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走到姜昉身边,说道:“是这样的,方才我也是听见响动才出门瞧一瞧的,结果就看见他们架着这姑娘就说要祭天。
我拼命拦着他们,但是他们就是不答应,还是将她给绑了,我一问,原来是老刘家那孩子出事了。”
刘家媳妇上来就哭着骂道:“这害人的怪物啊,真的是害人不浅啊,我们当初就说了留不得留不得,现在瞧瞧她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姜昉问道:“别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怎么了,我相信小白是不会害人的。”
姜昉说完,一群人就让开了,姜昉这才看见躺在一边的孩子,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那应该是就村长说的老刘了。
那孩子是老刘老来得子,平常宝贝的很,虽然在村子里调皮捣蛋,但是毕竟只是个孩子,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现在却躺在老刘的怀里奄奄一息,左腿上还在渗血,被一块白布包着,整条腿都青紫色了。
这时小白说道:“阿昉姐姐,他是被蛇咬了,现在不治的话,他怕是要死了。”
“你给我闭嘴,你将我的儿子害成这样,你怎么还有脸说话,你现在还咒他死,我看你才是不得好死!”
姜昉上前就给孩子把了脉,发现这孩子确实是被蛇咬了,现在这毒素已经蔓延开了,看着那青紫色的腿,怕是保不住了。
于是姜昉掀开那白布,看见那伤口似乎是被什么划烂了,但是隐约还是能瞧见有两个孔。
姜昉说道:“他就是被蛇咬了,别信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还能治,要是你们还这般执迷不悟,那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那;老刘看了看姜昉,又看了看村子,说道:“但是你瞧这口子,哪有这样的蛇啊分明是我瞧见她正在吃我孩子的肉,喝我孩子的血!”
姜昉瞬间很想翻白眼,难道这个时代的人,真的还分不清到底是人咬的还是蛇咬的吗虽然这个口子确实是模糊不堪,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孩子这条腿已经没有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就是没命了,你们若是相信这祭天能救他们的命,那么你们自己上去一个祭天吧,我是不会让你们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看姜昉这强硬的态度,村长说道:“你们就相信阿昉吧,她娘的那个腿都是她治好的,要是一直这么耽搁着,这孩子怕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村长一发话,老刘也有些迟疑了,姜昉直接抱过孩子,然后对苏晓生说道:“给我带回去,要快,尽量竖着抱。”
回去的路上,姜昉问小白:“你有没有瞧见是什么蛇”
“竹叶青,是竹叶青,我看见了,那蛇吓人的很,咬完人就跑了,我才上去给他将咬伤的地方用簪子划开的。
我记得你教过我们,要是在山上被蛇咬了,就先将伤口划开,然后一直清洗伤口,我划开之后,见他那条腿都青紫了,就想着给他把毒血吸出来。
但是他娘瞧见了之后,就以为是我在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们就叫人将我绑起来了,我没有害他,我真的是瞧见他被蛇咬了。”
姜昉点头,然后说道:“我信你,你叫上来福,一会来屋子里帮我。”
说完姜昉就进了屋子,然后给那孩子打了一针血清,好在小白已经将那毒血吸的七七八八了,残留的毒素才没有要了他的命。
南宫垂杨和姜小白进来之后,姜昉就已经给那孩子打了麻醉,然后对着他们说道:“这孩子的腿是废了,现在要截肢。
要不是那孩子的爹娘耽误那么久,这孩子或许还能保全,但是现在看这个样子,要是不将这腿给截肢了,怕是命都要没了。
好了,这个手术不难,但是要快,我现在要准备消毒,消毒的作用就是减少以后的不良反应,这个我以后给你们解释,现在就是多看,多学。”
说完姜昉就开始消毒,然后将那孩子的腿上部分结扎,接着就是结扎了重要的血管,一边做手术一边给他们讲解。
手术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老刘和他的媳妇一直守在外面,当然还有一些在旁边准备看热闹的村民。
姜昉收拾好了东西之后就打开了门,外面的老刘见了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姜昉却说道:“现在最好是不要碰他。”
姜昉走到村长前面说道:“村长,这件事是误会了,小白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小白是长得和大家都不一样,但是她也是人。
她只不过是生病了才改变了她原来的样子,就好像有些人被火烧了一样,也会面目狰狞,但是他们还是人啊,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还有今天的事情,难道你们敢说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才误会他的吗她是在救人,不是杀人,要不是因为她,或许你们哪个孩子就已经死了。
人是可以愚昧的,但是真的可以愚昧到连人咬的和蛇咬的都分不清吗是我教他们如果被蛇咬了就要将伤口划开,并非是在吃人!”
姜昉说完之后,村长也说道:“我上次就同你们讲了,这好好的姑娘怎么会是妖怪呢
今日之事也已经查清楚了,只是误会,此事若不是小白姑娘,这老刘家的娃娃怕是一命呜呼了,你们赶紧向人家赔不是才对。
日后在这村子里,我不想听见怪物坏了风水这种话,这小白姑娘在村子里这么久,何时坏了风水此事要是谁再提起,我就打断他的腿!”
村长这么一说,大家都议论纷纷,但是却也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是瞧着姜小白那一头白发指指点点。
村长叹了一口气,满脸愧疚的看着姜昉:“老了,我说话也不算数了,你瞧瞧他们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
这时姜小白站出来说道:“我知道我的模样吓人,但是这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我也无法选择。
我不是怪物,我也是一个人,我只不过是长的与大家不一样罢了,但是我从未想过害人。”
姜昉叹了一口气,这些人从小守着封建迷信的那一套,怎么可能是说几句话就能改变他们的。
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慢慢的将这一切的棱角磨平,但是这个过程,对小白来说也会十分的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