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誉才把苏落抱上床,耳朵还没且贴了肚皮上呢,就听得外面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
“姐姐,姐姐”
人没到,奶呼呼的声音先到。
箫誉嘿的叹了口气,苏落笑着推他的脑袋,将他推到旁边,撑着床榻坐起来。
苏子慕一头冲进来的时候,他姐夫正坐在圆桌前喝茶,他姐正斜靠在床榻上,苏子慕眼珠子转了转,朝箫誉道:“姐夫,你知道我姐怀孕了吧?”
箫誉瞧着苏子慕一脸兴师问罪的小表情,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早慧的小舅子,“啊,知道啊。”
“知道你怎么还能这么稳得住的坐在这里喝茶?”苏子慕质问。
箫誉:哈?
苏落忍笑,看着箫誉。
苏子慕哼哼道:“我姐怀孕,王爷都不激动?我一个当弟弟的,都激动地一路跑过来足足摔了五跤呢!”
小竹子:这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你,作为我姐姐肚子里娃娃的爹爹,竟然还能四平八稳的喝茶?”
箫誉:
“那我应该?”
“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娃子啊,你难道不应该激动的凑到我姐肚子那里感受一下小生命?”
箫誉:
迎上苏子慕的气咻咻,箫誉叹了口气,“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感受小生命的行为被你给打断了呢?”
噗~
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小竹子一下笑了出来。
苏子慕嗖的回头,凶巴巴瞪着小竹子,小竹子忍笑,“但凡忍得住,我也不会当你的面笑。”
“你还说!”苏子慕恼羞成怒跺脚。
小竹子哄,“我错了。”
苏子慕哼一声,然后幽幽看向箫誉,“是吗?那是我误会王爷了,王爷继续,我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真就蹬蹬蹬的出去了。
他一走,小竹子跟着也出去。
箫誉越发一头雾水,盯着苏子慕离开的方向看了半天,见人真的没有折返回来,转头纳闷的看向苏落,“他什么意思?”
苏落差不多明白。
这小东西是担心她一高兴,把今儿的事和箫誉说了呢,这是鸡贼的来打听消息了。
连姐姐都不关心了,就知道来打听消息。
心里翻了自己弟弟一个白眼,苏落笑道:“小孩子嘛,抽风呗,能有什么意思。”
顿了一下,苏落还是决定得告诉箫誉。
苏子慕是个奶娃子,她和苏子慕俩人加一起,哦,不,算上小竹子,三人加一起,也没有一个箫誉厉害,苏落不认为事情瞒着箫誉会更好。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但是,你得先保证,听完之后按照我说的做。”
苏落一脸严肃。
箫誉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还没说呢,我就得保证?”
“那你保证不保证?”
“保,我保二百个证,都听你的,你说吧。”
小舅子都不在了,傻子才自己在椅子上坐着呢,箫誉两步就凑到苏落跟前,麻溜上了床榻。
小心翼翼把自己小王妃往怀里一圈,“什么事。”
苏落枕着箫誉胸口,道:“今儿苏子慕带我去榆钱胡同见了一个人。”
榆钱胡同?
箫誉脑子里搜寻半晌,没觉得这里有什么要紧人物。
“这人是月余前,苏子慕和小竹子从后山救回来的,当时受了很重的伤,苏子慕将他安顿到榆钱胡同的宅子里,给他看病养伤。”
箫誉听了个大睁眼。
“什么?”
他日日派着暗卫跟着苏子慕和小竹子保护他俩的安全,苏子慕和小竹子要是干出这种事,怎么从来没有听暗卫提起过。
“你们在榆钱胡同有宅子?”箫誉问。
苏落摇头,“没有。”
“那他一个五岁的娃子从哪弄的宅子?”这话问出来,箫誉啧了一下嘴,“他五岁的娃子还从后山救了一个重伤的人?关键是,我的暗卫一个没发现?”
苏落推箫誉一把,“这不是重点。”
箫誉目瞪口呆,翻身起来看他媳妇,“这不是重点?”
“昂,重点是他救得那个人有可能是你爹。”
箫誉差点从床榻上滚下去。
惊得脸都僵住了。
苏落心疼的摸摸他脸。
“子慕说,他和小竹子想要拜那个人为师,今儿特意让我过去,那人四十多岁的样子,挺拔但并不显得十分魁梧,很有气度。
他说他受了重伤醒来之后就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从哪来,经历了什么,要到哪儿去。
但他会潜意识的记着一套萧家拳,我看了他屋里的布置,很简单,但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和你说的军中内务很像。
并且听子慕说,他很擅长兵法讲解。
他是左撇子。”
箫誉像是被雷击中,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苏落抚摸他的脸颊,“我并不能十分确定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子慕始终不许我告诉你他的存在,可子慕到底是小孩子,这人出现的太奇怪,我又怕闹出什么乱子。
你能答应我,不去找他,只暗中观察吗?
我就这一个要求,你保证过得。”
箫誉垂着眼,脸上的神情带着一点阴郁,还带着一点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一下头,然后翻身下地。
苏落忙喊他,“你答应过的,你保证了的。”
“我不去找他,我让平安去看一眼。”
明德侯都能是诈死。
他爹凭什么不能呢。
万一也能呢!
就算不能,他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魑魅魍魉要行坏作乱。
“放心,我有分寸,如果我要去见他,我必定会先告诉你。”
苏落点了一下头。
箫誉转身出去。
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这件事,不要告诉母亲。”
“我晓得。”
箫誉顿了顿,离开。
一出去,立刻叫了平安。
“爷,怎么了?”眼见箫誉一脸阴沉的从主院出来,平安吓得以为苏落流产了,“王妃她”
“去把跟着苏子慕和小竹子的那几个暗卫给我叫来,书房。”
箫誉沉着脸,大步流星往书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