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轰的乱了。
姜昉也难得有些惊呆,这是真正的蓝颜祸水吧,可以靠脸杀人。
抓着段玖的头发一顿乱揉,把那张能当凶器的脸重新给遮住。
然后赶紧去看那几个晕倒的,万一是有心脏病就麻烦了。
要真是出了事,死因是被一个男人美死,这像话吗
姜昉给那几个女子简单检查了下,万幸都没啥大病,纯粹是因为男色冲击太大,一时受不住。
“没事没事,掐人中就能醒来,问题不大。”
美滋滋清点着那些菜肉,喜笑颜开:“段玖,我早就觉得你可以靠脸吃饭,没想到这么快就吃上了。”
姜二赞同地点点头,看着那一堆菜肉忍不住咽口水,天下还真有白吃的午餐!
要是他有段玖这样的脸,就可以躺着等吃的,张嘴就行。
段玖眼皮一抽:“很光荣吗要不你试试靠脸吃饭,对男人是耻辱,女人也没好下场,色衰而爱驰没听过”
姜昉呆了呆,像是被段玖的说教给镇住。
“到底是人性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一个天天山珍海味吃出三高的富人,竟对非洲饥民说,吃饱了也不好,撑得难受。”
器灵赶紧灭火:“虽然但是,说得很有道理,没错呀!主人,我寻思他也没嘲笑你的意思,你瞧那小表情,多严肃。”
“我管他有没有那个意思,让我听着不舒服就不行!”
“可是你以前也从没靠过脸吧……”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没脸了,他跟我说不要靠脸,跟提醒我长得丑靠不着脸有什么区别”
姜昉操起一条腊排骨,劈头盖脑就是几下,把段玖给打懵了。
“我是真心实意地夸你,你还来羞辱我!”
罗慧娘几人对姜昉的突然爆发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段玖似乎并没有羞辱的意思吧
但是,阿昉说有就有!阿昉说啥都是对的!
丈母娘:“女婿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咋这么刺激阿昉”
小姨子:“二姐夫,快跟我二姐道歉,记得以后不要犯了!”
前丈人:“你明知道阿昉最在意这个,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前二叔:“我们阿昉,从小到大,因为独一份的别致,活得很是艰难啊……”
段玖挨了几下,本来还很恼火,听了这些指责,再看看神色黯然的姜昉,不禁有些动摇。
毕竟母夜叉这副尊容,从小到大都为容貌焦虑,他那些话,确实有“何不食肉糜”的高高在上。
姜昉拧眉,哀伤道:“靠不靠脸吃饭,我有得选吗!”
段玖薄唇微抿,算了,不跟丑女人计较,还是个注定会惨死在他手里的丑女人。
“对不起……”
“我不像你,可以靠脸吃饭,靠脸杀人!”姜昉揪着衣襟痛心疾首:“我没得选!我只能靠实力!我只有实力!”
罗慧娘几人异口同声:“阿昉说得对!”
摆明了是脑残粉。
段玖:“……”
日常心累。
这时,一个追星女孩的相公,搀扶着被迷得东倒西歪目光呆滞的娘子,走了过来。
他看着段玖,悲愤不已:“好啊,我说我家婆娘怎么这两天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这不就破案了!
姜昉看着那张哭丧的脸,默然。
那何止不是一个画风,简直不是一个次元的。
其实人家是普通男人的样子,平平无奇的五官,长年劳作的粗糙皮肤,粗壮敦实的身材,村里随处可见。
不对比还好,一旦有了对比,可想而知。
段玖的脸,就连在现代阅美男无数的姜昉都感到惊艳,在这个穷乡村,相当于核弹,直接炸晕一片。
“大兄弟,爹妈给的长相,咱也没办法不是”
糙汉心里的酸味儿翻江倒海,眼泪飙出来,更咽着问出一个震颤灵魂的问题。
“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咋的那么不一样”
姜昉能说啥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别哭了。”
哭起来,看着更糟心了。
在现代还能建议他去整容,但整容也是要看底子的,就这位大兄弟的头围……
姜昉毫不怀疑,整容医生会让他先把头塞进卷笔刀里,转几圈再出来。
“我还以为她发现了我攒私房钱呜呜呜……”糙汉擤了一把鼻涕,哭诉道:“我把好不容易攒下的私房钱都给上缴了!好你个小白脸!害我破财呜呜呜……”
姜昉灵机一动:“钱没了再赚就是!现在就有个能让你赚外快的机会!”
“啥”
“我们搬去四合院,需要人帮忙打扫……”
“告辞!”
姜昉的那句“工钱好商量”还没来得及说,糙汉已经揽着娘子转身走开。
又大声吆喝了几句,吵吵闹闹的人群顿时化作鸟兽散,给钱也留不住。
就连那几个掐人中醒来的追星女孩也很快跑得不见踪影。
姜昉有点郁闷地看了看段玖,脸上堆满嫌弃:“你的脸也不是那么管用,连个清洁工都招不到。”
姜二鼓起勇气毛遂自荐:“阿昉,我能帮忙打扫!”
他也怕鬼屋啊,但他押宝在母夜叉身上,就必须得有表示,让她看到自己的诚意!
况且大白天的这么多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姜昉纳闷:“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姜二悲喜交加,喜的是姜昉用得着他,悲的是他就是个奴隶。
驴车主人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忙缩了缩脖子,生怕女恶霸盯上自己。
一行人跟着驴车继续往四合院而去。
迎面有个熟悉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
明明昨日才见过,现在看着,整个人却莫名瘦了一圈。
除了脸。
姜家宝在村口就下了驴车,低着头走得磨磨蹭蹭,拖慢回家的时间。
然而,世事无常,怕什么就来什么。
“宝宝”
姜家宝一个激灵,抬头看过去,跟姜昉来了个面对面。
这么快就噩梦重现!
他大惊失色,想狂奔着跑掉,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而且腿也抖得跑不动啊!
姜家宝站在原地,用力把眼泪憋回去。
生平第一次有礼貌地打招呼,嗓子抖得颤巍巍:“二姐、大伯、大伯母、小妹……爹……”
姜昉露出一丝和蔼的笑,落在姜家宝眼里,就是个要戕害小蓝帽的狼外婆。
“宝宝,二姐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