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看了云霞一眼,朝箫誉歉意的笑了一下,拽了苏子慕就走。
苏子慕被苏落往院子里扯,拼命挥着小胳膊小手朝箫誉喊,“萧大哥,她肯定要和你告状,她的话你一个字也别信,你呜呜呜呜~”
苏落一把捂了苏子慕的嘴,连拖带拽将人弄到院子里。
云霞眼底一片恼怒的瞪着苏子慕,直到他消失,眼底神色一敛,云霞朝箫誉道:“”
“你先带她回去。”
箫誉一把将自己的衣袖从云霞手中扯出,吩咐了平安一句,抬脚就朝苏落家走。
云霞伸手去拉箫誉,“誉哥哥”
平安身子一横,挡在了她面前,恭顺道:“郡主一路劳乏,先进屋吧。”
平安一挡,云霞没抓住箫誉,箫誉已经走到苏落家门口,一把推开虚掩的大门。
苏落正站在门口前不过两三步远的地方训斥苏子慕,箫誉猛地推门,她回头。
箫誉看着苏落,“我就一句话,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剩下的晚点我再来找你。”
说完,箫誉将大门朝外给她关住。
苏落心头就像是被什么拧了一下,原本泛着一股不大好受的情绪,但现在,那股不好受的情绪又散开了。
隔壁。
箫誉沉着脸回屋,云霞郡主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誉哥哥,我真的脚好疼。”
箫誉在屋里的方桌前坐定,掀起眼皮看她,“你是从京都一路走来的?”
云霞一愣,有些没明白。
箫誉面无表情,“堂堂郡主,应该是坐马车来的吧,你就算是走路,最多也就是从巷子口走到我家门口,这么一点距离还没有从宫门口到太后寝宫远呢,就走的脚疼了?”
云霞这才反应过来,箫誉是不相信她脚疼。
顿时撅了嘴,委屈又气恼,“就是疼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疼,但就是疼嘛,难道我还要撒谎,誉哥哥你怎么回事,我说脚疼,你都不帮我看看,还要质疑我。”
云霞赌气在箫誉对面坐了。
箫誉瞥她一眼,“这话说得,好像我以前帮你看过似的,说吧,专门来找我,做什么?”
云霞愤愤,“你干嘛这种态度对我,我来你难道不高兴吗?不算是惊喜吗?明天是你生辰,我专门来给你过生辰啊。”
箫誉当然知道明天是他生辰。
他原计划,明天生辰和苏落一起过,等到晚上吃过饭,一起看会星星一起看会月亮,然后谈理想谈人生,顺便,他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
苏落想要做酒水生意,已经和他母亲有了接触,日后不免还要再去京都。
到时候让别人揭穿他的身份,还不如自己早早交待。
没想到云霞会突然跑来。
箫誉不是那种在感情方面什么都不懂的木头桩子,云霞的心思他多少知道点,既然不喜欢,也就没必要给希望。
箫誉道:“不过一个生辰而已,你有精力在我这里耗费时间,不如多琢磨琢磨自己的人生大事,眼瞧着就要十七了,再不嫁人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到时候我儿子都抱上了,你还没出阁,我可不邀请你去我家玩,免得我未来媳妇吃醋,知道不?”
云霞死死攥着手心,指甲把掌心的肉都刺疼了,才咬牙忍住没让脸上的表情垮掉。
明明让这话刺的心里都在滴血,但脸上到底维持住一个不屑的笑容,“戚~说的就跟你有媳妇了一样。”
云霞撇撇嘴,牢记这次自己来的目的。
身子向前一探,带着点八卦意味,“誉哥哥,隔壁那个小哥,其实是苏落吧?”
箫誉看着她,没说话。
云霞哼哼一声,“你不说我也认得出来,以前在镇宁侯府的赏花宴上,我见过她,我还想安慰安慰她呢,也不知道陈珩大婚她得伤心成什么样,我刚刚瞧着,眼睛像是肿的,该是哭了很久吧。”
箫誉心里愣了一下。
眼睛肿的?
肿了吗?
他怎么没注意到。
陈珩成亲,苏落会伤心吗?
她和陈珩之间,到底是有五年的可那天晚上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并没有觉得苏落有多难过啊。
箫誉一时间心里有些泛起不确定。
云霞瞧着箫誉面上一瞬间出现的恍惚,攥了攥手指,道:“以前我去镇宁侯府的时候,听人说,苏落可贤惠了,每天都给陈珩炖汤做甜点,陈珩说什么时辰吃,就什么时辰送。
陈珩有个习惯,早朝之前要吃一碗甜汤垫垫肚子,据说那早朝之前的甜汤,都是苏落亲自去做的,她比府里厨娘起的都早。
做好了,哪怕是刮风下雨,都给陈珩送过去。”
顿了一下,云霞叹息一声,觑着箫誉的脸色,道:“这得是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做到这一步啊。”
看着箫誉置于桌上的手捏拳,云霞心里泛过冷笑,继续道:“陈珩因为门楣身份,不能履行婚约,娶了顾瑶,你说她心里该有多苦。
可就是这么苦,都和陈珩私下里见了好几次面。
也不知道陈珩是怎么哄的她,我瞧着,像是一点怨恨都没有。”
箫誉心头猛地一颤,扬眉看云霞,“你怎么知道人家见了好几次面?”
云霞道:“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他们在真定见了好几次呢,陈珩还说,要许她一个平妻呢。
不过,就顾瑶的性子,我看这个平妻是做不成。
十有,最后她就成了陈珩的外室。
她那么喜欢陈珩,就算是给陈珩做外室,她也是甘之如饴吧。
我真不理解,陈珩有什么好的,值得她这样付出。
能这么喜欢一个男人五年,心里应该是再也就装不下别的男人了吧。”
箫誉眉心很重的拧了一下,胸口只觉得堵着一口闷气。
云霞说的这一堆,别的他都能不往心里去,可唯独那一句五年
苏落喜欢了陈珩五年,心里真的还能装得下他吗?
“誉哥哥,誉哥哥”云霞叫了箫誉两声,箫誉没说话,云霞伸手去扯他的衣袖,手碰到衣料的一瞬,手指顿了一下,转而改了方向,去勾箫誉置于桌上的,微微蜷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