立刻变得认真:“那我还是留在书房让你陪着看吧。”
这个时候,书房里屋直接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显然沈鸠快被折磨疯了。
再忍受不了了。
“我这就让张四将府上的账簿都拿过来。”张明贤立刻开口:“张四,快去将账簿都取来。”
“慢着。”沈知意开口。
张明贤担心沈知意询问里书房的声音是什么情况,要去查看。
沈知意询问:“虽然听你说府里还有几家铺子的账簿,是哪几家呢?”
她虽然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手里都有哪些产业,但是府里放了那些产业的账簿,她还是有印象的,因为她父亲去世前,曾询问过张明贤。
那时候张明贤不敢露出狼子野心,再加上父亲在她的产业里安排了人,所以说的还算清楚。
她交给张明贤的产业,府里应该放了一半的账簿。
除了万和庄,还有两家田庄的账簿,三个铺子的账簿,剩下的,确实不在府上。
这会是张明贤最容易松口的时候,她自然要抓住机会。
张明贤不舍得真的将生意都交回去:“也就是盛华街胭脂铺,何柳街茶楼的账簿。”
却是说出两家生意略差的铺子。
这可都是银子,是他拿到手经营都年,已经认为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过这样提了两个铺子,应该能打发沈知意了,毕竟沈知意什么都不了解。
“我记得父亲去世前,你刚刚同父亲禀报过,你当时禀报放在府上的账簿不止这些。”沈知意开口:“你果然是心疼我,怕我贸然再接手这些累着,想自己偷偷继续帮忙,我还是继续留在书房吧。”
张明贤的脸色再次僵硬:“我不心疼你,心疼谁……”
张明贤想以此不将最赚钱的产业也交出去。
里书房瞬间又传出东西掉落的声音。
显然沈鸠已经无法忍受听到一句张明贤对沈知意表达好的话。
沈知意则是终于忍不住询问:“内书房内怎么了,怎么老有东西掉下来。”
“应该是风刮的。”张明贤一紧。
“这样一直有声音可不成,你会叫郎中说劳累,说不定就和这个有关,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沈知意站起身。
“你说的没错,府上确实不止我刚才说的那些账簿。”眼看沈知意要走进内书房,张明贤终于咬牙开口。
沈知意看向张明贤。
“是三家铺子,三个庄子的账簿。”张明贤开口,他听到这动静,便知道一刻都不能继续耽搁了,心中心痛,最后的话,咬着牙说出来的:“张四,还不赶紧去给夫人拿。”
很快,账簿便送过来了。
沈知意查看了一下,又发现里面窜了错误的账簿,直接开口指出。
显然,到了这个时候,张明贤还是不想将这些东西交出来。
见沈知意发现,直接呵斥张四不仔细,又让张四去拿。
再次将账簿拿过来,这次才是全对的。
“剩下的账簿等你回头取回来了,再给我。”沈知意这才带着账簿离开。
张明贤看着沈知意离开,心都疼坏了,那可是他手中的一半产业。
算计沈知意一场,没能将沈父留下的产业拿到一丝一毫也就算了,反倒叫他手中的产业还被拿走一半!
张明贤气的将茶盏扫到地上。
这个时候沈鸠出来了,见张明贤摔茶盏,也怒了。
而几乎沈知意带着账簿离开不久,张四便被再次派出去。
沈知意看到张四匆匆往外的身影,吩咐翠竹跟上去看看:“看看张四是不是去请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