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箫誉带着苏落一出门,迎面就看到立在院子里的萧济源。
箫誉:
苏落:
“遗世独立”萧济源:呵呵。
箫誉厚脸皮了二十多年,难得尴尬了一下,拳头抵着唇边咳嗽一声,偏头看春杏,“那个,子慕师傅过来,怎么不回禀一声”
春杏睁着她一双大眼睛,“王爷,奴婢回禀了,您说王妃睡觉呢,不许打扰,就让等着。”
箫誉:莫坑我!
萧济源:呵呵。
苏落:啊这,已经用脚指头扣出一座三宫六院,继续扣。
箫誉顿了一下,后知后觉记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他刚刚打完晨拳回来,见苏落睡觉有些翻腾,想着长公主说苏落前一阵子累的都脱相了,他就想让苏落多睡一会儿,当然也想体验一把哄自己媳妇睡觉的快乐。
于是他就又翻身上床。
躺在苏落旁边,轻轻拍她,“睡吧睡吧,我在呢。”
嘿!
真管用。
拍了两下,苏落就又睡踏实了。
当时他心里那份满足呦春杏就是那时候回禀的。
靠!
那种时候,别说来了苏子慕的师傅,就是来了他亲爹,他可能也顾不上啊,尽管这俩人还合体了。
行吧!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父子尚未相认,箫誉多少还是端了一点,一点点,王爷的架子,咳了一声,朝萧济源道:“不是说了吗,有什么事可以找平安,不必事事都来找本我的。”
苏落:本我是什么鬼!
萧济源一张面具底下遮着脸上的笑,“平安出去忙了,我这里事情比较急,就来找王爷了。”
箫誉立刻道:“既然比较着急,那就去书房谈吧。”
说完,偏头朝苏落道:“你去母亲那边吃饭,我就不过去了,一会儿让玉珠陪你去酒坊。”
苏落笑道:“嗯嗯,你快去忙吧。”顿了一下,压着声音带着几分促狭道:“本我。”
箫誉:
瞪着苏落,抬手在她脑门弹了一下。
箫誉带着萧济源去书房,苏落带着春杏去长公主那边。
长公主身体已经完全无碍,这几天正在整理北地的人事关系。
苏落过去的时候就听她和苏子慕小竹子道:“别人都无关紧要,主要是祁北,咱们在碣石县也不会待太久,等这边稳定了肯定就要动身去祁北。
早些年,你们姐夫他爹就在祁北带兵,那边的百姓是认咱们的。
不过这都五年过去了,虽然咱们这些年一直都在尽量维护关系,可到底咱们在京都,离得远,那边必定也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这个岐山王就是当年你们姐夫他爹出事之后,皇上亲自指派过去统管那边的,虽然是皇上指派的,但是这人倒是和咱们亲近,这些年一直和咱们有走动。
可这人啊”
长公主叹了口气。
“咱们在京都,他在祁北,咱们是亲厚的,可若是他在祁北,咱们也要去祁北,就未必还能亲厚了。”
苏子慕一脸小大人的表情,“我懂,就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意思。”
长公主笑着捏他的脸,“真聪明。”
小竹子难得开口,“那我们一定要去祁北”
长公主慈和的笑,“一定要去,祁北位置特殊,而且,你们姐夫这些年培养的人,都藏在祁北。”
“这个岐山王知道吗”苏子慕立刻问。
长公主摇头,“当然不知道,落落来了”
苏落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长公主忽然抬头看见她,苏落走进去,“嗯,母亲身子才好,别再累着了,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整理。”
长公主叹气。
“酒厂你忙着,其他事情誉儿忙着,我也不想闲着啊,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做梦,梦到以前的一些人一些事。”长公主和苏落亲厚,之前怕苏落担心她身体,就没提这些梦,现在身体好了便不再避讳,“昨儿又梦到我的一个手帕交。”
苏落过来,长公主这边的婢女便摆了饭。
大家围坐饭桌前,苏子慕喝了一口海米汤,奶呼呼的问,“殿下梦见谁了你手帕交叫什么呀京都的人”
满是好奇。
当年萧济源出事,跟着箫誉出事,为了保命,长公主那小儿子被送走的时候,也就苏子慕这个年纪上下,正是懵懵懂懂的时候。
长公主看着他,总能想到自己那小儿子。
揉了一把他脑袋,叹了口气。
“是京都人,说是手帕交,其实她是我府上的婢女,也说不上是婢女,是我去大佛寺祈福的路上捡的。
我是十岁的时候就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十二岁那年去大佛寺祈福,那天下的雪特别大,回程的路上在雪地里捡的她。
她被冻得就剩一口气了,回去大夫喂了七天的汤药才把人救回来。
后来她就一直住在我府上。
我小时候也没有什么朋友,难得她性子和我相投,我就留着她给我当个伴儿,陪我读书,陪我学琴棋书画,陪我散步聊天,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她是被她爹娘卖了青楼又逃出来的,从小没有正经名字,家里人就叫她二丫,我帮她取名字,就叫佩儿,玉佩的佩,美好而纯粹,她给自己选了一个姓氏,合起来就是她的名字:姜佩儿。”
苏落的手狠狠的一抖,差点没有拿稳手里的筷子。
佩儿。
佩儿。
这么巧
长公主这个连夜入梦的旧人,是玉门派的掌门人
还是只是巧合。
苏落喝了一口汤,热汤下肚,稳了稳情绪,“后来佩儿人呢”
长公主也喝了一口汤,眼睛带着一点回忆往昔的迷离。
“我和济源成亲的前一天,她家里人找到了她,要把她带回去,我想留住她,留下她家人也成,但她不太愿意,说是家里人给她说了亲,她想回去成亲。
她以前从未和我说过这些,猛地提起,特别突然,但是那天因为第二天要成亲,我太忙了,没顾上多问。
等我忙完,就找不到她了,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