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昉有些尴尬,虽然心中酸酸的,但是还是调侃到:“一个荷包怎么还舍不得给我瞧瞧呢?”
段玖却随手装进了衣袖了,然后给姜昉倒了一杯茶:“小屋简陋,这茶水怕是比不上你锦绣殿内的。”
姜昉翻了个白眼,也不想与他继续互相嘲讽,说道:“此番前去,事关重大,虽然说只是一个梦,但是也务必放在心上。
若是真发生了天灾,那到时损害的还是百姓的福祉,你为太后办事,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的。
若你真心悦那八公主,或许也可助你早日回国,以你九皇子的身份来提亲,我们之间的婚事自然作罢,我不会纠缠。”
段玖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然后认真的看着姜昉说道:“你也似姜太后那般来威胁我?”
姜昉说道:“你是哪只耳朵听出来了威胁?怕是耳屎堵死了吧?我只是瞧你与那老八郎情妾意的,好心提醒你罢了。”
段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然后说道:“那你又是那只眼睛见我们郎情妾意?”
姜昉算是发现了,这段玖知道现在不在榔头村了,他的死活还是有人管的,现在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怼自己了。
这张嘴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般欠的,早知道在榔头村的时候就不应该对他那般容忍,非得暴力一点让他现在都要有阴影,这样他就不敢顶嘴了。
姜昉没好气的说道:“反正你好好将此事办好,切记不可敷衍了事,我瞧着你种的花挺不错的,一会儿给锦绣宫送些吧。”
说完姜昉就准备离开了,半夏瞧见姜昉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连忙带着冬葵上前去迎。
姜昉带着半夏和冬葵出了望花阁,问道:“你们可知这宫里,到底是几个公主几个皇子?”
冬葵说道:“回公主,这宫中一共是四位公主,两位皇子,您排行第三,是太后膝下唯一的孩子。
其他的还有些先帝妃嫔诞下的公主皇子,您的上头还有两位公主,长公主如今已经嫁为人妇,随着大驸马在外调,如今已经不在宫中了。
二公主和您以及八公主还在宫中,其中四皇子五皇子都已经分封在外,早已不在宫中。”
姜昉皱眉,明明只有六个,四姐妹两兄弟,怎么就冒出来了一个八公主?于是姜昉问道:“这只有六个啊,怎么来的八公主?”
半夏回到:“回公主,当初在四皇子和五皇子之后,是还有两位皇子的,但是因先天不足,一位是生下来就夭折了,还有一位是在两岁的时候在荷花池里淹死了。”
姜昉听完就觉得这皇宫中还真是可怕,真的有人为了争宠而去害了那无辜孩子的性命,说是先天不足,也不知是不是后天人为的。
姜昉带着半夏和冬葵走到一半,就瞧见一只纸鸢落在眼前,姜昉远远的就瞧见了萧袅袅的身影朝着这边跑来。
姜昉捡起纸鸢,虽然自己并不喜欢这宫里的人,但是这萧袅袅瞧着倒是无辜的很,自己身为她的三皇姐,有时候还是需要做做样子的。
瞧见姜昉拿着自己的纸鸢之后,萧袅袅立马跑了过来,带着的两个宫女还在后面追,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是那养尊处优的公主,活泼的很。
“三皇姐,三皇姐,袅袅老远就看见你了,要不要和袅袅一起放纸鸢?”
看着她满眼的期待,姜昉只能满脸歉意的说道:“今日恐怕是不行,等我日后回宫了,便可与你一同放纸鸢了。”
萧袅袅拉着姜昉的胳膊说道:“三皇姐这才回宫不久,怎的又要出宫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姜昉并不想将这些朝堂上的事与外人说,于是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还是需要处理妥当才好。”
萧袅袅拉着姜昉走在荷花池边,但是现在荷花几乎都已经谢了,留下一个个硕大的莲蓬。
姜昉瞧着那深不见底的荷花池,忽然就想起来说有一个皇子溺死在这荷花池,但是这般围砌好的荷花池,一个两岁的孩子又是如何会掉进去的呢?
姜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她方才心慌了一下。
萧袅袅拉着姜昉就走到荷花池边,然后说道:“宫中的荷花可是很美的,只不过这眼看着要入秋了,荷花都瞧不见了,只剩下这丑陋的光杆。”
姜昉总觉得萧袅袅这句话别扭,但是却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只是顺着说道:“花虽是不见了,但是这藏在下面的藕也该成熟了。”
萧袅袅只是看了一眼姜昉,也没说什么,然后突然十分认真的问道:“他们都说三皇姐脸上的胎记吓人。
但是今日袅袅见到之后只觉得亲切,倒也未曾觉得吓人,怕是他们都在误传三皇姐,真是小人!”
姜昉也只是微微一笑,这小妮子,怎么句句话说的都这么别扭呢?或许真的是童言无忌吧。
“之前皇兄将九哥哥送到乡下去,听说是与三皇姐成了亲,此事当真吗?”
说了一堆废话之后,萧袅袅终于是回到了正题上,姜昉回答道:“确有此事,但是也只不过是戏言,倒也无人当真。”
听到这话,萧袅袅也是长舒一口气,然后说道:“不过九哥哥在种花方面天赋惊人,三皇姐乡下的院子里,应该是开满了花吧?那肯定十分的壮观了。”
姜昉摇头,萧袅袅满脸震惊的说道:“怎会呢?我宫里头都是九哥哥种的花,好生娇艳,三皇姐若是无事的话,随我回去瞧瞧可好?”
姜昉有些无奈,说道:“今日皇姐还有些事要忙,怕是要辜负皇妹的邀请了,下回皇姐定会亲自上门,今日皇姐就先回去了。”
萧袅袅的眼里虽然满是失落,但是就在姜昉回头的那一瞬间,她瞧见了萧袅袅眼中的得意。
难怪说这宫里就没有天真的人,这瞧着也就是十二岁光景的孩子,竟然也这么多的小心思。
怕是知道她与段玖的关系,故意在这里挤兑姜昉,只不过每句话又说的恰到好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