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他就是为了办案。”陶林解释道。
“你还记得有人一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预约心理咨询师吧从王明医生发给我的预约单来看,我怀疑就是这个人干的。奇怪的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你怀疑这个人在监视你。”秦幺明白了陶林的意思。
“夏艺卓身份特殊,想见到他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陶林最后说。
“看样子这个人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安全……那我试试看吧!回头你记得和余子江解释一下,让他别找我麻烦。”秦幺思考了一下,最后答应了下来。
电话匆匆忙忙结束,陶林缓缓放下手机,最后深吸了好大一口气,低头揉捏着鼻梁骨。
窗外的夜幕没有星星与月亮的点缀,冬日的寒风吹得窗户微微颤抖,发出细小却诡异的声音
相隔近十公里的knife酒吧,楼顶的房间灯火通明,秦幺坐在屏幕不断闪烁的电脑前,她修长的手指连续敲击键盘,几乎要奏出一曲沉浸在黑暗中的夜曲。
一段清脆急促的声音告一段落,房间顿然陷入凝固的寂静中。
秦幺看着屏幕轻笑了一声,然后顺手拿过电脑边的酒杯,随意地将里头残余的玫瑰清酒一饮而尽了……
第二天早上,陶林收到了秦幺发来的短信。
【夏艺卓经常在城中心永安区一家名叫蓝泊的ktv里消费,最多的时候他一个星期能去这家ktv五次,你去那里估计能等到他。】
陶林其实听过这个ktv的名字,蓝泊在r城可是很有名的娱乐场所。
晚上九点,陶林跟着手机导航来到了蓝泊ktv。
这间ktv装修豪华,停车场里停了不少豪车,而且占地面积很大,几乎能称得上r城最豪华的ktv。
一楼喧哗的迪厅,楼上才是各类型的休闲包厢。
陶林在狂欢的人群中穿行,径直往迪厅深处的电梯走去。
这种消费大户,绝对不会和普通人一起挤在吧台或者舞池。
一个不经意地抬头,他看到空间深处有个通向二楼的阶梯。透过一面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二楼的大包厢里的情况。
只见许多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聚集在里面,看起来真像是某个拉帮结派的团伙。
【那个地方不简单,夏艺卓有可能就在那里。】
陶林心里一磕,他立刻加快步伐,想要看清里头的情况。
他刚走到二楼包厢下,离面前的楼梯还有几米距离——
“先生,您不能上去。”一个人高马大的员工警觉地向前,一把拦住了陶林。
陶林一抬眼眉,犀利的眼光立马盯住了那个把自己拦下的男人。
谁知这个男人不仅不为所动,反倒更加粗鲁起来。而这个男人身后,走来另外几个和他穿着一致的男人。
“先生,上面不是谁都能上去的。你不是,就没有资格走上这层楼梯。”伸手拦截陶林的男人加重了语气,话里话外竟然都是嘲讽。
“怎么样才能算你们的,消费要消费到多少才算”陶林直截了当地问。
他不缺钱,所以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掉这只拦路虎。
“不好意思,上头也不是单纯消费就能上去的。”男人厉声说道。
他壮实的手臂一直拦着陶林的去路,由于力量悬殊,硬闯根本是不可能的。
陶林只能重重舒一口气,试图想别的办法与夏艺卓见上一面。
“请您离开。”看男人这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似乎仅仅是在这附近逗留,都会被严厉驱逐。
可陶林不为所动,抬头死死盯着二楼的落地窗,透过那透明的玻璃看到那个敞亮房间所发生的一切。
他清楚地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靠坐在沙发上,陶林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他的面孔仿佛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不时端起酒杯小酌。
那个人就是夏艺卓。
夏艺卓的周围站着很多跟班,其中有个脖子刺青的男人站得离沙发最近,看起来应该是跟班头子。
陶林虽然听不到声音,却看到这个面容凶狠的领头嘴巴张动,似乎在激烈地喊着什么口令。
陶林微皱着眉头,灼灼的眼神似乎要把那面隔音的玻璃落地窗灼穿。
突然,落地窗旁边的视觉盲区里,重重倒出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头是血的男人。
陶林倒吸一口凉气,眼皮猛地一撑,心脏也被这猝不及防的暴力画面惊得狠狠抽动了几下,连呼吸都快被着惊悚逼得戛然而止。
只见那个男人双手被反捆在背后,就这样跪着往前摔去,最后他脸颊猛砸在地面,双眼绝望地望向玻璃落地窗外。
窗外是躁动的欢愉,窗内是窒息的殴打,而端着酒杯的男人仿佛正享受着这样反差的乐趣。
下一秒,夏艺卓竟然缓缓转头,他低下眼眉,目光穿过玻璃落地窗,定格在了陶林的身上。
然后慢慢抬手,向窗前举了举杯——他居然在和陶林致意。
陶林立刻皱紧了眉头,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楼上突然匆匆跑下三个戴耳机穿西装的男人。
其中两个男人好像训练有素似的,立马分列在楼梯口两侧,另一个男人则小跑到了陶林面前,拍开了原本拦住陶林的员工。
“先生,夏总在上头设了雅座,请您上去一趟。”男人恭恭敬敬地对陶林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最开始面露凶狠,把陶林粗鲁拦下的员工们,一个接一个像被操控的木偶,沉默又机械地迈开步伐倾斜身子向两侧站去,通向二楼的宽敞阶梯便再无阻碍。
陶林警觉地环视一眼四周,对他伸手的男人始终保持着标准的迎宾动作。
“您放心,这里不会收您的任何电子产品,若您觉得不妥,可以随时报警。”男人见陶林有些犹豫,便加重语气强调了一句。
陶林咬了咬牙,最后下定了决心,同男人一起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