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过吧,就我这张脸,哪里来的色……
想着想着,我就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心慌的一把捞住了他胳膊,我着急地问:“龙、龙王爷,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我好朋友宋姗姗?就是个子高高的,穿着黑色皮裙,头发卷卷的那个女孩子?”
龙王爷他老人家好整以暇地回答:“没有,本君忙着救你去了,没留心那里有没有其她女人。”
“那完了。”我气馁地靠回床头板上,掰开手指头算了算,苦着脸道:“我们都离开一二三四五……好几个小时了!
那算命先生都死了,姗姗还没回来。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不是好几个小时。”龙王爷十分好心地纠正我:“是三天了。”
“三天!”得知真相的我差些从床上蹦起来,猛地竖直了脊背不敢相信:“怎么会那么久,我明明记得,就是昨天的事……”
龙王爷放下手里的杯勺,慢条斯理地启唇道:“本君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失血太多,昏迷了两天两夜。
你清醒过来以后,与本君在一起时累着了,又睡了一天一夜。一共就是三天。”
失血过多昏迷了两天也就算了,和他在一起时累着了……又是什么鬼!
我羞愧难当地拍拍脑袋,坐在床上干着急:“完了完了,都三天了,姗姗还没出现说不准是已经进了那条大蟒蛇的肚子里了!”
怎么办,怎么办呢……
抬头余光无意往他老人家那闲着没事干的身影上一瞥,我咬咬牙,厚着脸皮扑上去握住他胳膊,求他:“龙王爷,你帮个忙好不好?”
也许是早就意料到了我最后得去拖累他,清风霁月般的美男子侧首睨了我一眼,高冷道:
“想让本君出手帮你找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小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我咬住指关节,果断道:“那我给你下跪磕头……再上两炷香!”
他挑眉:“那倒不必。”
在我的眼神追问下,缓缓道:“求人办事,至少要给点报酬。”
“报酬……”
他想要什么报酬?
钱?
他一个妖怪要什么钱。
不是财,那就是色……
不成,我现在身子骨还酸疼着呢!
再说他明明都和我说好了,以后不会再不经过我允许就动我……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
我还是直接问吧,猜来猜去的,我脑子都快宕机了!
他听罢我的问题,突然转身又朝我压了过来,吓得我顿时心差点跳出了嗓门眼。
男人身上独有的奇异花香扑鼻而入,他一手撑在我身侧的床头板上,放大的帅气容颜暧昧地逼近我,在我紧张得快要窒息时,轻声慢语的命令:“亲我。”
亲、他……
“算是报酬。”
亲一口,就算是报酬?
嗯……比我想象中的简单。
只要不动我,单纯地亲一口就换姗姗一条命,值!
说干就干,我救姗姗心切,抬起一条手臂往他脖子上一勾,主动昂头去迎合他的唇。
唇瓣抵上了那熟悉的冰冷薄唇,倒还挺……舒服。
作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还没碰过男人嘴的单身狗,主动亲他,反而给我一种很激动、很满足的错觉。
或许,根本算不上错觉。
先不论他到底是人是妖,单凭这张放大街上分分钟能迷死无数女花痴的脸,我亲他,就已经是我赚了。
不知不觉地沉浸其中,令他很是满意。
他反客为主地欺负了我好几分钟,最后是在我清醒过来后,才结束了攻城略地。
亲完,他抬起骨节分明的玉指抹了一下唇角,挑眉,妖冶一笑,“看来夫人,很喜欢与本君亲近。”
我红着脸下意识抓紧了盖在身上的空调被,微微喘息着说:“那你,什么时候帮我……”
他捋了捋宽大的绣龙纹衣袖,心情大好:“现在。”
——
重新回到梨花漾的算命馆,龙王爷大人在土坯房堂屋右侧的小厨房里找到了一块暗板。
暗板位于供奉灶神爷的锅台前下方,暗板上还堆积着一小堆黄纸烧成的灰烬。
用火钳撬开了那块铁板子,重见天日的是条又陡又窄短的木梯。
木梯一次只能容纳一人下去,担心我害怕,龙王爷他便先下了一步,然后在五六米深的地下密室里等着接我。
那么高那么窄的木梯子,我只下到一半就开始两条腿打抖了。
我、有点恐高!
虽然这个高度掉下去摔不死,可这个陡梯子却给了我一种站在悬崖峭壁上的惶恐感。
见我站在木阶上步步下的艰难,龙王爷他大发慈悲地又返回来,朝我伸过一只手白皙修长的大手,“过来,本君牵着你,这样就不会摔下去了。”
呜,龙王爷真是个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有君子风范的好男人!
我也不犯矫情,立马就把自己的手送过去,搭进了他的掌心。
于是我就这样被他牵着成功走下了地下密室。
男人拂袖一挥,四面墙壁上的壁灯便自行点燃,亮了起来。
昏暗的烛火在空荡荡的密室里轻轻摇曳着,环顾四周,这间密室和农村百姓家里挖地储备地瓜的大地窖差不多。
只不过,农民家的地窖是恒温的,因此有冬暖夏凉之美称。
而这里却是透着一股阴寒彻骨的凉气。
现在才农历三月份,按道理来说,地底的房间就算不比外面温度高,也应该与外面温度相差不大。
这样的冷,按着我以往住阴宅的经验来看,这地方八成有问题!
“姗姗她真的来过这里吗?可她现在不在这里啊……”我牵着龙王爷的手不敢松。
身影高大颀长的龙王爷带我来到了密室正北方供奉一尊神龛的香案前,伸手拨开了神龛的雕花小门,里面突然跳出了一只染血的狐狸头——
“啊!”我吓得失声尖叫,后退一步。
他握在我手上的力度一紧,转身把我护在了怀抱里,大手拍着我的后背轻声安抚:“别怕,是只死狐狸而已!”
说着,用法术将那只头上沾满鲜血,毛茸茸,像毛绒玩具一样的狐狸给硬塞回了神龛里。
我愣在他怀中,盯着那只两眼发绿直勾勾与我对视的狐狸,颤颤巍巍地问他:“这是、养的狐仙吗?”
他等我缓过来些了,才放开我的身体,沉声解释:“嗯,是那个阴人供养的狐仙。现在留下来的是只狐狸崽,它的狐狸爹,应该就是带走你朋友的人。”
“狐狸爹?”我脑子是混乱的。
他从沾满灰尘的香炉旁边捏起了一根酒红色的女人头发,“本君记得,你那位姓宋的朋友就染了一缕红发,如果本君猜得没错的话,三天前那个男人绑架了你以后,就把你朋友送给狐仙了。
狐仙好色,大约是看中你朋友的美貌,将你朋友带狐狸洞里,慢慢享用去了。”
“享用?是……哪个享用?”我脊背一阵透凉。
“还能是哪个享用?狐狸不吃人,但狐狸更喜欢通过男女欢愉的方式,榨干女人的精血,吞掉女人的精魂。狐狸娶亲的传说,你没听过么?”
他淡然不迫地说出答案:“你朋友就是狐狸挑中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