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悍菊花儿一颤。
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我的形象。
很久之前。
吴法曾经说过。
我有两种形态。
一种是是无形的,一种是有形的。
吴法能够请我上身。
他的那种我明显是无形的。
而眼下的这个我是有形的。
当时吴法并没有细说过这二者之间的差距在哪里。
只不过对方能够不被王悍发现就出现在了这里,境界如何可见一斑。
王悍刚才看到对方最初面具上的字是丁卯。
而且自始至终都是戴着面具。
那张面具上面没有描画出五官,只有黑洞洞的几个洞。
丁卯抬起手正对着椅子上的刀佬隔空一抓。
刀佬使劲挣扎。
随着哐当一声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似乎是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拖拽着,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
王悍看着那个丁卯,还没来得及给初六下达指令,初六竟然闪身而出,朝着那人冲杀了过去。
啪的一声,两个人撞击在了一起。
初六借力翻转重新落在了窗台上。
对方身体也往后飘飞了小几米。
口中传出一道惊疑声看着初六。
自言自语道,“脊皇不是死了吗?”
说话间,一只手抬了起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一枚一尺多长的令牌。
令牌上画符般刻着几个字。
一边是真我号令!
一边是敕召诸我!
初六就像是一只野猫一般蹲在窗口,身体压缩如弹簧,再度弹射了出去。
丁卯手提真我号令,朝着初六的身上抽了一下,啪的一声,初六的衣服直接被抽裂开了,威力可见一斑。
初六的攻击速度很快。
可是那位丁卯的攻击速度更快。
除了第一次轻敌被初六给击退了几米之外,剩下来的时间都是得心应手。
王悍想要上去插一手,奈何这个段位王悍境界够不着想要插也插不进去。
丁卯忽然抬起来另外一只手。
手中拿着一个类似三清铃一般的铃铛,铃铛上面刻着清心二字,铃铛一晃动。
发出来的清脆声音似乎是能够涤荡人的灵魂。
让人脑瓜子不由自主噌的一声。
“叶听潮!
听我号令!
速速入境!”
躺在地上的刀佬使劲挣扎,一个托马斯旋转,连人带着椅子坐了起来。
就像是僵尸一般一跳一跳的朝着丁卯而去。
王悍一把拽住了刀佬背后的椅子。
刀佬一跳一跳的。
就像是两股力角逐,以一个物理老师看了都会条件反射提问学生一句受力分析的动作在原地起蹦蹦跳跳。
初六的攻击越来越急。
可是在丁卯面前仍旧是不够格。
丁卯手提铃铛再度晃动了一下。
“叶听潮!
听令入境!”
刀佬这一次的力量比刚才的更要大一些。
王悍都被拽的一个趔趄。
明显能够感受到刀佬的功力境界正在攀升,可是这种攀升借助的却是邪气,若是再这样下去,刀佬就要被邪气腌入味了,等被邪气腌制好了那可就很难再捞回来了。
王悍盯着初六的攻击动向。
一只手手掌心藏着那枚炁瓶。
瞅准时机,王悍忽然释放出藏在炁瓶之中的那道朝元境灵将。
哪怕只有短短的三秒钟。
那也超强的。
仅是一个照面。
丁卯被这突如起来的攻击搞得有点措手不及。
初六找准这个机会冲上去朝着丁卯胸口狠狠的捣了一拳。
丁卯身体折叠往后倒飞而去。
后背撞在了院子里的车侧门,身体直接陷进了车身,那辆车也擦着地面横飘飞了出去,撞在了墙壁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丁卯挣扎了一下从车子之中拔出身子。
左手清心铃,右手真我令。
口中发出哼哼清冷笑声。
“挡我者死!”
话音未落。
丁卯弹射而来,整个人拉扯出一条残影。
初六直接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一个刹那。
就闪身进了窗户之中。
手中清心铃朝着王悍一晃。
王悍失神的刹那,真我令朝着王悍眉心捅了过来。
一道邪气凝聚的战甲虚影在王悍体表浮现挡住了六成攻击。
神孽撑起来的保护罩挡住了一成攻击。
真我令挟裹着剩下来的三成威力朝着王悍眉心洞穿而来。
眼瞅着要给王悍的脑瓜子洞穿。
王悍双瞳瞬间发生了变化。
整个人气势刹那之间放开。
丁卯见状瞳孔震颤。
连忙往后一个大跳。
闪身出了窗户站在远处看着王悍。
二人四目相视。
隔空对望。
沉默了足足几十秒之后。
丁卯竟然收了铃铛和令牌。
“三天之内,乙丑会来。”
说完话转身就走,几个跳跃,没多久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王悍喘着气。
刚才动用那道朝元境的灵将已经将自己快抽干了,刚才又挨了那么一下,两条腿止不住的打着摆子。
从怀里掏出来那枚甲片。
心疼的面目都有些扭曲了。
之前在双子岛给这个东西把邪气灌满了,当时还想着回来后跟敌人对战的时候来一手出其不意呢,没想到今天就给触发了。
暂时先不管这些东西,找个时间再去一趟荥泽白嫖一下那里的邪气就行了。
起身晃动着刀佬。
刀佬逐渐恢复了清醒。
低头看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那个捆绑的手法非常的日系。
刀佬无奈的笑了笑。
王悍给刀佬解开了铁链,“叔,刚才发生的什么事情您还记得吗?”
刀佬摇头,王悍给刀佬把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给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刀佬叹了声气。
“躲不过去的,该要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啊,看样子只有三天时间了。”
王悍趁机询问道,“叔,您这对女婿的怨念挺大的啊。”
刀佬一阵苦笑,终于打开了话匣子,“那个叶怀民你也看到了,穷小子一个,我当时就没有看上眼,为了让他离我女儿原地,我打断了他的腿,但我那女儿就是喜欢叶怀民的那点文人穷酸骨气,为了这个穷小子,当众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一个你养了几十年的姑娘,忽然有一天为了一个你看不上眼的穷小子和你断绝关系,你也是有女儿的人,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王悍一设想到有鬼火少年等着果果就来气,自然是能理解刀佬的感受。
刀佬接着道,“她一直想要跟我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天底下有几个当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孩子好呢,可我毕竟是她老子,总不能让老子低头给女儿认错吧?
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我练功走火入魔,醒来的时候,我的好兄弟一家都死了,也就是童观他们一家,可我非常确定,杀人的并不是我,我虽然走火入魔,还不至于连自己亲朋好友都杀,可惜童观他父亲不相信,来和我拼命的时候,被我失手杀了。
再之后,童观当年还小,万幸没有死,我带着童观四处寻找真正的凶手,可童观一天一天的长大,毕竟是我失手杀了他的父亲,心中还是愧疚,有一年,我重回这里的时候,得知我的女儿长期营养不良,大病小病不断,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
王悍夹着烟,刀佬如果想要突破,就得把这两件事情放下。
可很多事情,想要放下哪有那么容易。
“叔,那您和童家的事情是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童哥?”
刀佬怅然的看着窗外。
“明天吧,快刀斩乱麻,明天我亲口告诉他。”
隔天一早。
王悍驱车带着刀佬朝着叶怀民家里而去。
没想到车子到巷子口的时候。
童观竟然站在不远处。
王悍降下车窗,“童观,你咋搁这儿呢?”
童观默不作声走了过来,趴在了窗口,泛红的双眼看着刀佬。
“你杀了我们童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