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这样的话,白榆与玄晔之间就隔着杀师之仇……这么大的仇,白榆平日里还能和玄晔出双入对,真心照顾玄晔,这说不过去。
至少得砍玄晔两刀才能解气吧!
想不通,真让人想不通……
而白榆也并不打算让太多人了解这件事,一丢手上的砚台,愤愤不平道:
“没有误会!我和他之间能有什么误会!无非是这小子年幼的时候总吃醋争宠,总以为师父待我宽和待他苛刻,几度把师父气得喘不过来气。
或许直到现在,这家伙也一意认为师父当年偏心,独宠我不爱他!呵呸,小心眼!”
“偏心……”大黑一脸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两眼放光道:“嗷,原来龙王爷小时候,这么可爱!”
玄晔脸一黑,剜了他一眼。
他刚咧开的嘴又立马闭上,不敢当着玄晔的面放肆,只能背过身偷偷笑……
我听完他们的话,突然有点理解玄晔为什么只要认定一个人,就会拼命对她好了……
原来,玄晔也曾尝过不被爱的滋味,也曾是个缺爱的孩子。
不管他们的师父究竟是不是偏心,究竟是不是不爱玄晔,没被感受到的爱,就是不存在……
缺爱的孩子,长大后往往会比旁人,更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
我怜惜他,伸手拉住他的手指,用着委委屈屈的目光昂头看他。
他迎上我的视线,怔了一下,然后会意地把我手牵住,紧紧握在掌心。
我朝他笑了笑,忽然想到那颗龙珠,赶忙抬手把龙珠化出来,“你的东西。”
龙珠送给他,他却犹豫着不敢接。
少顷,他拧眉无奈道:“这龙珠,有点排斥本君。”
“啊?”我不懂,好奇问他:“为什么你的龙珠,会排斥你?”
白榆那家伙抱胸正儿八经地走过来,“因为龙珠被妖血污染了,处于灵性被蒙蔽的状态,只能认出灵蟒,玄晔身上仙气太重,它就会本能地排斥。”
看了眼我懵懂的表情,他吸了口气,换个更容易理解的形容:“嘶,意思就是,龙珠一开始在龙的体内,是纯洁无瑕的,被仙泽包裹的。
后来被妖怪吞了去,它初时,也会反噬妖魔,排斥那股不熟悉的力量,可妖魔为了驯化它,彻底让它的力量为自己所用,就不停用污浊的妖力去改变污染它。
它身上染了脏东西,自然就不怕脏的身体了,一千年了,它就像是被一团污泥给团团封印住了,它已经脏了,自然就害怕更干净的力量,忘记了起初自己就本该是这么干净的东西。
更无法感应到,眼前这位,就是它的主人。”
“那这龙珠,岂不是拿回来了也用不了?”我担心地询问白虎:“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重新变干净?”
白榆挑眉:“有!而且还很简单,对于你来说,很简单。”
我啊了声:“什么意思?”
白榆瞥了眼那龙珠,道:“你体内压制着很强的净化之力,可净化世间一切污浊。这也是你的血,为什么能杀妖魔的原因。
只要你出手,日复一日地净化这颗龙珠,用不了多久,这龙珠就会除去魔性,重新化为洁净,可再回玄晔体内。
不然,即便你现在强行让它回到玄晔体中,它也会伤害到玄晔。将龙珠净化之后再还给玄晔,对玄晔好。”
“净化之力……”我痴痴重复。
白榆接着道:“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比如,让玄晔自己净化这颗龙珠,依照玄晔的修为,一两年就能把这颗龙珠在体内炼化如初,只不过,这个过程久了点,还会受伤。”
想了想,他又说:“啊对了,我之前听文玉说,当初玄晔在外面受了伤,被那罗幽龙钻了空子,放了一丝魔息在体中,结果给玄晔整得快走火入魔了,差点把你掐死。
这件事,本王还是得多提醒你们一句,玄晔刚从封印内出来,体内真气与元神都不稳固,假如由玄晔亲自炼化这颗龙珠,龙珠上的妖魔气息更多,很有可能一个心智不稳,就入魔了。”
“那我帮他净化!”我听了他的话果断下定决心道:“我才不要玄晔入魔!别说净化它很简单了,就算是要我一身的血,我也不会让玄晔自己来冒这么大风险!”
“那就你来吧!”白榆伸手本想碰那颗龙珠,可龙珠却也下意识地躲了他一下,他无奈,只好现场教我:“本王教你如何运用净化之法,具体得多少天才能彻底净化这颗龙珠,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说完,自己先施法演示了一遍给我看。
我迟钝的跟着他的手势,指尖运起金银两色交缠的光,不久,那颗龙珠就在法力的牵引下飞入了半空,灵珠表面的血红污色在缓缓褪散……
白榆见有成效,就松了口气:“很好!记住这个步骤,以后每天都净化一遍,长则九九八十一天,短则七七四十九日,这龙珠就能回到玄晔体内了。本王的心,也就能放下来了……也许,也该到了功德圆满的时候了……”
——
回了卧室,我颓废地往床上一躺,长长叹了口气。
他坐过来,用清凉的玉手给我撩开额角碎发,轻声问道:“累了?”
我侧身趴在枕头上点点脑袋,“嗯,是有点累……不过能把你的龙珠抢回来,累也值了!”
他摸摸我的头,陪我躺下,动作娴熟地将我拢进怀里,垂首,含住了我的唇,细细研磨……
这几天被他亲的多了,那种一开始的脸红心跳感已经慢慢转化为心平气和,甚至无比享受了。
“小染……”他边与我亲密啃咬着,边叫着我名字。
我抬手抚在他的心口,主动迎合时,也浅浅回应了句:“夫君,我在。”
他闻言兴致更好了,一个翻身将我压在体下,大手不安分地顺着我肩膀,抚至前心——
几番挑逗啃咬,我忍不住的轻哼唧出声。
他趁我意乱情迷,唇从我的唇瓣上挪开,轻轻印在了我的耳根上、脖子上……
手被他抓进掌中用力扣住,他突然赌气似的问我:“染儿,吾与白榆,孰更合你心意?”
白榆?
我在他的厮磨痴缠下清醒了几分神。
又和白榆比……
我是不是什么时候干了让玄晔误会的事了?
见我慢半拍,他迫不及待地往我锁骨上碾吻,十指相扣的手,用力更紧,“告诉我……”
我被他磨得心痒痒,也本能地抓紧他的手,与他掌心相贴,指节相扣,微喘着说:“当然,是你,是玄晔。”
他蓦然咬住了我的锁骨,舌尖放肆挑动我心底燥火,苦苦折磨了我半分钟,方接着命令:“夫人,说爱我,说你此生此世,只爱我!”
这又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男人滚烫的吐息游弋在脖间,火烤般的血肉之躯贴着我的身体,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令我愈发不可自拔。
我忍着心底那股子冲动,立马说:“我爱你,我、只爱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见到你,我肯定会爱上你。玄晔,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被他吞进了口中,他的反应一如既往的热情,迫不及待。
“既喜欢,那就给本君……小染,你永远都只能是本君的!”
口被他封住,舌尖与他的凉舌相触,被迫接受他的风卷残云。
炙热的大手从心口抚至腰肢。
陡然握住。
在我神志不清时,猝不及防地冒犯。
轻吟声被他全部吞入了腹中,他似个吃不饱的猛兽一般。
一次次索取,一次次贪欢,一次次不知餍足。
尽兴之际,他松开我的唇许我喘气,抚着我的容颜一遍又一遍地低低引诱:
“夫人,真美。”
“小染,你只能是本君的。”
“本君等了你很久很久,本君做梦都想,这样对你……”
“你若敢喜欢上别的男人,本君一定杀了他!”
“小染,你只能爱本君。”
这个缺爱的男人呐!
我喘了两口气,好不容易才让大脑缺氧的状态缓过来。
搂住他光滑温暖的背,附在他耳边不停安慰:“阿玄,我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阿玄,我喜欢你,最爱你。阿玄,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阿玄,到时你别觉得我烦,觉得我腻,别丢下我。我在这世上,只有你了。如果哪天,你不爱我了,别告诉我,先杀了我,这样,在我的记忆里,你就永远都是爱我的样子了……”
“笨夫人,本君,怎舍得。”捞过我的手填在他心口,他温存承诺:“这颗心,刻上你的影子了,是你的专属。”
我皱了皱眉头,心跳渐快地再次抱住他:“玄晔,我们俩,都不要害怕。生同衾,死同穴。”
他僵了下,片刻后,下颌倚在了我的肩上,哑着声答应:“嗯,生同衾,死同穴。”
后来我实在熬不住这人的亢奋精力了,糊里糊涂的就窝在他怀中睡着了过去。
终于发现,他总说的要帮我养身体,都是屁话!
深夜,半梦半醒间,我忽然又看见了天上有雷火在闪。
看见了天雷一道道劈在玄晔的身上。
看见了玄晔双臂被铁链打穿扯住,手臂粗的银光绳子勒在了他的腰上,天雷一道一道落在他的脊背,一节一节的劈断他的龙骨……
他满身是血,墨色袖袍被血染湿了。
那血,顺着他的袖口,一滴一滴的落进乌云中……
“为何,要对我这样狠心……你明知道我……咳,为何!”
那绝望嘶哑的嗓音,听入耳中,痛彻心扉。
遽然惊醒,我从床上弹坐起身,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他按开床头灯,坐起来揽住我,担忧的握紧我肩膀,温和关心:“染儿,你怎么了?”
帮我擦了擦额角的热汗,他拧眉:“又做噩梦了?”
我愣了半天才醒过神来,猛地往他怀中再偎些,我双臂死死的搂住他腰,抖着声害怕道:
“我梦见了你被天雷劈断了龙骨,我梦见你全身是血,我梦见你一直在问,为什么要对你这么狠心,玄晔,我怕,我怕死了……”
说到后半截时,眼泪已经憋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抱着我沉默了半晌。
然后才抬手给我擦眼泪,安全感十足的将我严实护进怀:“是梦,小染,别怕。本君还在,本君不会死,本君不会丢下你……小染,你莫怕。”
我哭哭唧唧的点头。
扑在他怀里抽泣了没多久,我就又疲惫的闭上眼睛睡着了过去。
这一夜,他都一直将我搂在怀中,抱着我睡,一刻也没松开过,直到天明。
——
翌日,等我再从暖洋洋的温柔乡里清醒过来时,才突然发现,手机上某个未知号码已经连给我打了三十个电话了!
一看见那标着数字三十二的小红点,我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两百倍!
拿着手机目瞪口呆的问还在赖床的龙王大人,“是不是你,给我关静音了?”
龙王爷大人衣衫不整的枕着手臂闭眼睡得舒爽:“嗯,你昨晚睡得太晚,这人早上六点就给你打电话了,本君不想让他打扰你休息,就随手关了。”
我抽了抽唇角,尴尬干笑。
还好,还好只是关静音了,不是关机了。
算了,打过去补救一下吧。
希望不是什么人有要紧事找我。
输入密码解了锁,划开锁屏,正想回电话时,才发现那陌生号码还给我发了短信,留了言。
这人还挺仁义!
点开信息一看,内容不多,却言简意赅,一目了然。
“是何事?”躺床上不想起的龙王爷大人尊贵的问。
我放下手机,琢磨着说:
“你还记得之前高价把白月月那个半吊子请去试睡凶宅的陈家吗?他们给我发信息,说是,想邀我过去一趟,还说他家的事情比较棘手,整个离城或许只有我敢接。
如果我愿意接下这笔订单,他肯出两百万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