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恒连忙准备出门的事情。
这是谨言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去一个地方,当然要奉陪。
虽然萧昱恒总有什么预兆,一种和往日不同的这直觉。
虽说要准备,也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清灵带了一些点心吃食,换洗的衣衫便可以走了。
等到出门的时候,摄政王府的马夫问王妃要去什么地方。
顾瑾言突然想起来,她压根不知道那个庄子叫什么,她常年都在庄子里面,并未出门过。
唯一一次去,是周府的人将她送走的时候。
顾瑾言神情一滞:“我不知道叫什么地方。”
顾瑾言的神情里还有几分尴尬。
“那这样吧,我来驾马,你依着记忆告诉我往那里走。”萧昱恒开口说道。
顾瑾言有些感动的看着他。
点了点头。
瞬间变成萧昱恒成了这个马夫,顾瑾言在旁边坐着。
龙五和清灵两个人在马车里面,龙五坐着实在是有些坐立难安,板正着脸看着清灵:“这,会不会不好啊?”
“主子在外头当马夫,咱们在这里。”
“方才你拉着我做什么?”
方才他想主动说由他来驾马来着。
清灵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摄政王与王妃两个人的事情你少掺和,安份坐着。”
龙五只好继续坐着了。
顾瑾言根据自己依稀的记忆指路。
她记得当时离开周家去庄子上的时候,原先在周家的一些下人没有跟着,接着她离开的是不太认识的生面孔,但是很好说话。
由着她到处看。
也并不会呵斥她,马车里还有点心和茶水。
那段在马车上的时光,已经是她日子里比较好过的一段时间了。
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外面。
所以对过去的路还是有记忆的。
有些地方走错了路。
弯弯绕绕的一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到了,顾瑾言有些兴奋:“就是那里了。”
她记得。
萧昱恒微微皱眉:“这个庄子距离京城就一刻钟的时间,但是走了很多元冤枉路,所以两个时辰的时间。"
顾瑾言愣住了。
“竟距离京都那么近?”
顾瑾言都实在是意外。
难道,前世的马夫特意饶了路的?
萧昱恒点了点头。
当时她一直以为将她送出去很远的地方,没想到竟然就在京都旁。
是故意的?
让她以为自己被送出去很远了?
“咱们先下去,问问这是谁家的庄子,看能不能借住在这里。”萧昱恒说道。
去问了一圈回来。
萧昱恒笑着说道:“咱们进去吧,今日便在这庄子上住一天。”
“有没有问道是谁家的庄子?”顾瑾言问道。
“这是你阿爹的庄子。”萧昱恒说道:“你想来这里,是不是小时候曾经来过,所以有记忆?”
若是小时候来的,记不清楚路也是正常的。
只是谨言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她阿爹的庄子。
顾瑾言一脸惊讶:“阿爹的?”
“你不知道吗?”
顾瑾言摇了摇头。
前世她以为是周家的或者是临时买的,就为了关着她。
结果是阿爹的?
原来在暗处,她一直被关心着。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她在庄子里,虽然接触不到人,但其实并没有人关着她。
只是她自己从未试过出去。
她一直在等。
顾瑾言看着萧昱恒,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变化很多时候都是前世的他影响的,否则她一直都是那个被郑氏彻底将性情养废了的人。
顾瑾言牵着萧昱恒的手,将他拉着,带他参观这个庄子。
“你对这里这般熟悉?”萧昱恒问道。
“当然了。”顾瑾言说道。
现在这个庄子上很普通,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前世这个庄子很好看,有她种的菜,养的鱼,还有花花草草,还养了鸡鸭,有练步射的地方,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主要是在庄子上的日子太孤独了,做着这些反而充实。
如今既然不是她住过的,自然没有了。
只能粗略的看看。
天渐晚了,让守着庄子的人准备了饭菜,他们在屋子里休息。
顾瑾言拿了棋盘出来,与萧昱恒一起下棋。
“怎么想到下棋了。”萧昱恒宠溺的笑着,今日她还真是一会儿一个主意。
“很久没有与你在这里下棋了,所以想下棋。”顾瑾言说道。
萧昱恒认真的凝视着她,觉得谨言的这句话,他实在是听不懂。
“在这里?”萧昱恒狐疑的问道。
他不曾来过这里啊,今日是第一次。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吗?”顾瑾言问道。
萧昱恒点了点头:“景公公那时还说呢,竟还有女子如此大胆放肆!”
“如果那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呢?”顾瑾言开口问道。
“什么?”萧昱恒不解的开口。
他记忆中没有见过在那之前的顾瑾言,即便是有,也没有过接触,不足以让她如此。
何况之前的顾瑾言从没有出过府。
“你知道吗?在那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前世我的一生。”顾瑾言坦然的说道:“又或许那不是梦,里面的事情真切的发生了,甚至后面发生的事情,梦里的,现实里也发生了。”
萧昱恒格外认真了起来。
他不管这是什么怪力乱神或是什么。
此时更多的是一种喜悦。
谨言从未对他说过这些,今日说起,是否是愿意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给他,说明他是她彻底值得信任的人?
萧昱恒握住她的手:“你梦里的一生,是如何的?”
“在我的梦里,我听从郑氏的安排,嫁给了周怀玉,准确来说不是嫁,是做了妾室。郑氏陷害我的清白,又一直着急的逼着我要入周府。”
“周怀玉就是他们的走狗,郑氏与顾瑾瑜巴不得我过的不好,所以周怀玉将最能摧毁一个人的事情都做了。”
“我殚精竭虑,换来的是再次被陷害清白。”
“那一次之后,我被送走,就是在这个庄子里,在这个庄子里我足足待了十几年的时间,其实我自己也记不清到底是多久了,左不过是十年如一日罢了。”顾瑾言自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