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箫誉怎么都没想到的。
“卖酒水机器的?”
当时真定闹出一个卖酒水机器的,号称能用最短的时间酿出别人几个月效果的酒水,吸引的真定及其附近不少商户百姓趋之若鹜。
当时被苏落当场揭穿,但是仍然有不少人相信。
箫誉无法强行阻止这些人,是派了人暗中跟踪这些机器售卖者的,只想着到时候如果出事了,就抓人赔钱。
只是后来跟踪的人一直反馈对方真的在按照订单制作机器,再加上后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箫誉也就将这件事暂时抛到脑后。
但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和猩热病有关。
平安道:“王妃高烧那日,一直暗中盯着那些机器制造商的人送回消息,说那些人开始往真定押送制作好的酒水快速酿造器。
前天一早,那批酿造器抵达真定,之前订购的商户前往真定戏台那边去领取。
因为订购的人多,那东西又庞大,需要售卖的人亲自去商户家里安装。
咱们的人因为担心这东西有问题,全程跟着。
领取的时候,现场因为两个孩子打闹着玩,一个欺负了另外一个,孩子家里人不干了,双方大打出手,打的时候有人险些闹出人命,当时受伤的人就被送去了药堂。
恰好那药堂就是咱们自己的药堂,因着之前的防患,一早就将药方以及猩热病可能会出现的消息送过去,大夫看病的时候就格外的往这方面留心,结果就在被送去的孩子身上查出了猩热病。
这孩子家是昨儿下午收到的机器。
大夫没敢声张,寻了个借口给那孩子的爹娘也检查了一下,结果孩子的爹娘也感染了这个病,只是病症尚未发作的太厉害。
没敢耽误,那大夫立刻派人把消息给送了回来。
卑职已经让真定那边安排入户义诊,挨家挨户的检查,一旦发现有患病的,立刻免费发放汤药。
那卖酿造器的,之前就不对劲,卑职也没多耽误,直接把人抓了。
这次一共来了十二个人,卑职直接下的酷刑,有一个没熬住,招了,说是收了别人的银子,在东西被送到商户家里之前,有人曾经坐在那酿造器的大木桶里,咳嗽了一夜。
那些酿造器,几乎都被人咳嗽过。
这是有人想要将患病之人的病气直接通过这些酿造器传染到商户那里,在通过商户的酒水,大面积传染开。
目前这些酿造器已经被烧了,凡是接触过酿造器的人,也都接受了治疗。”
说着,平安将一张画像递给箫誉。
“这就是根据他们招供的内容做出来的画像,就是这个人给了他们好处,让他们弄这些。”
箫誉盯着画上的人看了一眼,眼生。
平安道:“正在派人去查,但是这人怕是十有也不在人世了,真定那边动静不小,不论谁指使的他,只怕都已经得了消息。”
当时徐国公指认宁国公,说是宁国公弄得爆炸案,说是宁国公提出的安排假萧济源。
但是现在徐国公人没了!
徐国公家的人在天天追着皇上讨说法,人是在天牢里没得,好好的人,说没就没,别管犯了什么罪,总要有个说法。
太医院分成两派,一派坚持最开始的说法,是猩热病,但是病症奇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传染给别人。
一部分改口说就是普通的皮肤病,死亡原因是被人下毒,理由是并未传染给别人,而且患病的人现在已经吃了药痊愈了,但猩热病并无治病之药。
皇上无法用猩热病那个理由去堵徐国公府人的嘴,就只能被迫承认第二点,被人下毒。
那就只能将毒杀的罪名落在宁国公头上。
但是牢里的宁国公是个假的,真的宁国公金蝉脱壳早就跑了,现在人在江南,操控着江南一带的粮仓,大有一副要和朝廷对着干的架势。
之前箫誉一直不解,宁国公为什么那么自信,凭着粮仓就觉得自己真的能和朝廷作对?
直到苏落出事,闹出这个烈性版的猩热病,箫誉明白了。
宁国公手里的王牌,不是粮食,是药方。
皇上如果不妥协,这场猩热病他就会让它肆虐下去,用天下百姓的性命和全国的经济逼得皇上不得不妥协。
而这个酒水应该只是宁国公传播烈性猩热病的手段之一。
他能在真定传播,就能在别的地方传播,而传播的城池,应该是以北方为主。
毕竟他现在占了江南。
药方可以治病可以救命,但是架不住宁国公手段下作,如果他一直将这个病散播出来,那草药也有告罄的一天
到时候,北方这边城池百姓被祸害的民不聊生,必定会闹出暴动。
平安觑着箫誉发沉的脸色,道:“而且,王爷,被宁国公这样一闹,之前已经被咱们撬墙角撬的松动的几个世家,现在也一致抱团了。
就连徐国公府,先前徐国公是松了口,要降低酒水价格的,现在徐国公府世子接管整个徐国公府,已经放出态度,不会降价。”
箫誉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口恶气。
他的孩子没了,他的落落遭受了那么大的痛苦,他之前为之谋划的全部,现在就像是被一拳打回原形。
他忽然变得寸步难行。
他是掌控了漕运。
可世家们真要用疾病这样下作的手段来获得利益和权利,他的漕运,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他的船只,阻挡不了疾病的传播和险恶的人心。
箫誉捏着眉心。
烦!
算了,暂时不想了,去看看媳妇缓解缓解心情吧!
箫誉过去的时候,苏落正在屋里溜达,春杏捧着一本话本子给她读。
“说时迟那时快,王爷一个身影状若鬼魅,利箭一般就冲到了小娇娇的面前,把人狠狠抱住,低头亲吻,此处作者说他省略三千字。”
箫誉:
一掀珠帘进来,一脸难以言状的表情看了春杏一眼,“今儿这又是什么本子啊?还状若鬼魅,他怎么不状若阎王啊。”
春杏书本一收,朝箫誉晃了晃封面。
《冷面绝世霸道王爷的心尖娇娇宠》
箫誉:
苏落坐小月子,长公主不让她多看书,怕费眼睛,春杏便经常拿了自己最爱的话本子过来读给苏落听。
读到一些的桥段,春杏面红耳赤口水直流。
苏落感觉看春杏比听话本子有意思多了。
箫誉一来,春杏识趣的褪下。
“王爷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我听母亲说,皇上不肯处置宁国公?王爷为这个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