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好几日,仁济堂都有人卖那种树的新鲜枝条,仁济堂都收下了,价钱也不错。
李升已经看了好几日,他觉得仁济堂的人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做亏本买卖,这种树枝一定是有什么用处,他们才会花钱买。
同样是开医馆的,为什么仁济堂能用上,而仁医堂堂用不上?
原因很简单,那是他们的秘方啊。
李升想明白了这一点,拿了一点枝条上门去找李为,“近日李大夫怎么都不去仁医堂了?堂伯还没有把你扫地出门呢。”
李为看了他一眼,“你又何必假惺惺的?现在我不受重用,你不是正高兴吗?”
“我来是给你个机会。”李升把枝条放在桌上,“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李为看了看,“就是山里的杂树,你拿这个来做什么?羞辱我不成材?”
李升:我还真没有那个意思,不过这样也说得通,你脑子转得还挺快哈。
“这几日仁济堂花高价让人上山弄这个枝条回来,在大量收购,你说他们是什么目的?”
“我想着,仁济堂有一种秘密伤药,我想尽办法也拿不到方子,你看看这个枝条是不是就是其中一种药材?堂伯现在恼了你,你得干成一件大事,他才会对你刮目相看啊。”
李为拿起来闻了闻,“不像什么药材啊,你确定是这个?”
李升点头,“当然是这个,我从仁济堂门口捡到的。”
如果真是像李升说的那样,那就真的有一点奇怪了,李为也在想,这是不是真的是什么神秘药材?
不过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是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你到底看不看得明白呀?这是什么药材?你不是大夫吗?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仁济堂比?”
李升旁边看得真是火大,现在李为也不受重用了,他也不用处处忍让他,那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李为说道,“世上药材千百种,寻常用的也就那么些,我怎么能什么都认识?我还得翻遍古籍比对才行。”
这一听就得耗费不少功夫,李升才没有心思在这里等着,摆了摆手,“那你自己慢慢比对吧,反正机会给你送上门了,能不能抓住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他当然也是想去李老爷跟前邀功,不过自己不懂这些呀,张大夫又使唤不动,只能是来找李为,谁知道李为这么笨。
反正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还不如就让他慢慢想呢,李升扔下句话就回去了。
而李为真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机会,次日他还特意去仁济堂门口看了,的确是有很多人来卖这种树枝。
要是没有用处的话,仁济堂绝对不可能花高价收购。
李为又回去翻阅古籍,倒是找到了两种相似的药材,也不能说完全一样,但真的没有别的了。
仁济堂擅长制伤药,李为就想着,这是不是用来治外伤的?
树枝掰开会溢出白色的汁液,想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把那些汁液涂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很快他的手背便又疼又痒,胡乱挥舞的时候弄了不少在脸上,脸上也开始又疼又痒。
一个人在屋里手舞足蹈,又喊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失心疯呢。
那种痒简直是往心里钻,止都止不住,而且完全不能用手去碰,越碰越痒。
李为想尽了办法都没办法止住,只能是生生忍着。
若不是自己亲眼看到仁济堂就是在收购这种树枝,他真的要怀疑是不是李升故意坑他的。
仁济堂真的在收,就说明这玩意儿是有用的,可是他怎么就没发现有什么用处呢?
李为可不是个服输的人,既然知道这东西一定有用,那他就要弄明白,这可是他翻身的机会呀!
李为也让家里的小厮上山弄了不少树枝回来,在家里鼓捣了几日,身上到处都起了红疹。
他又想去仁济堂打听消息,结果在街上遇到了小朵。
小朵一看他脸上和手上的皮疹就知道他是接触到了什么,笑个不停,“李大夫,您这是怎么了啊?这才不到五月份,蚊子这么多呢?”
李为脸色铁青,“不知仁济堂为何大量收购树枝?陈小姐可否解答?”
小朵知道他们在动歪心思,结果把自己给坑了。
她笑了笑,“那肯定是有用才买呀,要不然买回家当柴烧吗?”
她让李为等了会儿,去仁济堂拿了一瓶药膏出来。
“这个抹上之后就会缓解许多,但怎么也要两三日才好得了。”
李为看了她一眼,本来还不想要,但实在是痒得太难受了,想尽快缓解,还是伸手接下来了。
小朵冲着他摊手,“五十文,这可不是送的哦。”
李为咬咬牙,把钱给了她,“知县大人的千金当真是不简单,会做生意得很。”
小朵笑了笑,“论做生意,我还是比不上李大夫,我记得李大夫的独门伤药可是要卖到二两银子呢。”
不过现在卖不出去了,人人都知道那东西会把伤越治越严重。
提到那卖不出去的伤药,李为更是生气,不过他现在也没有李老爷护着了,更没有底气跟知县家的千金作对。
给了钱拿了药,转身就走。
小朵回了仁济堂,把五十文钱给了孙掌柜。
孙掌柜说道,“小姐何必给他药膏,让他继续痒着呗,谁叫他不安好心,想着偷咱们的秘方,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朵凑在孙掌柜跟前小声说道,“看他那疹子应该都有一两日了,抹上些清凉药膏很快就会好,他若觉得仁济堂有解药,不是会更加深信不疑吗?”
这些枝条是用来制备痒痒药对付敌人的,但是这事儿不能往外说,仁医堂那边就总觉得他们在弄什么好东西。
李为鼓捣了几日,不仅没发现其中关窍,还把自己弄得一身红疹,估计都要放弃了。
现在小朵给他个药膏,抹上之后很快就好了,他们就会觉得这些枝条真是有大用处的。
至于到底有什么用,那还得慢慢琢磨,仁济堂不就已经知道了吗?还把解药都给制出来了。
孙掌柜恍然大悟,笑了笑,“小姐不愧是知县大人和林大夫的女儿。”
都那么腹黑。
小朵点头,“我就当你在夸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