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夫几人当时和林喜悦他们分成两路逃跑,他们倒是运气好,没跑多远竟然遇上了车队。
庄大夫喊救命,前方车队听见之后就停了下来,那几名壮汉也就没有继续追了。
他们因此获救,但是也不敢回去拿东西,车队帮忙将他们护送回了永和镇。
杨林这几日在仁济堂,因为知道他们要回来了,所以想问问崇县的情况再去忙活别的事,谁知庄大夫一行人回来时竟然形容狼狈,可把杨林吓了一跳。
“庄大夫,这是怎么了”杨林将他们迎进去,又让赵掌柜接待送他们回来的人。
等谢过了那个车队,庄大夫等人这才说起了路上发生的事,“我们是逃出来了,但是不知道陈郎君和陈娘子怎么样了,他们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也有人朝着那边追过去的。”
杨林说道,“那是些什么人”
庄大夫摇头,“不知道,他们都蒙着面,拿着刀,从衣着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人,目的又是什么。”
杨林这会儿也顾不上问那么多了,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让庄大夫他们好好休息,他则是安排人手去出事那附近找人。
虽然不知道是否还来得及,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要去确认过才行的。
杨林的人到了地方,马车已经让人弄走了,那几名车夫倒是晕倒在路边,每个人都受了伤。
等他们醒来,杨林的手下将马车钱和汤药费赔给了他们,那几个人立马谢过,拿着钱赶紧回家去了,这一趟活儿可真是吓人得很,好在命保住了,马车钱也有人赔。
他们按着庄大夫所说的方向继续搜寻,到了前面就是山脚下了,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而且那里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有明显的血迹。
再看上山的方向,草丛明显被踩踏过,应该是进了山里。
领头的人想要进去找,手下说道,“头,这山里说不定有豺狼虎豹,就这么进去实在是危险。”
“住口,东家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进去找。”
他们进了山林里,走到一个地方,地上一大滩血迹,几个人都愣了一下,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流了这么多血,又是在深山里,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引来了山中猛兽,只怕是连尸骨都留不下。
一行人又往前面走了一段,忽然听到一阵嚎叫,那声音离得特别近,以猛兽在山林中的移动速度,不消片刻就能到跟前。
“头,咱们必须马上出去,今日准备不足,实在不适合进深山。”
领头的也知道这个道理,猛兽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如果是贸然前行,只怕他们一行人也要交代在这里。
“走,回去禀明东家。”
虽然是没见到人,也没见到尸体,但是几个人都觉得悬了,陈郎君和陈娘子只怕早已经命丧黄泉。
……
林喜悦心都揪着,如果是那些人找过来,她带着陈仲谦跑都有些吃力,让黑豹一家去抵抗,又怕它们遇到危险,实在是难办。
小豹子出去嚎了几声就回来了,林喜悦顿时松了口气,这样子就是说那些人离开了。
陈仲谦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这一次是走了,还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顺利。”
林喜悦点头,“你的伤才养不到两天,现在能走吗”
“能,走不动了就歇一下,这里离着大坳村只有十几里,走山里虽然更为艰难,但是距离更短,有黑豹它们在,也不用太担心山中猛兽,我们慢慢走就行了。”
林喜悦点头,“好,我替你换了药我们就出发,咬牙坚持一下。”
她替陈仲谦换了药,引流管还得继续挂着,不过不影响走路。
小黑豹在前方开路,黑豹夫妻在后面陪着他们,公豹子要驮着陈仲谦走,但是这样颠簸着更是不利于伤口,而且它也很累,也就作罢了。
这一年小黑豹已经长大了很多,体型和成年豹子差不多了,什么事它都冲在前面,不再是从前那个总是念着妈妈的小黑猫。
林喜悦笑着说,“你们的孩子长得真快,已经这么大了。”
母豹子蹭蹭她的手,林喜悦笑着摸她的头。
一般来说豹子是不会群居的,就算是亲生的,小豹子长到一两岁了,母亲都会赶走它们,然后继续繁衍下一胎。
像它们这样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的豹子实在是太特别了,不过林喜悦并不觉得奇怪,还能有比豹子能听一个人类使唤更奇怪的事吗
陈仲谦本来就有肺疾,现在右肺又伤着了,一走路就有些喘不过气,所以他们只能走走停停。
不过十来里山路,如果是正常走的话当天就能到,但是带着陈仲谦就不行了。
日近黄昏,林喜悦选了个合适的地方生火,母豹子又带着小黑豹去打猎,晚上又烤了一只鸡吃。
“这没盐没味的鸡真是吃得心累。”
林喜悦刚说完,三头豹子齐刷刷抬头看着她,仿佛在说:你竟然嫌弃我们给你猎回来的晚饭。
林喜悦咬了口鸡腿,“没有没有,你们给我的鸡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我太笨了,逃命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拿锅和盐呢”
它们又低下头继续吃肉,林喜悦小声吐槽,“脾气还挺大。”
陈仲谦道,“明日上午就能到家了,那里,看到了吗家就在那个地方。”
他指了一个方向,林喜悦顺着看过去,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山林,分辨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
陈仲谦咬了口肉,“分辨方位就好了,那一处就是我们屋后的山林,你几乎每日进山,竟然认不出来。”
“我又没从别的地方看过它长什么样子。”
两人一齐望着那片山林,想象着山脚下的家中如今是怎样的冷清,孩子还在三太爷爷家盼着他们回去呢。
看着不过咫尺,但是真的走起来却是很远的,林喜悦歇了现在就启程回家的心思,弱鸡相公要好好保护着,要是留下了病根还得她伺候着,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