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没有黑脸
夜无渊登时凤眸一滞,还没来得及细想,叶清便接着道。
“而且据他们所说,是有两个女娃娃,和一个男娃娃,但是,这就跟王妃身边的孩子,有些对不上了……”
毕竟现在王妃带在身边的三个小主子里,两个都是男孩子,分分小主子,不仅脸特别黑,还不是王妃亲生的。
难不成,事实并非他们亲眼所见的那样……
夜无渊也同时拧眉,瞬间就怀疑起了分分的情况。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郁的眉眼里闪烁着诧异,“难不成,分分的黑脸是假的,性别也是假的……”
如果真是那样……
叶清摸不着头脑,“可如果是这样的话,王妃和另外两个小主子,为何要撒谎隐瞒分分小主子的身份”
为何瞒着
盛念念一直否认孩子的生父是他,孩子也全都是被动露出破绽的,分分和秒秒,更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暴露。
盛念念根本防不胜防,所以,她未必是在隐瞒分分的身份,而是在隐瞒……那三个孩子的所有身份!只是她没想到,根本没瞒住而已。
夜无渊的眼神蓦然深邃许多,可他却没再开口多说什么,而是朝叶清吩咐道,“你先退下吧,孩子们的事情,本王自己会找时间弄明白的。”
叶清识趣地离开,夜无渊负手站在书房,一双能洞察人心的凤眸里,交织着翻涌的思绪。
他倒要看看,盛念念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寒王府里的众人,都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谁都知道盛念念跟夜无渊的心情都不好,更没人敢闲言碎语,整个王府的气氛都显得异常压抑。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日,翌日上午,顾临兴高采烈地找到盛念念,向来严肃的脸上,充满了兴奋之色。
“王妃,您要找的人,属下找到了!”
彼时的盛念念刚好给自己换完药,听顾临这么说,也挑眉神色闪烁,“这么快,人在哪儿”
顾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是没抓住的,那个人太能跑了,但幸好程诚昨日来帮属下,否则也不会那么快。”
“那人现在就在地牢里关着呢,但是个硬茬,无论属下和程诚怎么拷打,他都矢口否认曾经刺杀过您,也不认江侧妃安排他杀人。”
盛念念冷笑一声,并不意外,反倒显得游刃有余,“无妨,只要人抓到了,一切就都好说。”
“另外,你可知道那刺客是什么身份”
顾临一本正经的道,“说到这刺客的身份,王妃您恐怕有所不知。”
“属下发现他不是别人,正是江太傅的庶子,江侧妃的表哥——江博闻。”
江博闻竟然是他!
盛念念俏脸一冷,旋即整个人都变得狠佞起来。
江博闻也算是原主的老熟人了,身为江舒儿的表哥,他向来站在那小白莲的身边,黑白不分地帮腔。
原主从前去赴宴的时候,就是这个江博闻受到江舒儿的蛊惑,当众让原主出丑,还用潲水来羞辱原主。
没想到,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竟然还是个硬骨头。
不得不说,江舒儿的驭“男”之术,果真是有一套!
但既然刺客是江博闻,那一切就都好办多了,正好新仇旧账,一并清算!
盛念念冷笑一声,“你可还发现了别的”
顾临点头,“属下发现,这个江博闻滥赌,仗着自己是江太傅庶子的身份,在外面不知道欠了多少外债。”
“但是前段时间,江博闻忽然就变得很有钱,不仅挥霍无度,还把之前欠的所有赌债都还上了,属下怀疑,是江侧妃暗中给他送了钱。”
“江舒儿给江博闻送钱,她这么有钱么”盛念念挑眉有些诧异,旋即心中一冷。
想到江舒儿的出身,盛念念又觉得,她不可能自己有那么多钱,其中一定有蹊跷。
现在江博闻咬死不认,盛念念想到空间里的真话剂,眼神忽然凌厉起来,红唇噙着冷意,“无妨,你先把人给看好了。”
“今天,就是扬眉吐气,有仇报仇的一天!”
虽然顾临不知道该如何撬开江博闻的嘴,但看盛念念这么成竹在胸,他莫名地就安心了,总觉得只要有盛念念在,就无所不能。
于是他连忙点头应下,“是!”
待顾临走后,盛念念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吩咐人将李管家和江舒儿喊来,对一对王府的账本。
书房里,晚雪和盼月都在,二人看着盛念念的俏脸十分冷沉,眼眸里还带了几分幽凉,便知道大事不妙。
越是这种关键时刻,她们就越不能掉链子,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听王妃差遣!
尤其是知道真相的晚雪,此刻隐约有些兴奋激动,真不知道,待会儿那个江舒儿,会不会被王妃周密的部署给吓死……
盛念念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算算时间,那小白莲也该来了。
还不等她想完,下一秒,李管家的声音就从门口响起,“王妃,老奴和江侧妃已经将账本都清算好,给您带来了。”
盛念念目光倏冷,挑眉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都进来吧。”
李管家先抱着一沓账本进屋,江舒儿这才被碧莲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她今日一反常态,不仅戴着兜帽,还破天荒地蒙了一层面纱,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得以为她是什么厉害的人,出行都得保持神秘。
不过,她走路的姿势有些诡异,像是不敢迈步子,一旦走得快些,眉头就会拧成麻花状。
尽管江舒儿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异样了,但盛念念还是一眼就察觉出不对劲,挑眉细细打量着她,心中冷笑。
晚雪则在心里觉得活见鬼了,这大白天的,江舒儿就跟个女鬼似的,又作什么妖
江舒儿咬牙,浑身本就疼得厉害,现在还要走半天来这晦气的罗园,更是痛到不能自已。
要不是有碧莲在身边,她恐怕都走不完这一程。
她抬眸,眼神不甘含恨地盯着盛念念,还是假模假样地行了个礼,“舒儿,见过王妃。”
盛念念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却怎么看江舒儿,怎么不顺眼。
她以为白莲只是在路上装柔弱要人扶,没想到现在在屋里站着,也要人扶,一整个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一碰就倒。
于是盛念念故意没有赐座,反倒挑眉冷笑着嘲讽了一句。
“没想到江侧妃只是来对个账本,也要在人前做戏做全套,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病得要死了’。”
“既然这样,那本王妃就成全你,让你的婢女扶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