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东西是无药可解的,我相信总有一种东西,能够消除噬魂带来的负面影响。”柳轻水神色坚定。
红绣没办法说服柳轻水,只能无奈地叹气“如果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的确,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真的有一种方法,能够缓解噬魂带来的影响,可是,这个孩子还是不能留下来,必须尽快引产。”
“为什么?”柳轻水激动起来。
柳轻水不停地安慰自己。
可是,红绣接下来的话,却彻底打破了柳轻水的自我安慰“因为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活着生下来。”
真相总是残酷的。
红绣板着脸,做尽了坏人“我给你扎了三天的针,就做了两手的准备,你每天三四碗喝安胎药,如果孩子能生下来,大不了你多吃点苦,如果孩子生不下来,扎上七天的针,你也没那么辛苦。”
“噬魂不同于其他的毒药,直接作用于人的大脑,摧毁人的行动能力,胎儿没有抵抗力,所有的营养都是通过母体直接吸收,所以噬魂的药性,在胎儿的体内能够摧化十成,灭顶之灾,救无可救。”
“不是说,十之吗?”柳轻水轻颤着问。
“说十之,和说十成十有什么区别吗?只不过给与生存下去的人,一些微末的希望。”红绣淡然地说着残酷的现实“你所感受到的下体流出呃露,还有胎儿往产道里面落,这些都是你的错觉,孩子已经失去了生机,就算你不打算主动引产,再过一段时间,这个孩子也就下来了。”
柳轻水早已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地。
“早一些引产,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你都有好处,等到孩子不得不引下来的时候,你就危险了。”红绣不忍道。
“早些说出实情,早些做出选择,你还年轻,还有机会。”红绣难得的温情了一句。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一跤把孩子给摔没了呢。”柳轻水喃喃自语,声音低喃弱不可闻,可在空旷的寝殿内依然传出了回音,红绣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痛。
“这件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苏念寒也知道,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柳轻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拒绝红绣的搀扶,毫无生气。
红绣神色自如,半点也没有因此愧疚“当时并不确定,只是有这个猜测,自然不可能告诉你,可我告诉了苏念寒,让他时刻注意你的情况,找个时间好好告诉你,但显然,他没有做到。”
“他当然做不到!这种事情,你让他怎么说。”柳轻水下意识的维护苏念寒。
“是啊,你叫我怎么说。”红绣反应极快,无辜的说。
“孩子就没有一点活下来的可能吗?”抱着最后的希望,柳轻水央求着问红绣。
可红绣注定不会给她想要的答案“如果有一点活下来的可能,我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红绣说的斩钉截铁。
“他会不会像你们一样,进入了植物人的状态,身体动不了,但是意识是清醒的。”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柳轻水颤抖着问。
可是,红绣是一个冷血的猎人,极少的慈悲心早已经在柳轻水的身上用尽,淡定地摇摇头,解释道“对于已经有自我意识的成年人来说,吸入了少量的噬魂,陷入昏迷状态,还是有可能用自己的求生意识,打破昏迷状态,恢复清醒,可是胎儿不会。”
“胎儿的世界太纯净,没有太强烈的,而吸入噬魂想要醒过来,外界的人力帮助是其次的,最主要的还是要靠自己,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而且,胎儿的抵抗力是没有成年人强的,对于成年来说,一个小感冒算不上什么,而孩子则可能夭折,你所说的可能,除非遇上奇迹,否则绝不可能发生。”
柳轻水黯然。
她是柳轻水,她能够有这样离奇的经历,她的孩子怎么就不能有奇迹了?
做好了决定,柳轻水镇定了很多,在红绣的帮助下躺在了床上,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想生下来。”
柳轻水开口解释“为母则刚这四个字,我也是怀孕以后,才能够真切的体会到,要我扼杀在我肚子里呆了七个多个月的孩子,我宁死也做不到,虽然我也明白,这个孩子很难活下来,可就算是有一点点微末的希望,我也不愿意放弃救他。”
“所以,你要试着生下他?可是……”红绣欲言又止。
柳轻水轻轻一笑“我说的生下他,可不是等他自然生产,我让他早产,就这两天,如果他生下来是活的,我就养着他,如果是个死胎,我认命,这和你的想法不矛盾。”
“好,我尽量试试。”
“我相信你,你要向我保证,你会尽全力救他,如果他能活下来,你就是这个世界上当之无愧的圣手,你做到了别人的不可能。”柳轻水死死的捏住红绣的手,一字一句道。
“好。”被柳轻水说服,红绣同样坚定。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决定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红绣,柳轻水全心信赖的看着红绣。
“安胎药继续喝着,每天我来帮你扎针,你的身体调养的很好,喝上两天的药,扎两天的针,做一做准备工作,第三天晚上我们开始生产。”红绣果断的做出决定。
第三天晚上……
大后天。
轻儿和红绣从寝宫出来以后,就好像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轻儿曾经无数遍吐槽的红绣扎针,如今欣然接受,只要看到红绣来,端着药就喝,要扎针就扎,来者不拒。
“轻儿,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喝药?”苏念寒急得手足无措。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还打算瞒我多久?”虽然心里明白,苏念寒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错,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什么?什么事?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你不是最害怕扎针吗?红绣把你扎成这样了,不行,我要去找她!”大晚上的,苏念寒在月光的照射下,看着柳轻水身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比自己的身体被人捅穿了还疼,疼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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