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但是在后两句诗读出来之后,在场的众人再一次被震惊。
前两句诗平平无奇,就如同为这后两句铺垫一样。
整诗所描写的,便是一种为国为民的雄心壮志。
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人们感觉到势吞山河的霸气。
甚至可以说,这首诗在某种程度上,还能够被称之为帝王诗。
毕竟能够说出最后一句话的,也只有着帝王。
似乎是听出来了这样一层意思,虽然说这首诗确实很好,但是叫好的人却并不多。
就在此时一声大喝传出:“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样一首诗是你一个小小书生所能够写的?”
朱佑德转过头去,发现朝着自己大喝的,是另外一艘船上的官员。
而说话的,正是张福安。
此时的张福安一脸阴霾,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没有什么好心思了。
张福安本身就是世家出身,本身就是即得利益者。
如今见到一个小小的书生,而且还是明德书院的书生,说出这种话。
心里面,自然是有些不痛快。
他在刚刚的时候,就已经是看着朱佑德不太爽啊,最主要的就是对比。
自己侄子的那一首诗,和他的那首诗先后完成。
这样一对比起来的话,那么张太剑,简直就和傻子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着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工作。
原本张元海是刑部尚书兼任首辅,在兄长的庇佑下,张福安可以肆无忌惮的浑水摸鱼,来掩饰能力的不足。
如今徐修上任,虽都是张党核心成员,可总归是没有之前舒坦。
以前如果说遇到了那些为人正直,而且能力极强的人,他一般都是会尽力的打压。
现在他也能够从眼前这个小书生身上,感觉到一些压迫。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自然也会选择尽力的打压。
朱佑德听到那句话后,转过头来,看向了张福安。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开口,旁的众人就已经是开始吵嚷起来。
在有了张福安的起头之后,原本那些羡慕嫉妒朱佑德的人,也都已经是有了由头。
除此之外,在场的有些人还是想要讨好张福安的。
如今见到张福安如此针对朱佑德,自然争先恐后的想要站出来,对于朱佑德口诛笔伐。
知道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文采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有些人则是感觉到了朱佑德的威胁,这样的一种大才一旦出现的话,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慑。
反正在这些人里面,怀着什么想法的都有存在。
如果说当真让这些人上朝为官的话,那么自己还不如直接向敌国投降呢。
一个个的,全部都是自私自利。
“侍郎大人,你说出这话,未免有些太过于偏激。”就在此时,冯玉越突然开口。
一旁有着认识冯玉越的人,都是拉扯了他一下,并不想要他出头。
毕竟朱佑德虽然算得上是一个天才,但是为这样的一个天才得罪侍郎大人,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以后想要入朝为官的话,这简直就是断绝了自己入朝的道路。
“你又是何人?一个小小书生,胆敢和我这么说话?”张福安脸色清冷,开口说道。
“见过侍郎大人,虽然你是侍郎大人,但这也不代表着什么,我相信公理,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见到张福安的威胁,冯玉越却脸色未曾变化。
“好一个公理,他既然提了反诗,你现在在这里说这些话,我很怀疑,你就是他的同党,那么你们便一同入狱吧……”张福安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那就把我们也带走吧。”明德书院的那些学生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一同走上前来。
按照这种情景,朱佑德心中也是有些感动的。
但是他也并不感觉害怕。
只要自己将头上这个斗笠摘下来的话,那么什么事情都没有。
更何况在这种事情里面,更是能够辨别忠奸。
他还想要看看这个张福安,到底有着多么嚣张。
之前在朝堂上名不经传的侍郎,没想到在平日里惊如此蛮横!
“没有想到贵国居然如此,这般对待贤才的方式,未免有些过分。”
在这两边对峙之时,鱼梦机突然站了出来。
如今他的身份自然是有所不同,本身就是身为特使。
此番她站出来,其实也是出于一时意气。
一来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朱佑德本身就是救了她一命。
而来就是朱佑德刚才的文采,确实有些征服了她。
张福安见到鱼梦机处面,脸色也变得有些奇怪。
随即冷冷一笑,问道:“贵国难道是想插手我们大梁的事情吗?”
这句话也相当于扣帽子,朱佑德没想到,张福安对扣帽子这一手玩的如此漂亮,想必应当是跟张元海学的。
先是将自己说成反贼,紧接着又说干涉大梁内事。
如今有些人支持朱佑德,而有些人则是反对朱佑德。
不过更多的还是沉默的大多数,他们并没有开口。
没开口的这些人,大多数知道到底是谁对谁错,但是却又担心站出来,遭到这侍郎的记恨。
朱佑德故意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张侍郎大人这么说,未免有些太过于过分。”
“我这句话,何曾有过反意,我所言乃是敢为天下先。”
张福安一脸冷笑:“哼哼,如今你一个读书人,不好好读自己的书,说出这些话,何曾是敢为天下先?”
听到这话,朱佑德反唇相讥:“那么敢问张侍郎大人?这读书到底所谓何事?读书的目的又是什么”
朱佑德现在的态度,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如果说是在朝堂之上,他早就将张福安,打的他亲妈都不认识了。
不过朱佑德此时,还不想要将自己的身份暴露。
“这读书自然是为了做官,自然是为了光耀门楣。”张福安虽然语气不善,但依旧回答了这句话。
他倒是想要看看这朱佑德,到底是要闹出什么事情。反正在张福安的眼中,朱佑德早就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不管怎么辩解,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书生而已。
他现在最喜欢的一件事情,就是打压这大梁的年轻人,特别是这些年轻俊才。
如果说以后这些年轻俊才,当真是取代了那些朝堂之上的张党。
那么或许这大梁的天,真的是要变了。
他也能够感觉的出来,朱佑德那种想要锐意进取的心思。
然没有办法改变朱佑德的话,那便改变朝堂。
“读书是为了光耀门楣?”朱佑德反问一句。
“自然!”张福安点了点头,自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