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昉看着冷凝霜这激动的样子,连忙说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如今这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我上回被萧博远擒住之后,我瞧见的那些士兵,似乎是出自你父亲营帐之中的,但是我也不能确定,只知道那些士兵应该就是从南方来的。
加上如今这形式,我是一步都错不得,萧博远既然已经知道我明了了他的逆反之心,自然是会加快计划。
虽然说我手中并没有证据,但是我同太后说了她自然是会多加戒备的,萧博远既然知道我已经回宫,那么皇宫也是十分危险的。
如今萧博远敢这般大胆,那么说明他的计划应该是将要收尾了,他手中有多少兵权,我们并不知道。
而且这如今五皇子迟迟未现身,也不知是作何打算,现在朝中的势力四分五裂,颜阁老似乎对你们冷家的事情也有参与。
这一切都太复杂了,并非我们想的这般简单,太后寿辰将近,萧博远必会做出一番事来,但是我们却还什么都不清楚。
凝霜,我知道你担心冷将军,但是现在更危险的,是我们,既然冷将军已经安排了冷家的后路,你还是同冷老夫人商量好了尽快做决定吧。”
冷凝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姜昉说道:“我并非是怀疑你,只不过若是萧博远与冷将军协商未果,他也定不会放过你们冷家。
尤其是他还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冷将军那边协商未果,所以才想先牵制住你,以你来威胁冷将军。
他对冷家势在必得,但是现在他的计划一一被破坏,若不除了冷家,到时候必是一个大的绊脚石。”
冷凝霜听的手心冒汗,她担忧的问道:“若是真这样,那父亲在西南岂不是凶多吉少?”
姜昉摇摇头说道:“此事我也不敢妄加定论,但是如今这京城的形势,越发的凶险,我们还是先顾好自己,尤其是你,莫要成为冷将军的软肋才是。”
冷凝霜听了之后,连忙起身,然后说道:“我这就回去告知祖母,你也多小心,萧博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冷凝霜准备将信装回信封的时候,姜昉一把将信封拿了过来,看见上面的痕迹之后,姜昉说道:
“这封信是被拆开过的,冷家怕是已经被盯上了,若是要搬迁到平溪,怕是要万分小心才是。”
冷凝霜皱眉,难怪父亲在信中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原来是早就知道有人盯上了冷家。
那么父亲那边的情况定是不容乐观,但是如今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保护好冷家,莫要成为父亲的累赘才是。
冷凝霜回去之后,姜昉也立马启程回宫了,前脚刚到锦绣宫,姜太后那边就召见了姜昉。
姜昉连忙赶往永和宫,一进去之后就瞧见姜太后站在窗前,桌上还有一封奏折,姜昉还未请安,姜太后就说道:“免了,你且瞧瞧桌子上的奏折。”
姜昉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还是拿起那奏折瞧了瞧,正是刑部尚书的奏折,洋洋洒洒好几页。
姜昉扫了一眼,发现尽数是揭发冷清河通敌叛国的,并且还欲意谋反,列举了许多罪证,奏折下面还压着数十份信件。
姜昉一一看了一眼,全部都是一些与樾国的通信,里面的内容是加密的,但是旁边附着解密的文本。
内容无非就是一些如何扩大西南驻守军队的人数,已经一些来自樾国的粮草补给。
姜昉心中一沉,也不知道冷凝霜赶不赶得及撤离,这萧博远的事情败露之后,他果然就开始准备除掉冷家。
姜太后这时问道:“你说哀家应该如何处置?”
姜昉知道这铁证如山,就算知道冷清河是无辜的,姜太后也只能先将冷清河处置了,不然这昌郡王联名一些大臣,必定会闹的鸡犬不宁。
姜昉思索了一番之后说道:“儿臣只知道通敌叛国,其罪当诛。”
姜太后震惊的看着姜昉,然后将唯一一个在旁边侍候着的桂嬷嬷都给赶出去了,然后说道:“这里没有别人了,哀家想听实话。”
姜昉说道:“这就是实话,太后您难道不比我更加清楚该怎么办吗?若是姑息,这些人,又怎会罢休?
萧博远的心思大家都清楚,他现在弄这么一出,若不是想拉拢冷清河失败,又怎会放着这么大一块肥肉不吃?
上回我落水的事,怕是萧博远知道是我故意设计救下冷凝霜的,所以以为是冷凝霜往我这边靠拢了,这才准备除了冷家。”
姜太后疑惑的问道:“哀家只知道你是失足落水的,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姜昉说道:“那日我见萧博远形迹可疑,猜到他或许会对冷凝霜下手,冷凝霜一直想与他退婚,这件事她顾及了两家的面子,于是去与萧博远商议。
但是萧博远怎么会见自己煮熟的鸭子飞了呢,于是用下三滥的手段算计冷凝霜,逼迫冷凝霜与他成婚,从而更加栓牢了冷清河。
现在计划败露了,他算计冷家不成,又怎么会让冷家归于您呢,所以得不到的就毁掉。
只不过我们心中虽是清楚,但是这铁证在此,查证的官员怕是已经被买通了,此时若是不下令处置,您的威严自然也荡然无存。”
姜太后盛怒,她将手边的花瓶推到在地,碎裂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永和宫,在外头守着的桂嬷嬷也吓得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