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与端木相争(1 / 1)

场面更为死寂。

刚刚发生了什么?李翠花大当家竟然要惩罚天下三大门派之一——鎏仙阁阁主!?那可是鎏仙阁的阁主啊,其权势即便是无法与大鹏国这种大国国君想必叫,但若是比拼一般小国则是绰绰有余。

众人捏了一把汗,刚刚幸灾乐祸的人此时可不敢再抱着看好戏的心思了,若是这鎏仙阁主发怒,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也遭殃。

见马车内人不吭声,李清瑟狠狠一拍那白色车厢,根据轻微回声,竟然发现这并非是木制,中间定然夹有铁板,一般兵器难以穿透,放在现代就如同防弹加长林肯一般,够阔气。

美眸狠狠一瞪,士可杀不可辱,谁的耐心都是有限的,“阁主,怎么不说话了?刚刚其趾高气昂哪去了?”

众人大惊,惊恐地向后退。

李清瑟还没等冷笑出来,只觉得身前有一股强大引力,将她的身子生生被吸入了白色马车厢,众人惊恐,发出哗然之声。

欧阳容止大惊,赶忙冲上前去,但从那白色车厢前后马车中瞬间跳出八名少年,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青衣,呼吸绵长,步法轻盈,一看便是内力高深之人。随便将这八人中的一人抽出比武,可以一敌十,何况是这八人。

随后赶到的如影大惊失色,一个箭步便欲杀入白色马车,却被欧阳容止生生拦住。“如影公子,不可。你看这八人的方位,分明就是八卦阎罗阵,要慎重!”真正的高手,一眼便能判断出对方实力。

如影狠狠挣脱他,“即便是要死,我也绝不让瑟儿落入危险。”

欧阳容止一愣,想拦住他,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

“这位公子,李姑娘还在车内,你这样冲阵,能都敌得过我们是未知,但李姑娘却更为危险。”为首的青衣少年表情淡漠,说的话却一针见血。

车内李清瑟听见车外发生的一切,心中暖流涌动,本来处在危险之中,但却突然心情大好,因为心情好,所以笑容满面。“如影别担心,我很安全。”

这马车在外看硕大,但其内却不若外表那般宽敞,是因为这马车壁有冰铁夹板。虽是有夹板,但车内已经比一般马车大了许多。车箱底部用名贵毛毯铺成,还是一水的雪白,在马车厢后端,有一极地躺椅,香柏木,其上铺着雪白毛皮。

端木流觞正是半卧在其上,姿态一派优雅。

此时已是夏季,车内的铺设确实毛皮居多,虽然舒适但难免炎热。令李清瑟惊讶的是,本以为如同蒸笼一般的车厢内竟凉爽宜人,就连她的发丝也被微风轻轻吹起。

清瑟回过头来查看,竟在门沿附近看到细细的排气孔,想必这风就是从这里而来。

大为惊讶,这里马车绝对另有蹊跷,内有机关!搞不好这排气孔背面便是一个个带着风叶的小风扇,用马车轮或者其他动力驱使,幽幽地向内吹风。

李清瑟怎么也没想到古人竟能做到此种地步,想必这一个别出新拆的马车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听见李清瑟的声音,而后见车内安静,如影这才平息下来。这八人的阵法精妙,但若是瑟儿有危险,别说是阎罗阵,就是真正的阎罗他也要闯上一闯!

“你怎么就知道,你很安全?”斜躺着的端木流觞薄唇微启,如同石上泉一般清澈的声音吐出,在这大热天,让人挺起来,竟如同吃了一块冰一般舒适。

李清瑟想着车外焦急的如影,又想到自己被这面前白衣人百般折腾,更是想到刚刚未完成的风流,此时要多愤怒就多愤怒。“这是我的地盘,若是我出事,你也绝不会捞到半点好处!”

端木流觞狭长的凤眼微微动了一下,薄唇微抿,散发出淡淡杀气,“本座平生,最恨人威胁。”

李清瑟也丝毫不让步。“想让人尊重你,首先你也得尊重他人,这天下没人欠你的,事事都得让着你。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这么没教养!?”

端木流觞缓缓坐正了身子,不再像刚刚那般闲适,凤眼眯起,“李清瑟,放任你两次,你便以为可在我面前为所欲为?”

车内阴风阵阵,李清瑟浑身一抖,知道对方生气了。鎏仙阁主多牛逼她不知道,但在大鹏国皇宫,可没人敢这么和皇上说话,同理可证,搞不好端木流觞身边真没人敢这么违逆他。

难道要屈服?自然是不!在她头上拉一次屎,她忍了,两次她也认了,屡次三番谁受得了?

“端木阁主,车厢外是整个大鹏国的武林人士,而我李清瑟也是大鹏国的公主,我今天若是真出了事,鎏仙阁便是正是对大鹏国宣战。你们鎏仙阁自然是不怕,但熠教和无花宫呢?会不会趁乱背后捅你一刀?”清瑟挑衅地笑着。

本以为端木流觞被她挑衅得更为生气,但相反,他却笑了,笑容虽美却很阴森。“本座杀人,有足够理由,就你刚刚的言行便是对本座的不敬,杀了又如何?你以为车厢外的所谓武林人士,真的为了你而于鎏仙阁为敌?”

李清瑟一愣,是啊,皇宫能不能帮她出头是个未知,但这武林这帮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因为她得罪端木流觞。大眼一转,诡计爬上心房。“端木阁主信不信,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端木被她逗笑了,清澈的笑声根本不像一个随手杀人之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便让本座身败名裂?那本座还真想试试。”

李清瑟冷哼,眼神轻蔑地一瞥。“就算不身败名裂,也让你恶心一辈子!”

端木流觞此时真是来了兴致,头微微一偏,泛着微微蓝色光泽如同缎子一般的垂直的长发倾洒。“愿闻其详。”

李清瑟诡异一笑,伸手开始撕扯自己衣领,抓乱自己头发,忙的不亦乐乎。后来又嫌不够逼真,狠狠一掐自己大腿,顿时一双美眸水汪汪的,惹人怜惜。

端木流觞眼中闪过失望的眼神,亏他刚刚还对她抱有希望,以为她能想出什么好点子,失望至极。“你以为,就凭你这姿容可色诱本座?”

李清瑟白了他一眼,因为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在面颊滑落,即便是带着面具,面容平平,也是楚楚可怜。“我宁可让鬼压了也不想和你发生点什么,你大可放心。端木阁主啊,你说,我这样的造型,一会高喊鎏仙阁阁主端木流觞试图轻薄强暴我,会不会给这江湖无聊人士添加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端木流觞身子僵了一下,“就你这容貌,本座能对你有兴趣?”

清瑟一耸肩,“嗯,大家的谈资除了端木阁主强暴五岳大当家李翠花外,还多了一条——阁主品味独特,专门喜欢丑女,越丑越能引发其兽欲。想必以后你们鎏仙阁会热闹非凡的。”男人都好面子,她就不信这端木流觞不怕这些流言蜚语。

端木流觞薄唇一扯,“如果本座在你喊话之前就杀了你呢?”

李清瑟也不甘落后,咄咄相逼。“杀了我,那得把尸体交还给五岳吧?我这衣衫不整,难道阁主要亲手帮忙整理?”

端木流觞的脸白了一下,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少了刚刚的闲适。“帮你整理,又何尝不可?”

清瑟夸张地对其露出一种“歉意”的表情,“十分抱歉,端木阁主,刚刚小女子看着端木阁主俊美的面庞撕衣服时太过兴奋,把衣领撕坏了,你看。”果然,那衣领有着十分夸张的口子,一看便是有人用暴力撕开。

见端木流觞气得不语,李清瑟还火上浇油。“阁主这里不会有女子的衣服吧?要不然给小女子的尸首换一身衣服?那更不行啊,众目睽睽之下,活人进了马车,除了马车变了死人,身上衣服还换了。这马车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最怕的不是事实,而是想象!

越是给众人留有想象的空间,这事态就越严重,流言蜚语就越多。流言,就如同一条无形之蛇,爬在人心而非人身,只要是驻扎,便是一生心灵上的阴影。

古人最怕的就是这流言,名门闺秀若是被流言所扰而无法解开,有些找不到什么好婆家,有些甚至直接悬梁自尽。别说女子,即便男子也怕流言,历朝历代文字狱等,打击的便是这流言蜚语,何况这高高在上的鎏仙阁阁主。

如果天天一帮无聊人士聚在一起酒足饭饱后谈上一谈鎏仙阁主如何非礼容貌平平的女子,想必也给这端木流觞添上一辈子的堵罢。

果然,端木流觞的脸白了一下,微微一青。嘎吱嘎吱,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若是本座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了呢,死人就不会传出任何消息。”

清瑟摇了摇头,笑了一笑。“端木阁主,你还年轻,还不知道什么叫纸里包不住火火。这天下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大鹏国正召开武林大会,你把所有参会武林人士都宰了,定然引起轩然大波,和大鹏国为敌不说,整个天下都眼巴巴地盯上你了,定然有一些人来查,最后查出是端木阁主看上了相貌平平的五岳大当家李翠花,求欢不成干脆杀人,为了掩人口舌将众人屠杀,啧啧啧,这江湖的绯闻啊,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端木流觞狠狠一拍面前的桌子,小桌粉碎,其上的名贵香茗洒了他一身,顿时车厢内更是茗香四溢,主人也是浑然不觉。

“李清瑟,算你狠!”

清瑟笑眯眯得如同招财猫,“哪里哪里,都是阁主您逼的。”

端木流觞一甩自己雪白色长袍,珍贵的青瓷茶碗成粉碎。偏过头去,枕在白色千绣祥云软垫上,闭上眼,懒得再看她一眼。“好好整理下你衣着。”

“哦。”清瑟乐了,雨过天晴了,端木流觞败了。喜滋滋地开始整理衣服和头发,“好了,我们这就启程上山吧。”心中想着,到了山顶,她便飞奔回去换件衣服。

只觉得身前微微一疼,如同被无形大手一巴掌扇开似的,身子已飞出了车厢外。

“上山。”车厢内传出端木流觞的声音,其内夹杂内力。李清瑟这才知晓,原来这车厢还有隔音效果,里面人说话若不经过些“加工”,外人是听不到的。

刚刚她对如影说话时候,一着急是吼出来的,加之如影内力深厚所以能听见。若是她声音小上一些或旁人内力稍弱,想必都听不见她的话。难怪端木流觞这么着急,生怕吃哑巴亏。

八名青衣少年听闻命令,身形一动,瞬间消失,重新上了车。车队疾驰而去。

小朱子和凌尼早已赶了下来,齐齐跑到清瑟身边。

“主子,您没事吧?摔疼了吗?”小朱子赶忙上去搀扶慰问。

李清瑟大火,很想对着远去的车队怒骂,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众目睽睽很是不便。她忍了!端木流觞,这仇,她算是记下了,总有一天她也要把他拍飞,不行,拍飞一次都不解恨,要拍飞速次。

“主子,您衣服怎么了?”小朱子看见李清瑟领口那道大大的口子,惊讶道。

清瑟看到周围人都带着“三八”的眼神看着她,神情异常淡定。“刚刚凌尼撕的。”说谎坚决不眨眼。

凌尼一愣,一双褐色的眸子无辜地看着李清瑟,他什么时候撕她衣服了?刚刚分明是她撕他的衣服。

“那主子您刚刚怎么不换件衣服再下山?”小朱子压低了声音,他还没傻到让众人听见两人对话。

李清瑟对着小朱子后脑勺就是狠狠一抽,“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上山!”一回头,看见了如影,心中暖流涌动,对他笑着,十分动容。“刚刚谢谢你了。”谁是真心对她好,用生命维护她,她知晓。

如影看着她破掉的衣领,别过眼神,冷哼一下,“你知道就好。”

众人上山。

端木流觞这下老实了?自然不是。

之前李清瑟为他准备了一间最为尊贵的房屋,无论是设施还是各种摆设都是整个五岳最出类拔萃的,但端木流觞却拒绝,非要李清瑟的房间。清瑟无奈,她的房间再普通不过,而且用的是以前黑风寨的老房子,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厮看上房间是假,刁难她是真。

古代女子对闺房极为重视,别说让人住了,即便是让同胞兄弟入内都觉得尴尬。但李清瑟可没那么多讲究,十分大方,既然他看好了,她就让位。也没大搬家,只将随身衣服带走了。这几日她是要在凌尼他们房间中蹭上一蹭了。

整个五岳都沸腾了,虽然端木流觞未露面,但众人也觉得此次武林大会实在厉害,连鎏仙阁阁主都能请来,自己定然要好好表现。

端木流觞自带了厨子,就连食材都是自带,被李清瑟好顿嘲笑,笑起矫情。当然,一切都发生在暗地里,她可想捅了马蜂窝,对于端木流觞,她既然惹不起,便想躲着,反正两人交集只是这武林大会,等大会结束,她定然在尊贵的鎏仙阁阁主世界中消失,死也不出来!

第一日便这么过去,众人打了鸡血一般。

第二日,便是武林大会的前一日。

这一日,武林大会报名截止,一共有一百四十九人参加,比之前预计的一百五十六人少了七人。所有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暗暗纳闷,明日武林大会正式开始,这对决对手还未排出,不知这武林盟主和五岳大当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偌大的擂台,气势磅礴,只要看一眼这精致又大气的擂台,便让所有习武之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上场与人较量一番,不为别的,就因对这擂台的喜爱。

擂台上站这一百四十九人,正是参赛之人。其他观众及各大门派前来助阵之人都依次坐在高高耸立的梯形观景台,乌压压一片,足有几千人。台上之人也大为称奇,原本为了观赏什么,都要仰头看高高在上的台子,站上一整天,便是腿脚发麻,这几千人就代表需要几千张椅子,谁也无法准备如此多的椅子。

但是这五岳真是妙,这梯形大台,行走变为梯,坐下便为椅,妙!甚妙!

低头,将整个擂台都尽收眼底,甚至连擂台上人的一点点小动作都能看清,众人激动非常。原本以为改在五岳是侠剑山庄少庄主欧阳容止糊弄他们,如今才知,是别出心裁。

见人全了,李清瑟便大声宣布,今日便是“开签仪式”,众人不解,何为“开签”?

欧阳容止取出一只精致木箱,其上是封条,看样子,已封几日。将内力夹杂在声音中,为众人讲解此次武林大会的安排,对决对手皆是由老天安排,而非人力安排,众人不用质疑公允,若是想去质疑,便取质疑自己的命运。

坐在主位上的端木流觞眼中也掠过一丝惊讶,瑰丽的眸子一扫李清瑟,“这是你的主意?”在他眼中,李清瑟古灵精怪,脑子里永远和常人想的不一样,他总是好奇她即将做的决定。

清瑟点了下头,“是啊。”

端木回过眼,不再看她,而是一扫擂台上的众人,“李翠花,这名字粗俗了些。”

清瑟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你这年纪自然是不懂,贱名长命,问问你家老人就知道了。”她没好气的回答。

端木流觞完美的眉形一蹙,“本座的年纪,你很看不上?”问完,觉得自己可笑,他什么时候开始扯这些没用的话了?但只要和这李清瑟在一起,就总想扯一些有的没的。

李清瑟这回没回答她,因为欧阳容止已将封条打开,将木箱开启,让众人见到其内的竹签。

这竹签可不是普通的竹签!若是直接在竹签上雕刻文字或者用笔墨书写,定然有凹凸,而这些身怀绝技的武林人士只消用手一摸,便能知晓其上文字,容易作弊。清瑟早就想到这一点,为了防患于未然,她先将字写在纸上,而后将纸小心平放在竹签上,在最上层刷了一层透明的树脂亮漆,这样竹签表面就十分光整,欧阳容止和如影两人百般实验也没摸出文字。

欧阳容止因此,对李大当家更是钦佩,钦佩到如果没有月仙姑娘和李姑娘的夫君们,他便干脆将她娶回侠剑山庄当少夫人。

端木流觞是何等人物,不用人多加解释,只要一眼,便知其中意思。“这个也是你弄的?”

清瑟点头,“嗯。”

“擂台呢?”

“嗯。”

“五岳上的建筑?”

“嗯,也是我设计的。”李清瑟回答得有些不耐烦,但想起五岳山上的建筑,突然头脑中金光一闪,刚刚爱答不理的样子皆无,一张小脸面向端木流觞,脸上堆满了“售楼小姐”的职业笑容,“尊敬的端木阁主,这山上的建筑可有您喜欢的?咱俩也算是有交情了,只要阁主看上的,就有优先选房权,最后还给你打个九九折怎么样?”

鎏仙阁主在此购房,尼玛,**裸的活招牌、活广告有木有!?

端木流觞见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以及脸上假兮兮的笑容,被生生逗乐了,“你很需要钱?”

清瑟一见对方没有“购房意向”,便懒得再理他,暗暗白了他一眼,心中骂他没眼光。“这天下谁和钱有仇?”满是敷衍的回答。

欧阳容止向参加武林大会之人展示了竹签后,便将箱子重新锁上,“现在便请各位逐一上前抽签,根据其上的数字来确定对决对手。”

众人慢慢上前,一个个抽了竹签。李清瑟知道自己写字实在难看,也不去丢人现眼,便让刘疏林将众人抽到竹签上数字对应的文字雕刻在硕大的木制英雄榜上。

刘疏林惯用扇子,但这一次却为雕刻字迹执一把轻巧锋利的宝剑。手腕轻动,剑花轻挽,内力夹杂着锋利剑气,随着一阵木沫纷飞,这一百四十九人的大名已刻在英雄榜分支树列表的最下端,其中,有若干人因为对手空缺不用比拼直接晋级。

直接晋级的人大为兴奋,没直接晋级的人也是无可奈何,刚刚武林盟主说得已十分明白,这是老天决定而非人为,要是怨,就怨自己命运。

知道的对手后,便是签生死状,以及宣布此次武林大会的规矩。

众人认同后,便一次来签,生死状也放在一只精致木箱中,交由李清瑟保管。

令所有人惊讶的是,武林盟主欧阳容止、天下第一暗卫如影、笑面公子刘疏林竟并未报名参加武林大会,虽然惊讶,却又暗喜。这三人无论是谁,武功都奇高无比,此三人不参加,他们的胜算才大。

这样,武林大会便正式拉开序幕,所有人都蠢蠢欲动,整个五岳隐隐飘起了一阵硝烟与血腥。

夜晚。

一派宁静。

诡异的宁静,就连平日里晚间偶尔出来切磋或者交谈的人都不见了,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明日便是武林大会,想必所有人此时都兴奋夹杂紧张,名扬江湖的时刻到了,载入史册的时刻到了。

李清瑟吃过了晚膳,便开始研究今天到底应该去刘疏林那里还是去如影那里。昨夜?自然是去凌尼那里,完成未完成之事,但因为第二日还有正事要做,没怎么折腾,短短一次就被凌尼摁在床上强逼着睡下。

清瑟舔舔嘴唇,人类都有个怪癖,总是希望见到对方不同凡响的一面。就例如一些腐女非要看男人被男人压,也例如她千方百计想激发凌尼“爷们”的一面一般。

若是按照她的想法,今日还想去凌尼房内,但既然她“娶”了这么多夫君,便要一碗水端平不是。

清瑟突然觉得好笑,人家男人妻妾成群是“雨露均沾”,她这夫侍成群是“被雨露均沾”,也别有一番风趣。

好吧,清瑟握拳,就去如影那里。就算从大的往小的排,也应该排到老二了不是?

她极为喜欢如影的狂野,虽然如影平日里很别扭,但不得不说,这种强壮男人在床上还是很受她欢迎的,她喜欢被强壮的臂膀环绕,喜欢被他的大手狠狠抓住腰肢,喜欢他强迫她做一些他想做的事。

如影和凌尼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是逆来顺受到令人发指,即便让凌尼舔她脚趾,他也会一丝不苟地去做。一个是霸道到令人发指,别说舔她脚趾,在床上,完全是他为主导,她丝毫没有说话的余地。

至于刘疏林嘛,狐狸一个,总是将她骗得团团转,可恶。

一想到自己三个性格迥然的男人,正在外散步的李清瑟忍不住捂住嘴笑了,一张小脸儿通红,眼角中流淌过旖旎的光彩。跟在她身后的薛燕就如同见不到一般,她知道大当家在想什么,也可以理解,她也有,但她却决定埋藏在心里。

“大当家,天色不早了,明日便是大会,早些歇息吧。”薛燕开口。薛燕一向少语,也许只有对大当家时,才能发出由衷的关怀。

清瑟尴尬地轻咳几声,自己这“怀春”的样子被燕子看到,被笑话了去怎么办?“燕子啊,以后别一口一个大当家了,就跟小朱子一样叫我主子吧。”

薛燕的双眼闪了一闪,秀气的眉头动了一动,赶忙低下头,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失态。“是。”声音中难掩有些兴奋。她太感动了,这是否就意味着,她成了大当家的“自己人”?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天。

薛燕猜对了,直到最近,李清瑟才真正将她纳为自己贴心之人。虽然之前薛燕对她的照顾十分体贴,但交心,岂是一时一刻便能交?

“走吧,我们去二当家那里转转。”李清瑟毫无形象可言地伸了个懒腰,想着如影房间的方向走去。

薛燕赶忙跟随,心情难掩激动,因为二当家和三当家住在一起院子。

两人边走边聊,大概都是清瑟在问,薛燕在答。两人虽是主仆,更是师徒,薛燕是李清瑟的二弟子,大弟子自然是小朱子。而两人的交谈也是清瑟为其教授知识外加对她的一些询问。

前方是个岔路口,两人正准备转弯,没成想,竟迎面来了一队人,为首之人一身白衣,在蒙蒙黑夜中仿佛浑身散发出淡淡荧光,如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他身后跟着八名青衣少年,这人自然是端木流觞。九人浩浩荡荡,却因九人内力高深,在黑夜中如同死人一般毫无声息,李清瑟自然是没感觉到,当猛然撞见他时吓了一跳。

试想,这大半夜的突然梦见一身白衣的人,谁不害怕?

“没想到李翠花还能带弟子。”并非偶然,端木流觞早知两人在不远处踱步,便一直在此听两人谈话,越听越想笑。就李清瑟那等可以忽略不计的武功,竟然还能收徒?

清瑟自然是能听清他话中讽刺,脸上更是羞红无比,暗暗咬牙,真想活活咬死对面这人。长得像个谪仙,怎么行为就如同长舌妇一般喜欢口角之争?“我收不收徒弟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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