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颜家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姜昉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于是准备再去一趟颜家。
但是想起来萧怀瑾说的话,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帮颜家度过这样的难关,没几日就是太后寿辰了,届时颜清或许会认清楚局势,归顺姜太后。
也恰恰只有太后寿辰这段时间,分封在外的王爷们才能名正言顺的回京,也就是说这段时间是他们扳倒姜太后最好的时机。
现在姜太后慢慢的拉拢民心,再等下去只怕是越发的难拉她下台,但是姜太后岂是那般容易暗算的。
姜昉就不一样了,现在姜昉几乎成为姜太后的左膀右臂,若是姜昉出了事,那么姜太后这边必然是会乱了分寸,那个时候必然就会制造机会。
加上这段时间姜昉一直在操心颜家的事,若是真的让姜昉帮助颜家将那几个孩子顺利的生下来,颜清的立场自然就会发生变化。
所以现在这段时间,姜昉出宫就会变得危险不已,但是姜昉不可能会一直窝在宫里不去颜家瞧石灵儿的情况。
眼下这些事都是姜昉与萧怀瑾的猜测,是否属实都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万万是不可以说出去的。
姜昉思索了一番,还是决定张扬的出宫,她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自己越是小心谨慎,越是容易着了道。
姜昉深知这是逃避解决不了的事情,还不如做好准备,到时候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萧怀瑾虽然没有答应办成姜昉身边的宫女保护她,但是也在姜昉身边安排了人暗中保护着。
姜昉出宫的时候倒也没发生什么事,进颜府的时候是直接去了后院,倒也没注意到前院,瞧着似乎是在会见什么客人。
姜昉一路来到了后院,石灵儿此时还在院子里坐着,看样子应该是刚走动了,额头似乎还有细密的薄汗。
见姜昉来了之后,石灵儿连忙起身想向姜昉请安,姜昉却扶住了她的手,说道:“莫要这般,现在我是大夫,你是患者,你只需知道好好听我的话便是了。
这些繁文缛节,倒也可以省了去,瞧着怪麻烦的,且你身子这么重,有些礼节就免了,无伤大雅。”
石灵儿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虽然肚子还是很大,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很多,见到姜昉之后,眼里的怀疑也少了几分。
姜昉简单的给石灵儿诊了脉,测了一下胎心之后交代了几句,这几日石灵儿的状态都挺不错的,姜昉也放心下来。
离开颜府之前,姜昉本来是想问候一下颜阁老的,毕竟自己来了颜府,这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但是颜东升却告诉姜昉,此时颜清正在面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姜昉这才觉得有些奇怪。
自己进来的时候,门口也并未有马车,这重要的客人,总不能是从后门进来的吧?
但是姜昉也没有多问,只是让颜东升代替自己给颜清问好,然后就带着萧怀瑾给自己安排的侍女出了颜府的门。
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姜昉就觉得不对劲蛇马车的速度似乎是快了起来,这颜府里皇宫虽然说是有一段路,但是姜昉一般都喜欢穿过闹市。
毕竟人多的地方,总是能给姜昉安全感,但是这马车经过闹市的时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若是遇上冲出来的行人,那可是容易踩踏的。
姜昉睁开眼睛,这马车旁边那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慢慢的消了下去,这一点也不像是京城那热闹的集市。
但是姜昉不敢掀开马车的帘子,她害怕会打草惊蛇,毕竟她也已经做好了被抓的准备,此刻还是比较冷静的。
身边的侍女黄泉倒是十分的镇定,姜昉见她衣服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跟着放心下来,用手势与她沟通:“车夫是不是不对劲?”
黄泉点头,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姜昉只觉得这个侍女是真的高冷啊,跟着自己两天了,说的话好像真的不超过五句。
姜昉坐在马车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下的时候,姜昉本来以为会有人冲进来将自己给绑了,但是外面确实异常的安静。
姜昉感受到了车夫跳下车,但是那车夫似乎是走远了,安静了一会之后,姜昉有些忍不住了。
但是就在姜昉的手碰到马车的帘子的侍候,却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三公主,请下车吧。”
这猝不及防的响动倒是吓得姜昉一个激灵,心中暗骂真是不讲武德,这个时候这么大声说话,这不就是故意吓自己吗?
姜昉没有犹豫,既然对方这般客气,应该是暂时不会杀了自己,于是姜昉下了马车,瞧见一个穿着盔甲的男人站在正前面,身边还带了一小队的兵。
那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应该就是劫持自己的人了,但是瞧着他那样子,姜昉总觉得他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见姜昉下了车,那人说道:“三公主,我家主子想见见你。”
姜昉倒是有些意外,难道这幕后黑手不仅仅不杀自己,还要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这是准备拉拢自己吗?
姜昉不卑不亢的说道:“那还劳烦将军带路了。”
那人闻言,走在姜昉的前面,姜昉跟上去之后,他身边带着的兵一下子将姜昉与黄泉围了起来。
姜昉跟着那人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一个精致的小宅院,虽然不大,但是别致的很,看着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姜昉被单独关在了一个屋子里,这屋子干净整洁,有一处十分大的书架,上面全是竹筒书,似乎许久没有被人翻动了。
姜昉在房间站了一会,没多久门就被“吱呀”的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眉眼间有一丝的阴狠。
那少年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瞧着骨骼的发育,应该也就是十五岁左右。
但是这样的少年言行举止却是十分的老成,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但是姜昉总是觉得很奇怪,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那人见姜昉一直盯着自己,皱着眉头,但是随即又是展颜一笑:“三皇姐一直盯着我做什么?不过这长脸你确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