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知的记忆里,陆西洲最讨厌的就是――
她碰他!
这人不知道是有洁癖,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其他毛病,极为讨厌别人碰她。
最开始嫁给他的时候,周知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然而……
她努力了三年多,终究没能成为那个例外。
离婚之后,倒是经常跟这个男人偶遇。
但,那已经不是周知想要的。
上次在车库,她故意凑近他,引起了陆西洲的反感。
自那之后,她就像是开了挂,对付陆西洲只用这一招。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只要能让陆西洲离她远远的,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果然……
陆西洲在她的手还没勾住他脖子那一刻,当即松开了她的手腕。
退后一步,墨沉沉的眸子卯着她的眼。
眼神犀利,仿佛要在她身上蚀出一个洞来。
周知奸计得逞,面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陆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哦,要不要我把离婚证拿给你看一遍”
“离婚之后,我们应该是陌生人,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你这么经常出现在我跟前,我还以为你放不下呢!”
她现在对陆西洲已经放下,哪怕他天天来和她偶遇,她的心也不会泛起半点涟漪。
之所以勾勾搭搭的对他,无非就是希望他更讨厌自己,离自己远远的。
陆西洲掸了掸周知并未碰到的衣领,墨色的眸底翻涌着不明情绪。
再一次挡住周知的去路。
菲薄的唇抿动,问她:“才离婚两个月,就交了新男朋友”
周知侧过身,含笑的眸子望着他,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法律没规定离婚之后要为前夫守身如玉啊!”
“而且,不止两个月呢,算上离婚冷静期,三个多月了呢。”
“对于我来说,三个月很长,足够忘记一个人。”
她说这些的时候,故意笑的轻佻又风骚。
眼尾扬着,像极成了精的狐狸,狠狠勾着人的心。
陆西洲但凡定力稍稍差一点,怕是现在就要拉着她去开房。
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听完她的话,不怒反笑。
只不过……
那笑意未达眼底。
反而从他眸底透出一种叫人后背发凉的阴戾。
“哦”
“我帮你回忆回忆”
说话间,重新走上前来,停在周知跟前。
修长雅致的手落在她纤细的腰上,另一只手则是握着她的手。
稍一用力,便将周知拉进怀里,两俱身体贴在一起。
“周知,在我床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知道周知没有听力,说这些话的时候,故意放慢语速。
叫她一字一字看的清楚。
说完之后,凉薄的唇覆过来,几乎就要压上周知的唇。
周知刚想破口大骂,身体突然一个旋转。
接着,她被陆西洲抵在墙上。
那人好看的桃花眼弯起来,眼尾上扬,像是小钩子,勾着周知的心。
慌乱无章。
忍不住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粗话。
陆西洲不是最讨厌跟她亲近的吗
这画风……
它不对啊!
饶是男色当前,诱人无比,周知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异样,冷冷望着他:“陆西洲,你不是最讨厌我靠近你吗”
“离我这么近,不怕我吐你一身”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觉得现在这一幕太过惊悚。
陆西洲离她这样近,搅扰得她心神不安。
一颗心胡乱的跳着,节奏全乱了。
有行人路边,周知生怕被人认出来,急忙往后躲。
奈何……
身后就是墙,避无可避。
陆西洲察觉到她的意图,故意往一旁侧了侧身子。
质问她:“你要和许斜晖结婚”
周知从他冰冷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歪着头看他,眉眼间尽是平静:“不行吗”
原本,她想说:我和许斜晖没关系。
转念,又想到肚子里的宝宝。
陆西洲次次都做避孕措施,想来是不想要孩子的。
她很怕他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只能把许斜晖拖出来当挡箭牌。
心里却在默默念着:许队,对不起啊。
路人自两人身边经过,好奇的眼神看向贴着墙的周知。
陆西洲拧眉,朝那人瞪过去。
那人被他的目光震慑住,再不敢往这边看,匆匆离去。
确认那人走远,他的目光落在周知眼睛上,霸道而又强势的命令:“不能是他!”
周知从他的唇形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呵呵笑起来。
“陆西洲,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说不让我嫁陆西顾,我答应了,现在又不让我嫁许斜晖,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凭什么!
陆西洲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一刹那间,周知心头委屈和欺辱交加,看陆西洲的眼神都变了。
“陆西洲,你他妈少管我!”
“我愿意嫁谁,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如果你敢阻拦这门婚事,我就去找唐姿韵!”
她在毫无底线的爱了陆西洲八年,嫁给他三年,得到的是遍体鳞伤。
如今……
两个人都分开了,他竟然还想左右她未来的生活,怎么可以!
陆西洲从她通红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隐忍和不甘。
也听到了她的不情愿。
但……
他完全没有要放过这个女人的打算。
握着她细软腰肢的手稍稍向前,周知便不得不贴在他身上。
严实合缝。
另一只手松开她的手腕,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
“想过你妈妈没有”
周知下巴被抬的很高,只能被动望着他俊逸好看的眉眼。
从他的唇形里读懂他了的话。
“你这是在用我妈妈来威胁我!”
“卑鄙!”
他怎么可以这样!
明知道妈妈是她最在意的人,竟然用妈妈来威胁她。
“陆西洲,这三年里,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你喜欢唐姿韵,我成全你们了,你还要我怎样”
她像是受了伤的小兽,星眸通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覆着一层雾汽。
陆西洲是天生的狩猎者,出手稳准狠,一出手就捏住了她的命门。
哪怕她再有情绪,也不得不服软。
陆西洲看着跟前女人红红的眼睛,心底有种说不清的火焰在烧腾。
拇指指腹在她嫣红的唇上重重磨过,冷冷一笑:“你求我啊!”