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候夫人看着郑氏满目狰狞,她的样子不由的与方才顾瑾瑜蛮不讲理的样子重合,她仿佛看到了顾瑾瑜将来或许就是另一个郑氏,毫无礼仪章法,自私自利。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镇北候夫人不想看到将来的顾瑾瑜是这样的。
异常沉着冷静的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见官吧。”
“不行,若是见官了,瑾瑜的将来怎么办,京都这些人的口水便能将瑾瑜淹没。”郑氏一听,更是不乐意了。
左右都不愿意,郑氏只想就这么轻轻揭过,就当没有这件事情。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镇北候夫人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大嫂,这是你的女儿,难不成你要让她去偿命”郑氏就这么裸的看着镇北候夫人。
她就想不通了,瑾瑜是她的女儿,怎么镇北候夫人一心想要瑾瑜难堪呢
她都不计较了。
镇北候夫人大事化小,这件事情不就过去了吗
“今日,她不高兴了,便给谨言下毒,轻轻揭过,明日她看不惯我这个祖母,是不是也给我下毒呢有朝一日,害了其他人呢一味的溺爱,对于一个孩子,可没有任何的好处。”老夫人坐在上首,一直没有插话的她,在这个时候出来说道。
老夫人心里比镇北候夫人还痛。
当初,不该松口的。
像郑氏这样的女人,本就是靠着算计有了孩子,去母留子就好。
偏生给了她那么高的身份,让她将顾府搅合的一片乱。
顾瑾瑜看着大家的口伐笔诛。
明明就是那么小的一个事情,以前她让顾瑾言在自己的面前长跪不起,顾瑾言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她堂堂天命凰女,凭什么要和顾瑾言做一样的事
顾瑾瑜转身便要走。
镇北候夫人示意下人将她拦住了,面色铁青的看着顾瑾瑜,今日这件事情,仿佛就这么过不去了,她一定要付出代价。
顾瑾瑜心里恼怒,拿出之前没有用完的毒药药粉,往嘴里一倒:“满意了吗”
说完气汹汹便跑了。
郑氏吓得不轻,连忙去追,再嘱咐人请大夫。
镇北候夫人见状,示意习叶姑姑去看着一些,别出什么事情了。
郑氏跑的比习叶姑姑还快,不停的喊道:“瑾瑜,你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傻,以身犯险不值当,你与顾瑾言那个贱蹄子云泥之别,凭什么要吃一样的苦头。”
顾瑾瑜额头冒出一些细汗。
看着郑氏一阵厌恶,想到她刚刚让自己去道歉,便恼怒不已:“你个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低贱的商人之女,靠着有孕做了尚书夫人罢了,你让我去给顾瑾言道歉”
“我身份尊贵,岂容你们放肆滚,用不着你管。”
顾瑾瑜的心情极其不好,已经达到了顶峰,朝着郑氏不断的撒气。
左右郑氏从小便讨好她,不管怎么说她,恐怕打骂她,她第二天还是一样舔着脸就来了。
“瑾瑜”郑氏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是这么看她的,竟觉得她是如此的不堪。
“滚。”顾瑾瑜心烦不已。
带着自己的下人匆匆走了。
徒留郑氏在那里,心里难受至极。
瑾瑜是这么看待她的
当年,她冒了多大的风险,让瑾瑜成为身份尊贵的凰女,这些年为了瑾瑜处处处心积虑对待顾瑾言,她不喜欢顾瑾言,她便将顾瑾言踩到尘埃里。
漫长的时间,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只是为了瑾瑜高兴罢了。
瑾瑜说她出生低贱
别人可以这么认为,瑾瑜不能这么认为的啊
郑氏的脑子里浮现顾瑾言给她做她爱吃的东西,整日围着在她身边,只因为她一个笑,便可以对她听之任之。
郑氏不知道为什么,失魂落魄的到了掌珠阁。
顾瑾言有些诧异这个时候郑氏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应该心疼不已的守在顾瑾瑜的身边才对。
“谨言。”郑氏第一次在顾瑾言的面前露出失魂还有一些怀念的样子。
顾瑾言看到她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什么。
“怎么,想要怎么罚我泄恨是长跪不起呢还是不给吃饭让我饿上几日鞭条”顾瑾言嘲讽的看着郑氏,戏谑的问道。
郑氏慌乱的摇头:“不是。”
可郑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半晌,怔怔的说道:“我是你的母亲。”
“你不是应该”关心,询问
怎么是这样的
“尚书夫人可别忘了,如今我由祖母教养,不管是哪种,都应该由祖母来罚,而不是您。”顾瑾言既然不在乎郑氏的想法了,自然也不会可怜心疼她。
字字珠玑。
也是郑氏该受的。
郑氏失魂落魄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小心被绊了下,踉跄着被扶起来,整个人满是狼狈。
顾瑾言心里连一丝丝的波澜也没有。
一切的一切,只是郑氏活该罢了。
上一世,郑氏可从来不曾这样过,郑氏理所当然,沉浸在自己完美的计划中,顾瑾瑜也不会给她冷脸。
毕竟他们那么顺利不是吗
她听之任之,唯唯诺诺,顾瑾瑜没有任何不顺心的事情,郑氏也乐于迫害她来让顾瑾瑜高兴。
这一世,她变了,变得不可控了。
顾瑾瑜不顺,连带着郑氏也变了,郑氏所谓的爱女之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的坚固吧
真是可笑不已。
不过这一切,似乎也变得好玩了。
“谨言。”镇北候夫人去厨房端着饭菜回来的时候看着顾瑾言苍白的脸上尽是嘲讽,心疼的出声喊道。
顾瑾言在看到镇北候夫人时,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重重的抱了上去,环抱着镇北候夫人的脖子。
镇北候进来的时候,便看到母女两个的样子。
感触极深的上前,摸了摸顾瑾言的头。
顾开济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退出去仔细一看,是掌珠阁啊。
揉了揉眼睛,也不是自己看错了或是做梦。
直接大步流星上前,将镇北候拨开,镇北候夫人他不能碰到,但没好脸色的看着:“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