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不动声色的扯住要出门买菜的下人,在下人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下人赶紧回去通知张管家。
而门房,则跟在苏念寒身后。
苏念寒早就发现了,于是他站在原地,想了想,也正好看看如今国都官员的判案能力如何。
门房跟着苏念寒漫步似的,慢慢的往衙门方向走去。
门房心里还觉得奇怪,昨天晚上喝醉了,都没看出来,这个人这么穿着,倒是人模鬼样的。
可是明明他们家因为这事报官,闹得这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这个人这时候还在这一块儿晃悠,应该就住在这附近。
应该也知道了才对,正常人的逻辑,不是都应该赶紧在家里躲起来,二门不出一门不迈吗?
怎么这个人还往衙门方向走呢?
于是,在苏念寒走到衙门附近,正要经过衙门的时候,张管家已经带着人赶了过来。
远远地看到门房,张管家赶紧招手,冲着值守的衙役大喊“官爷,就是他!那个醉汉就是他!”
衙役今儿个就发现这位公子哥有点不对劲儿,在衙门口晃来晃去,晃了好几圈。
楞是没把他把往早上的那个醉汉方向想,一看到张管家指着他,立马就反应过来。
几个衙役把苏念寒围住,意料之中的,苏念寒被抓了起来。
苏念寒没有挣扎,低着头,好像认了罪一样。
这时候的衙役也觉得这个人今天一早就在衙门口晃来晃去的,是不是想自首。
这么一想,对待苏念寒的态度就随便了很多。
其中一名衙役在老百姓面前嚣张惯了,对着苏念寒就是一推“原来是你呀,以前倒是没见过,你是哪家的公子,还不快点儿走,麻溜的。”
另一个衙役比他谨慎很多,在旁轻声劝阻“还是谨慎着点吧,他可是喝醉了酒,能把人家的大门给踢坏的人,身上有功夫呢,咱们可千万别大意。”
之前说话的衙役一脸的不认同“你可真不知事,有什么好怕的?瞧你那样,畏畏缩缩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心放在肚子里吧。”
苏念寒本来就在衙门口,为两个衙役带进了衙门,这一壮举,很多百姓都看到了。
纷纷惊讶,这可是衙门做事最快的一次,以前他们有人告状,哪个不是拖个三四天的,天天升堂的折磨人。
而今天早上来报官的这位,还没吃午饭呢,人就给抓到了。
可是左看右看,这个人也像是大家的公子,哪里像是醉汉了,看着可是一表人才啊!
哪里疯疯癫癫的了!
苏念寒站在堂前,站立如松,就算是被几个衙役给推进来,也自有一番风华。
当官的老爷恼怒苏念寒,面见青天大老爷也不知道下跪,还站的笔直的,就不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挑战他的权威吗?
“堂下何人,为何不跪?”青天大老爷一拍案板。
“我为何要跪?”苏念寒一拍手中的折扇,不卑不吭。
“今日张姓管家来报,有贼人半夜烂醉如泥,意图闯入他家,最后还把他家的门给砸烂,将他家十余个下人,全部打晕,甚至有人伤及性命,如今张姓管家只认你是那名贼人,堂下之人,你可认罪?”
苏念寒抬起头看着手拿案板的人,笑了“今天大老爷自然应该明辨是非黑白,难道就凭人家一面之词,就认定那名贼人是我,你有何凭据?”
当官的老爷眼一瞪“人却物证俱在,张管家以及几位下人可都是亲眼见过你的,他们亲自指认你,你竟不认罪?昨天晚上,你在何处,家住何方,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苏念寒哪会理会他。
张管家早已忍耐不住,扑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说“老爷,就是他,他刚才还在我们家鬼鬼祟祟的转悠,不知道想干什么!请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张管家一收到下人的来报,第一时间找人通知张芸,守在柳轻水身边,寸步不离。
张管家不是一个张扬的性格。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
柳轻水毕竟是东泽国的皇后娘娘,他国之后在北泽国的国都,那个醉汉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大家都知道,肯定会在背后议论纷纷,如果他们不摆出一个姿态来,别人难免在背后说些不好听的。
到时候要是传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人的耳朵里,就麻烦了。
他这样先斩后奏,把这个醉汉给抓起来,别人也只会在背后说他们运气差,而他们也顺其自然的解决了一个隐患。
尤其是这个醉汉在当天晚上做出那样的事情后,还敢在第二天出现在他们家,听门房的意思,似乎还待了不短的时间。
怎么看都有鬼。
非抓起来不可!
“本官自会给你做主,堂下何人,为何不回话?”苏念寒对青天大老爷的问话置之不理,早已惹得青天大老爷愤怒,对着案板,又是一拍。
苏念寒这才悠悠回答“小生名芈旭,来京探亲的,至于为何不跪,小生不知大人所说贼人是谁,心中糊涂,不愿认不知名的罪。”
在堂中的这位官爷,实际上还真是一个勤政为民,想要做出一番实际的好官,只是当官的俸禄其实并不高,养家糊口颇为困难,所以关爷才会动些歪门邪道的心思。
可他也有原则,不会行冤假错案去冤枉一个好人,以此得到些什么。
而且经过张管家的诉说,和眼前人的对比,他也不太相信这个人,是昨晚上那个撒泼的醉汉。
于是,官爷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就是这一个机会,让这个官爷彻底进入了苏念寒的眼中。
从此步步高升,自然是后话“既然你说你不知情,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按照本朝律法,进入衙门,见了青天大老爷不下跪者,仗责三十,本官暂且将你这刑法延后,容你自证清白,昨天夜里,你身在何处?一一道来,不得有所隐瞒。”
苏念寒做回想状,断断续续地说“昨晚上我心情不好听,说了一些不好的事请,在家里头喝了不少的酒,我家的奴才,也可以作证,哦,他今天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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