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上辈子是某个传销组织的成员吧?柳轻水头疼得厉害,不想再跟他争辩下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休息,一切都等我恢复精神再说。”
小宝能够读取柳轻水的心思,知道她并不是敷衍,他也知道自己太着急了一点,只好回道“好,你好好休息吧,这三天我会陷入沉睡状态,等我醒过来,再告诉我你的想法也不迟。”
柳轻水闭上眼睛,这一次没有小宝的干扰,她一觉睡到了中午,醒来后精神好了很多,头也不疼了。
店小二也许是怕打扰她,并没有来敲门,等柳轻水开门出去,小二才眼尖地跑过来,将昨夜洗漱的水端出去。
那小二是个聪慧的,很快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忙笑道“那就好,姑娘昨夜胃口不好,既然休息好了,想必现在已经饿了,现在正好到了午饭时间,不妨下楼吃点东西。”
听他这么说,柳轻水才发觉自己确实是饿了,肚子甚至还应景地叫了一声。
“那就麻烦了。”柳轻水羞涩一笑。
她的脸治好之后,本就生得貌美,这么一笑,更是有几分迷人,那店小二一时都有些看呆了,只是他也不是那种好色小人,很快他便移开目光,招呼着柳轻水下楼。
柳轻水下楼之后找了个地方坐下,掌柜的连忙过来,问她要吃些什么菜。柳轻水随意要了几个小菜,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村妇,身后跟着一个男童一个女童,手上还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袱。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我们这儿客房已经满了,要住店恐怕得另投他处。”掌柜的连忙招呼道。
“我……我找人。”那村妇小声说道。
“您找谁?”
“我找我相公,别人告诉我,他就住在这,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也不回家,这两个孩子还等着他养呢,没了他,我可怎么活啊!”说着,那村妇就哭了起来。
她一哭,两个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店里店外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过去,掌柜的一急,忙说道“哎哟,客官,您找人也不带这么个找法呀,您这样我还怎么做生意?”
“对不起,对不起,掌柜的,你行行好,帮我叫叫他吧,他叫陈建生,在这住了好几个月了,你肯定知道的。”那村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
身为老板,这种常住的客官,他心里肯定清楚,只是想到那个人他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他看了看面前的村妇,一时面露难色,却还是说道“你找的那个人,确实住在店里,只不过,他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过了,这住店的钱也一直欠着。”
“啊?”村妇茫然地看着他,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他不住这儿,还能去哪儿?”
“就是说,他可能付不起房费,就这么逃走了。”掌柜的解释道,“据我所知,他来这里几个月,完全没有什么收入,每天就是去青楼花天酒地,道深夜才回来,想必身上的盘缠早就已经花光了。”
听到“青楼”两个字,那村妇就好比晴天霹雳,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两个孩子也不哭了,连忙上去扶住自己的母亲。
“不可能的,他跟我说过,他上京赶考,等考完了就回去,怎么可能去青楼呢?”
掌柜的也懒得跟她解释,各中因由,恐怕只有陈建生本人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既然你是他的娘子,就把这几日欠下的房钱一并付了,若是他再不回来,我都打算将他的东西扔出去了。”
“这……我……我哪有银子,我上京的盘缠,也是卖了家里的东西才凑够的,要是找不到他,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怕是要饿死街头了!”
说着,那村妇又哭了起来,店里的几位客人觉得吵闹,连饭都没吃完就上楼了。
“你这……这不是故意坏我的生意吗?行了行了,你走吧,那房钱我不要你付了还不成吗?”
掌柜的想赶她走人,那村妇却不听,拉着两个孩子在那里哭,也不说话。
柳轻水点好的饭菜也在这时送了上来,两个孩子闻见香味,忽然就不哭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轻水桌上的饭菜看,就差流口水了。
“娘,我饿。”女童擦了擦眼泪,拉着那村妇的衣角说道。
柳轻水看着那个女童,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自己还没出世的那个孩子,一时便有些心软。
这村妇的故事,方才听了这么多,她大概也猜到是怎么回事。
那个叫陈建生的男人,多半是个负心汉,拿了家里的钱财上京赶考,结果流连烟花之地,将身上的盘缠花光了,又凑不到回家的路费,索性便丢下家乡的妻儿,不回去了。
这女人,倒是跟她同病相怜,柳轻水想到昨夜那个梦,她知道苏念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像这个陈建生一样的,但是心中难免也会有些担忧。
想了想,柳轻水忍不住说道“掌柜的,让他们过来坐吧,再多炒几个菜,添几副碗筷,我就当行善积德了。”
如果小宝没有沉睡,这个时候一定会职责她乱发善心,明明自身难保,还要去接济别人。幸好他已经沉睡了,自己也不用听他唠叨。
“姑娘,你这……”掌柜的面露难色,“姑娘心肠好,但是出门在外也要知道哪些麻烦是不能惹的,这可不是姑娘能管得了的。”
柳轻水知道这掌柜的也是一片好心,忙笑道“别的我管不了,一顿饭还是请得起的,总不能让两个孩子饿死吧?”
那村妇连忙千恩万谢地鞠躬,拉着两个孩子就走过来,不止是两个孩子,她也已经饿了好多天了,看着桌上的饭菜就忍不住流口水,连视线都移不开。
掌柜的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偏生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没办法赶人,毕竟他也不是那心肠歹毒之人,最后只好让人照柳轻水说的话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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