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表怀疑:“是么?无师自通,能这么有经验?我看你手法,一点也不生疏。”
“男人在结婚以后通常许多东西都是无师自通……更何况,本君与夫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我最开始那几天,夜夜在梦里缠绵……”
没等他一脸春意地把话说完,我就一巴掌捂在了他嘴上,羞得无地自容,磕磕巴巴地打断威胁道:“你再说,我把你扔出去!以后你陪你师兄睡去!”
他眯眯眼睛,笑着,乖乖点头,顺从了我的意思。
后来,我把手从他嘴上拿了下来,继续翻过身子去睡觉。
夏天午休可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有人陪着就更舒服了!
——
在家里又爽快地休息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学会了睡懒觉,玄晔学会了网购,大黑和白虎学会了捞麻虾,姗姗则学会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绿茶——
中午,我把几杯西瓜汁端给了在一楼客厅开心斗地主的姗姗白榆,以及白榆的分身,兴奋观战的大黑。
“女人眼中的绿茶,就是男人眼中弱小可爱又无助的乖妹妹。你可以讨厌绿茶,但你得在男人面前学习绿茶。
就像你说的,你哥之前不也为别的绿茶女人吼过你吗?亲人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刚谈没几个月的男朋友了……”
白榆看起来很有经验地边念叨姗姗,边出牌拦姗姗的路:“顺子!”
“不要!”姗姗捏着牌惆怅地摸下巴,“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把绿茶的招数给学得炉火纯青了,应该没问题了……你说是吧,白榆哥哥。”
姗姗故意捏着嗓子叫银发男人。
银发男人很受用地点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茶味。你用这招对付你男朋友,你男朋友肯定听得当场就骨头酥了。”
“他酥了有什么用,又不是为他学的!”
“啊?不是为男朋友学的,那你是为谁学的?”
“为我哥……”姗姗说到这,猛地顿住。
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之后立马收了气鼓鼓的做派,怨念很重地扔出了一张牌:“谁都不为,为我自己!最近我命犯绿茶,总是能撞见那些小妖妇!我取取经,学点干货辟邪!”
我把西瓜汁放在了姗姗手边,“我看不是你命犯绿茶,是某人命犯桃花才对!”
姗姗郁闷的长叹气,猛灌了一口西瓜汁后扭头妖里妖气地冲我笑,问我:“染染妹妹,你看我现在,像不像绿茶?嗯?”
说完,还朝我抛了个媚眼……
我浑然一个激灵,不敢恭维地干笑笑:“呵呵,像,像妖精。”
“哎呦讨厌。白榆哥哥你看她——”
白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从我手里接过西瓜汁,一个劲地故意使坏夸赞她:“像,是真像,这一声哥哥喊得我心都化了。”
边上的大黑默默翻了个白眼。
白榆缓了缓,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冲姗姗吹了声口哨,示意她往我身后看:“实践的目标来了,成败在此一举,去吧!”
姗姗犹豫:“能行吗他?”
白榆坚定地捶捶胸口:“去吧,放心,一切有哥哥我!”
于是姗姗就从他那得到了勇气,自信地点头,“嗯!”
站起身,挪着小步子像只小鸭子一样,一路小跑到刚下楼的玄晔面前,冲上去就甜甜地喊:“玄晔哥哥,早上好,哥哥睡好了吗,哥哥渴不渴,哥哥想不想……”
玄晔脸黑:“滚!”
“好嘞哥哥!”
最后这一声哥哥喊得活像桃园三结义的张飞……
看着姗姗灰头土脸被撵回来的样子,我没忍住的一屁股坐地上笑出声。
姗姗一阵风坐回了沙发上,尴尬地挠挠披肩长发,瘪嘴欲哭无泪:“妈呀,他好凶!刚才那样子就像要扇死我一样,白榆你害我!”
我趴在桌子上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你俩太缺德了……哈哈哈!”
白榆打了哈欠,再伸个懒腰,正儿八经地扭头和玄晔说:“你看你,真是没有眼力见!好歹配合人家姑娘一下,你这么个反应,多打击人家啊!”
玄晔一记眼刀杀过来,剜了他一眼。
姗姗立刻抬手反驳:“啊不!他这个反应才正常!他要是配合我……我就会觉得他心里在憋着坏,我八成是活不过今晚了。”
大黑窝在沙发上得意地摇尾巴:“算你了解他!”
白榆往后一靠啧啧逗玄晔:“哎,瞧你这人品,瞧你在别人心中的形象,烂透了!在人间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没学会做一个人类呢?”
“你不觉得你现在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么?”玄晔一句话怼了回去,走到我身后,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地上凉,别坐地上,会腰疼。”
白榆抽出一张牌打出去,笑眯眯地打趣玄晔:“行啊你,虽然没学会怎么做人,但人类的坏话你可真是学了不少。长兄为父,本王操心你,也是应该的!
嗳你能不能不要区别对待,凭什么对你媳妇就是和颜悦色,对着我们就是伴着一张冰块脸,像谁欠你八百万似的。你就这一点不讨喜,太冷血了,不像龙妖,倒像蛇妖。”
“媳妇是本君的命,与你们没有可比性。”玄晔带我在沙发上坐下,闲着没事就给我整理肩后的头发丝,“说起蛇妖,你看见他了?”
白榆漫不经心地点头:“嗯,他有点像盯上染染了,你多留意点,尽快找个时间,将他解决了,把他身上,你的东西给收回来。”
“知道了,过一段时日本君就动手。”
我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歪头靠在玄晔肩上问他:“什么蛇妖?为什么要盯上我?”
玄晔细心地帮我捏肩,想了想,回答道:“无事,一个无关紧要的妖类罢了。小染,你要记住你的血,可杀妖,如果在外面遇见了妖怪,本君又恰好不在你身边,你记得不要手下留情。
但凡对人有杀心的妖孽都不是善类,你杀了他,是在为民除害积功德。”
我颔首:“记住了。”
宋姗姗听着我们的谈话,双手托腮问出了一个很刁钻的问题:“我一直都不太理解,为什么染染的血能够杀妖鬼,为什么染染的眼睛能看见脏东西,可以通灵。染染她……难不成也不是人?”
本来我都快忘记自己原来与普通人有这么多不同之处了,姗姗一问,我也突然挺想知道答案了。
“对啊,为什么我的血能够杀妖鬼?记得几个月前我和姗姗去见那个邪术士的时候,那个看事先生曾说我是灵修者转世,灵修者又是什么?”我靠在玄晔怀中求知若渴地问他。
白榆听罢这个问题,默默将手里的牌收了起来……
玄晔皱眉思纣片刻,道:“夫人身上的确灵气很重,与常人不同。灵修者是指古时修炼灵力的能人异士,但夫人,不是灵修者。
夫人身上有仙气……不过这仙气,又不是很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夫人变得异于常人,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还是夫人。”
这个解释绕得我头晕。
白榆意味深长地偷瞧玄晔一眼,愣了愣,出声敷衍姗姗:“染染是苗巫族人,这个族原本的血统里就自带许多诡异之处,苗巫族善用蛊通灵,染染能看见脏东西,也是生存环境使然。”
“是这样么?”姗姗好像信了。
但是,他能马虎得了姗姗,却骗不了我。
因为我一直都记得,我不是苗巫族人,甚至不是苗人。
我的身上没有苗巫族的蝶印,我是个纯正的普通人……
不过现在再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毕竟我也不是活着的时候了。
正惆怅着呢,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白夫人……
从热闹的客厅中出来,我走到庭院里的杏树荫凉下接通了电话。
“喂,白夫人?”
“往门口看。”
我糊里糊涂的昂头往大门口看,果然看见了一名身穿白色宽松长裙的优雅女性站在灼热的太阳光下,提着珍珠串成的手提包,眼神温柔地向我招了招手。
“白夫人,你怎么找来了,外面热,进去坐坐吧?”我跑过去着急说道。
白夫人拉住我的手,亲近地笑道:“不进去了,刚刚看见你家里像是有人在,我就不进去叨扰了。来见你也没多大事,说完我就走。”
“可外面热……”
三十八度的高温呢。
“没事,晒一晒出出汗也好,整天闷在空调房里腿脚都不方便了。”白夫人抬手给我撩开额前汗湿的碎发,慈爱地看着我笑:“看看你这小身板,得好好补补了,出来一会儿满头都是汗。这可是体虚的征兆。”
我无奈叹气:“哎,可别说了,一到夏天就得长在空调房里,不然晒的实在难受,头晕眼花的。我小时候也没有这么怕热,就是成年以后,知道这个世上还有空调这种好东西了,尝到甜头了,就对它有依赖性了。”
“小时候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有人帮你打扇子么?”她轻轻问。
我摇头:“婆婆年纪大了,我还得给妹妹打扇子。”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越瞧越喜欢。”她握住我的手,关心问我:“你妹妹那件事应该没有后续了吧?张家要是再敢找你麻烦,你和我说,我收拾他们。”
我开心道:“没有,张家自从那天见面不欢而散后,就没再联系我了。许家二老也很讲理,说一不二,没有再找我和妹妹的麻烦。”
“许家是文墨世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们我倒是不担心,只是那个姓冯的女人,我怕她没完没了。既然你说事情都善始善终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今天来找你,也是想看你过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